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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方宅十余亩[系统] > 第260章

总之,官家对几个孩子尽可能好了,但是不知怎的,碗儿竟跟他娘一样,觉得兄弟姐妹都想害自己。

所以偷偷耍过几回小手段,因为没出现严重后果,官家批评之后到底没过于责罚。

之后便有了今天之事。

郁容听罢,简直三观炸裂。

五六岁的小孩,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栽赃陷害的……

话说回来,兄长真厉害,居然将事情弄得这么清楚。

“盘子对碗儿没防备?”郁容疑惑问。

聂昕之浅声解答:“盘子心性过于慈软天真,官家保护过了度。”

“那官家怎么还让碗儿……”

聂昕之道:“他道只是孩子,养不教、父之过,人性本善,总能扭正回来。”

却不想,一个失策,害得盘子差点送了命。

郁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兄长的生日都没心情过了。

第161章

想着碗儿被强行送走时, 哭得凄惨的无辜姿态,再想到盘子经这一遭受的罪, 身体兼之心理上的打击……

心有戚戚。

郁容不由得轻叹着气, 莫名有些难受。

聂昕之牌贴心小棉袄适时发话了:“容儿何必忧思。”

郁容斜了他一眼:“若非盘子与碗儿是兄长的阿弟阿妹……”

突地意识到碗儿是男娃,话说一半卡着了。

聂昕之显然知晓他的心情,语气平静:“自有官家能者多劳。”

郁容想起官家适才发怒——应该可以这样说罢——的样子, 脚步忽而变得沉重迟缓。

自己不过是与盘子他们刚打过照面,若不是有着聂昕之的联系,根本就是陌生人,看到兄弟俩闹成这样子,都觉心塞得不要。

官家作为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 本人又那么重视孩子,也在竭尽所能做好父亲, 面对这般现实, 心情该是如何的难堪。

没事想太多、有事瞎操心的某大夫,不自觉地生出些许忧虑。

不管怎么说,官家身为天子,就算是因着兄长的缘故, 爱屋及乌吧,事实上对他着实不错。

思绪百转千回。

乱担心了一把的郁容, 随同聂昕之, 一起进了盘子暂歇的房间,就见——

他想象中明媚忧伤的官家,捧着碟子, 一手拿箸,吃着他忘在厨房的鸡蛋糕,脸上沾了点点碎屑,啃得不亦乐乎。

眼睫上的泪珠还没干的盏儿更是闷头大吃,一副馋极了的姿态活像饿死鬼投胎。

最年幼的聂昀嘴巴太小,吃相格外秀气,不过看他边吃,边盯着大口大口啃着的盏儿,时不时瞅一眼桌上大盘子里的几块糕,一脸紧张警惕的表情,小嘴巴蠕动的速度眼见是越来越快……堪称“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现实典范。

唯一没动嘴的盘子,微微笑着,看着大家猛吃的样子,俨然有一种温润君子的风范。

郁容:“……”

搞啥幺蛾子,前一刻风雨欲来,这一时又是旭日当空照的。

以及他的蛋糕……

早先惦记着人多,还想着回了赵家的小表弟们,特意吩咐大厨做了很多,看这样子感觉是不要被吃尽了?

官家正偏头对盘子说道:“二毛你就别盯着看了,看了也没的吃,别忘了周防御说的,尽量少吃糕点。”

盘子温吞回道:“儿省得。”

官家露出满意的表情,转而说着狼吞虎咽的盏儿:“盏儿你慢些吃,可别噎着了。”一脸慈爱的,看着就是好父亲的模样,又嘱咐着聂昀,“小碟你还小,这糕甜得齁,吃多了不好。”

说罢,随手夹起一块最大的糕,搁到自个儿的碟子里,特别的理所当然。

见状,郁容的心情是几许的微妙。

怎么觉着,官家特别像骗小孩吃喝的大尾巴狼。

大不敬的想法甫一生出,就听官家扬声招呼:“回来了啊?”他解释着,“哎,久未等到用膳,盏儿和小碟快饿哭了,我就拿了一点糕垫肚子。”

聂昕之面无表情:“不问自取是为贼。”

“咳咳。”郁容清了清嗓子,笑得恰到好处,“陛下客气,这些糕原就是做给大家吃的。”

官家无视着自家侄子的话,先说了句:“早不是说了?匙儿遂勺子唤我小爹即可。”

等年轻大夫承受不住他期待的目光,含含糊糊唤了声“小爹”,他露出了欣慰之色,语带着赞叹,又道,“听闻这糕是匙儿做的?吃着与寻常糕点不一般,真乃奇思妙想。”

郁容忙解释:“是海外的吃法,我不过是简单说了一嘴,全是张御厨的功劳。”

官家闻言感慨:“夷人倒也有些奇巧之心。”

郁容没接话,这个世界海外如何他其实一无所知,少说少错。

旻朝并非没有走海路而来的所谓“风波客”,把好嘴门,省得哪天被抓住把柄,平白给兄长惹麻烦。

圣人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话锋一转,问:“勺子啊,可是该叫人呈膳了?”

聂昕之这一回没表示异议,略作了个手势,伺候在一旁的管事无声领命。

天都黑了,夏季白昼长,时辰确实晚了,是时候吃饭。

郁容有些囧。

官家刚刚才吃了那么多糕点……

忽是心领神会,莫非,寻常在宫里拘得太狠?故此一出宫就放飞一下自我?

话说回来,一个时辰前才发生了那样的事,官家这么快就恢复“正常”,到底是心大,或者调节能力强,抑或……

郁容不免纠结。

咳,有事没事纠结一下,反正在心里想想又不犯法。

回头用完了饭,郁容就将心里的疑惑说与他家兄长听了。

聂昕之说:“蝇蚁蜗虫,不胜枚举,官家胸藏天下,如何区区较量。”

呃……

郁容默了默,细想之下觉得这话确实有道理,天子毕竟非凡人,就算真的“区区较量”,也没必要表露出来给人看。

这一想,官家真真可谓“喜怒不形于色”,至于笑……不就是传说中的“笑面瘫”麽!

帝王之心,果真深不可测。

郁容胡乱地想着,嘴上含笑道:“才知兄长仰慕官家至深,”平时要么爱答不理的,要么用不冷不热的话语“怼”一把,“原来是爱在心口难开吗?”

聂昕之不予置否没作声,只静静地注视着调侃他的人。

反倒是郁容,被自己的戏谑之言给雷了一把,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官家常在王府夜宿?”

说是要给侄子过生日的官家,用过了晚膳便当真没走,带着三个孩子,特别自觉地霸占了一座清暑亭。

聂昕之回答简洁:“禁中规矩多。”

郁容了然:“所以就找借口来府上放……松一下?”

想是做皇帝不免有压力过头的时候。

嗣王府戒备森严,能保障安全,无有闲杂人等,没什么条条框框。

就是景致太单调了,现如今也被改造得跟花园似的,尤其面对着那一片占地数百亩的湖泊,简直是心旷神怡,确实是个调节身心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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