“笃笃笃！”
“谁啊？”
“您的外卖到了！”
女孩把门打开一条缝，门外站着个高个子男孩，酷似《永不消逝的电波》里的王心刚。
女孩接过餐袋，顺手把“外卖小哥”也拽了进去。
“诶，诶，宁女士，我在工作……”
疾风骤雨，渴骥奔泉，旖旎涟漪。
“这个还给你。”张哲翰取出一枚黝黑的“硬币”。
“我丢的那枚不是你捡到了吗？怎么……”
如果不是那枚滚到门外的“硬币”，就不会有荡气回肠的“紫萝”和“翰子”的故事。
“你那枚晶片是从哪儿来的？”
“是二表哥宁达给我的啊，他说如果我在地球上交了男朋友，就把晶片给他。二表哥从小就护着我，对我最好了。”
“然后你就当绣球扔了出去，砸在了可怜的‘翰子’头上。”
“我那天正准备出门，没想到刚一开门，副本提示就来了。死了三个樊於期任务也没完成，被困在里面了，没想到你就来了。”
宁家二公子宁达，花500万铱从黑市买了个晶片，送给表妹宁妮，让她给看中的男孩，结果被一个外卖小哥捡去。
什么叫缘分，这就是了。
张哲翰不信鬼神，不信外星人，却相信缘分，也不得不信。
难道都是巧合？
是，又好像不是，冥冥之中，所有巧合似乎都带着某种必然。
张哲翰收起晶片，握住柔软的小手，把一枚金币放在她手心里：“这是你给我那枚晶片的货款。”
费尔南多七世的金币，金系神佚物。银屏金屋，刀光剑影。
宁妮闭上眼睛读取信息，喜形于色，扑上来就啃：“我们家翰子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诶，诶，猪蹄，油嘴……”
墙上的光幕，反复播放着卡伊达“征战阵线”被袭击的视频。
宁迟斜倚在皮椅上，双脚交叠架在红木桌上，一口一口抽着事后雪茄。
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轻手轻脚走了进来，把两杯咖啡和一盘点心放桌子上，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卧室门悄然打开，着装整齐的婀娜女忍者走了出来，俏丽的脸上红晕未退。
宁迟递给她一杯咖啡，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墙上的视频。
“我昨天进了个副本，你猜我看见了什么？”藤原纪香端着咖啡在沙发上坐下。
看宁迟没搭理，她也不介意，继续说道：“鱼肠剑。我看见鱼肠剑了，差一点就被我搞死，可惜来了一个地藏境高手。”
宁迟的眼睛终于离开了光幕，盯着女人：“你是说，张翰没死？”
藤原纪香点了点头：“是的，我敢肯定是他。而且他也就是山弥境，能发出36柄飞剑。”
宁迟的眼睛又回到墙上的视频，在第一个画面定格，说道：“我正在数这个视频里的暗器轨迹，也正好是36条。”
“你的意思是说，卡伊达的袭击也是他干的？”
藤原纪香也跟着数屏幕上的轨迹。
宁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雪茄：“除了他，没人有这样的胆量和能力。”
一道碎影，管家宁用潜出现在书房，身材瘦小，面容尖削。
“三少找我有事？”宁用潜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看看这个。”宁迟指着墙上的光幕。
宁用潜对这些暗蓝色的轨迹太熟悉了，在一个夜晚，加油站前的旷野，这种暗蓝色的轨迹过后，一口气杀了他五名手下。
“您是说张翰还活着？”
“不仅活着，而且实力越来越强，势力越来越大。”
藤原纪香没敢说自己被张哲翰两次打败的事。
“现在这种情况，要想杀他就很难了。”宁用潜惴惴说道，“他既然能在卡伊达那种地方搞出这么大动静，也能在咱们的地盘搞事情。”
被低境逆杀搞得两败俱伤的阴影，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现在谁是猫谁是老鼠，真不好说。
“你们说，什么样的人能进步如此神速？”宁迟若有所思地问道。
宁用潜吃了一惊：“难道他也是B型天行者？”
宁迟点了点头：“对，他和我们一样，都是B型天行者，可以自由进出副本。”
“幻界产出的B型晶片数量极少，而且已经是A型的天行者无法使用，除非一开始就用了B型的晶片。”藤原纪香说道。
“所以你怀疑他背后有背景？”宁用潜问道。
藤原纪香摇了摇头：“目前还无法确定，我会动用我的谍报系统去查。”
鱼凫村。林家小院。
石桌上摆满了刚炒好的菜，院子里飘着豆瓣和花椒的香味。
“妈~，多拿一双筷子！”林子兮大声叫道。
林雨棠怜爱地看着女儿：“哲翰今天回来？”
林子兮妙目流连，红着脸点了点头。
难怪小伙子们全都被她轰去了无无堂，原来今天晚上是“一家四口”共进晚餐。
咿呀一声，张哲翰推门进来，林子兮扑了上去，挂在他的脖子上。
张哲翰把她横着抱起，走到石桌旁，放回凳子上。
“师父，我回来了。”张哲翰打着招呼，在石桌旁坐下。
“哲翰回来啦，饿坏了吧？”李冰冰从厨房出来，左手拿着最后一盘菜，右手拿着一双筷子。
张哲翰深吸一口气：“师娘做的饭我最爱吃了。”
“副本里那几个家伙查到是谁了吗？”林雨棠问道。
张哲翰夹起一片回锅肉，点了点头：“那个海晏境应该是宁迟的管家宁用潜，绿裙忍者肯定是藤原纪香。”
“我感觉他们好像也是‘病毒’。”林雨棠在“狂野比尔”副本里那么多天，天天都在监视那几个忍者，发现蛛丝马迹很正常。
张哲翰放下筷子，拿出一块晶片，递给林雨棠：“您看看这个。”
林雨棠拿着晶片仔细打量：“你从哪儿拿到的？”
“黑市，莱克星顿康纳镇黑市，600万一个。”
“你是说……”
“您的推测是正确的，像我们这样的‘病毒’是被故意制造出来的，我们并不是病毒，而是另外一种天行者。幻界出产的晶片分为A、B两类，我们属于B类。”
“原来是这样，那黑市都能买到的话，‘病毒’岂不是很多？”
“也不是，据黑市老板说，这种B类晶片产量极低。”
“也就是说，我们这些‘病毒’真的是为某种目的打造的？”
“现在还不清楚，我在进一步调查，面前只是知道共祭会有一个‘病毒计划’，具体怎么回事还不知道。”
“如此说来，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并不是官方，而是同类。”
“这正是我要跟您禀报的，您是不是也无法装备第三件装备？一旦装上就有可能不见？”
林雨棠动容：“这是困扰我和我们这一代‘病毒’多年的问题，你有解决办法了吗？”
“解决办法不难，不使用它作为默认系统即可，明天我就让警署给您发个新系统。”张哲翰继续说，“我的担忧在于，既然有后门，可以随时取走武器装备，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利用这个后门做别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我也想过。你知道为什么为师一直没能升级到天极境吗？”
“难道也是B型的问题？”
“每当快要升级的时候，等级就会自动往下掉，基因值再多也升不上去。”
A型天行者只能按部就班被副本匹配升级，所以升级很慢；B型天行者能刷副本赚基因值，升级很快，却在某个节点被控制。
难怪师父这么多年也升级不到地藏境，幻界也基本上没听说谁到了天极境。
这么设置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B型天行者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一切都还是未解之谜。
“如果B型晶片是给他们自己人使用，就只是一个督查作用，”张哲翰只能就事论事，“但我们不一样，如果随时可以置我们于死地，那问题可严重了。”
“你好像有了主意？”
“我打算对这些晶片进行逆向解析，找出问题所在和解决办法。这件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已有安排。如果您再遇到上次那种敌对的B型天行者，一定不要手软。”
林雨棠点了点头：“你也要多加小心，B型天行者和我们一样，可以自由进出副本，升级很快，神佚物也多，很难对付。”
林子兮突然插话：“咱们把鱼凫村搬到桃花源里去吧，私域副本可以隔绝幻界和遗迹系统的追踪。”
张哲翰赞许地看着她：“我也这么想，桃花源能住人了吗？”
“农作物生长正常，基础建设还差一些，还要过一段时间。”林子兮说道，“我带着岳云朋他们正在加班加点干呢。”
“师父，多调一些人来吧，鱼凫村不像城市，没有防护设施，早作准备为好。”
林雨棠点头说道：“嗯，明天就安排。”
张哲翰拿出比尔的象牙手枪：“上一次您去的那个副本也被我刷秃了，又得了一个私域副本。”
林雨棠接过手枪，他已不再惊讶，这个爱徒总能创造奇迹。
张哲翰握住师父的手，把私域副本“赠与”过去。
“要把两个副本合并吗？”林雨棠问道。
张哲翰这才知道私域副本是可以合并的，想了想说道：“桃花源已经够大了，还是别合并了吧，狡兔三窟比较好。”
林子兮大眼睛滴溜溜转着：“要不，咱们把这个小的建成桃花源，把大的建成一个国家吧！”
林雨棠哈哈大笑：“幺儿有气魄，就这么办！咱们好好研究研究，没准咱们真能建出一个新世界来！”
张哲翰大受启发，问道：“师父，我的一个朋友说，幻界曾经毁灭过一次？”
林雨棠表情凝重地说：“是的，要不然幻界的人口远不止现在这些。”
张哲翰又问：“那次毁灭之前，是不是也有人借助了私域副本活了下来？”
“嗯，很少。私域副本很难获得，并不是所有家族都有私域副本，即便是有也不一定足够生存。”
“为什么呢？”
“毁灭战争之后，幻界空间复归混沌，需要重新发现遗迹，重新建造城市，这就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如果私域副本太小，或准备不充分，就很难支撑那么长时间。”
“所以我想，或许在下一次毁灭之前，这个新世界会成为天行者的避难所。”
林雨棠表现出难得的激动：“如果真的能做到，功德无量啊！”
张哲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战国这么大的私域副本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国家，靠我们无极门是开发不了的，不妨把它向各大家族开放，凡是没有足够私域副本的家族、帮派，都可以让他们进来，共同开发、建设。”
林雨棠赞赏道：“这个想法好！你放手去做，我按你的思路，马上着手改造，一是将‘狂野比尔’副本和无无堂训练基地合并成一个新的‘桃花源’，专供无极门居住和训练；二是将战国副本改造成多入口，方便你操作。”
“多入口？”
“可以做到一个入口对应一座城市，只要在管理地图上设置开启者，就能把入口开在你需要的地方。”
姜还是老的辣，张哲翰没想到私域副本还可以这么玩。
林子兮俏脸露出财迷神色：“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卖地啊？”
张哲翰大乐：“哈哈！对，你们在家搞开发，我去卖地！”
林子兮继续财迷：“我先去杀熟，问问李晨，嘿嘿。”
林雨棠也被逗乐了：“两个小财迷，就这么定了，这个新的私域副本就叫‘新世界’！”
张哲翰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腹弩递给林子兮：“这是我在西班牙刷到的，很适合你。”
林子兮接过腹弩，看看张哲翰，又看看林雨棠，站起身来，走到院子中央。
“嘭”，林子兮对着枣树扣动弩机。
弩箭洞穿枣树，“嗡”的一声插在树后的墙上，箭羽兀自颤动。
狄奥尼修斯一世的腹弩，无限箭矢，远射。
张哲翰赶忙按住：“别在院子里试了，一会儿师父的院子该成马蜂窝了。”
林子兮喜形于色，抱着张哲翰啃了一口：“太厉害了，我喜欢，谢谢你，mua~”
院门一响，杜文则探出半个脑袋，张哲翰招了招手：“小杜，来。”
“老大找我来有何吩咐？”杜文则走了进来。
“第一件事，你把警署那套系统修改一下，以此为基础对无极门专用系统进行升级，必须要有装备栏和物品栏。”
杜文则想了想：“没问题，一两天就搞定。”
张哲翰取出两块晶片递给他：“第二件事，这两块晶片你拿去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有什么名堂，需要设备和经费直接和大小姐说。”
杜文则接过晶片看了半天，说道：“这两种晶片我在黑市见过，一直想找样本，可惜太贵了，买不起。”
“嗯，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老大你说。”
“我想成立一个专门的科研机构，由你全权负责，人员、设备你定，你看如何？”
“那太好了！这是我的梦想啊！”杜文则激动地说。
“好，就叫无极研究所，你任所长，直接对大小姐负责。明天就开始筹备，不用考虑钱的问题。项目严格保密，进人要严格审查。”
林子兮大眼睛又开始滴溜溜转：“要不要让宁氏也掏点钱？”
张哲翰斩钉截铁地说：“不，咱们自己干，以后如果需要合作再说。”
杜文则建议说：“可以这样，警署可以成立一个明面上的研究所，这样可以以官方的名义和大学、政府的科研机构开展交流合作，咱们也可以趁机发现人才。”
张哲翰拍了拍杜文则的肩膀：“好，就按杜所长的意见办！”
“另外，我想把新世界的能源和通讯这些基础建设搞起来，小杜你研究研究。”林子兮也交待任务。
“不仅仅是研究，是作为一项刚性的任务。”张哲翰强调，“你拿出方案即可，我找人来投资、干活。”
私域副本与幻界隔绝，不能使用幻界的能源和网络，总不能让新世界的居民回到先秦去点油灯，更何况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前提是能把地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