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酌两杯,就出了饭店了。
今天是初六,没多少馆子开着,他们也是找了不少时间,才在这小巷子里看到的,这门面是住房改的,老板本来是歇着业的,三人闯了进来,耐不过三人的加钱,老板开了炉子就干活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制片张开华正找他们呢。
“三位大爷,去哪了?正找你们呢!导演下午要举行开机仪式!”
三人面面相觑,这男女主演都没到,要这么急吗?
没办法,三人都去候着了。
1月27日,摄像机捂上红布,炸了鞭,放了炮,导演讲了几句话。
这开机仪式就算完成了。
没有后世港岛导演搞得那套拜神之类的仪式。
至于开机戏,没他们仨事儿,他们的戏都是跟着男女主角的。
这个剧讲的就是特殊年代,大院子弟钟跃民、张海洋、袁军还有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郑桐,四人整天在京城闲逛,这类人被称为顽主,钟跃民在街上晃荡之中认识了女友周晓白,几人在和胡同草根顽主“小混蛋”的斗争中帮助了另一名大院子弟黎援朝,而宁伟小时候也在这场斗争中捅了小混蛋。
后来,几人四处分散,钟跃民和郑桐到陕北插队,袁军和张海洋则是去参军了。钟跃民也是在此时和秦岭有了一腿,后来钟跃民获得机会也去参军去了。
钟跃民、张海洋、吴满囤、宁伟得以在军营相遇,后面吴满囤在出任务中被炸死,宁伟因为外出见义勇为踢断家暴男的肋骨而被迫复员,钟跃民后来也复员了,经过辗转去了黎援朝掌控的国企,而张海洋则去做了刑警。
秦岭也在钟跃民走后有了追求者叶楚良。张海洋最终娶了周晓白,郑桐有了蒋碧云。
宁伟因为向钟跃民拆借公司账上的50万被人骗走,导致钟跃民入狱,秦岭请求叶楚良帮其还了这50万,钟跃民遂出狱。
与此同时,宁伟找寻骗子后打残骗子及其同行者十几人,被判入狱15年,后越狱成为杀手,最终当着钟跃民和张海洋的面,死在狙杀围捕之中。钟跃民最终还是没有和爱慕着他的高月结婚,而是去了可可西里加入了反盗猎队伍。
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
导演那边开机戏,选取的是,钟跃民的情人女二号秦岭和秦岭的爱慕者叶楚良在饭店的对话戏份。
大概是已经沟通好了,剧组直接在下榻的酒店,架好设备,布置好灯光,然后就开拍了。
这时候已经快下午5点了,不过室内戏,不存在天黑白昼的,有灯爷在,一切都能搞定。
前世,周澔峋最开始做武行那会儿,豫省花都的灯爷就占据了行业的80%了,就跟最初干工地的那群人一样,一个能挣到钱之后就回老家带一帮老乡出来挣口饭吃。
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近亲繁殖是行业的天然选择,一个陌生人一个乡党,人会天然的选择亲近乡党。
特别是灯光师这种不被人注意的行业,剧组很多专业性的幕后工种,是没有技术培训的,要么是误打误撞,要么是亲戚带后辈,进组之后跟着师父混,做几年的体力活从助理慢慢熬。
有些像古时候的拜师学艺,所以这个行当说得最多的就是学艺先做人,不光是台前,幕后也是,都是智慧之言。
前世,周澔峋要不是因为出身武校,也不好搭上线进去,进去之后也得跟个好老大学东西,不然没人教就只能做些苦力活,干不了动作测试这样的工作。
说回正题。
这场戏讲得是秦岭和追求者叶楚良在酒店谈论公司不赚钱的事情,秦岭担忧赔光,而叶楚良则是安慰她。
周澔峋看着饰演秦岭的王丽可,问着连一名:
“这女二号,是不是年纪挺小的啊?”
连一名点头:“嗯,听说87年的,和春元一样都是军艺的!”
周澔峋念叨:“比我还小?”
“不小了,女孩子长得快,都是成熟脸!”
周澔峋瞧着王丽可的模样:“连哥,这女二号也是猫系女孩啊?”
“嗯?”连一名乍一听有些懵。
“这模样,猫系!”周澔峋手上比划,强调着。
“你这概括能力,有点强啊!”连一名笑了笑。
周澔峋想起孙娘娘的模样,开着玩笑:“女主角女二号都是这一挂的长相,咱导演对审美这一块挺一致的啊!”
“我听说原来秦岭这个角色,导演想请宁婧的!”连一名联想着说了出来。
不远处王丽可似乎状态不太好,导演喊了“咔”,然后轻言细语地给小姑娘讲着戏。
周澔峋与连一名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了。
王春元过来问道:“聊什么呢?”
连一名随口答道:“没说啥,看导儿给小姑娘讲戏呢!”
王春元拿着剧本,问道:“你们剧本都背下来了?”
连一名问道:“你没有吗?”
王春元扬了扬手上的剧本:“这不是再熟悉熟悉吗?”
周澔峋算是听出来了,一个个的业务都很纯熟,一个不在意,一个做个勤奋好学认真努力的样子。
他虽然也背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地方对宁伟的理解,其实不太通透。
周澔峋看着两人,真诚地问道:“两位哥哥,小弟能向你们请教请教剧本上不太通顺的地方吗?”
连一名起身,看向王春元:“走吧,戏啥时候都有的看!”
王春元应道:“行!”
三人离开了片场,去了旁边的住宿楼。
连一名感叹着:“你也没进行过专业的系统学习,人物分析做得不错啊?”
周澔峋听这话,不服气了:“诶,你们都是专业院校出身,瞧不起我啊?”
“我是还没到考学的年纪,明年就报考北影!”
连一名不赞同:“报什么北影,报中戏啊!”
王春元也加入了建议:“报什么中戏,报军艺,你这长相又是一个军艺校草!”
“诶,你不厚道,我都没叫澔峋报我们戏曲学院,不带这样耽误人家的,军艺那是考不上三大院校之后的选择,中戏才是培养演员的地方!”连一名笑着指责王春元。
王春元义正言辞:“我对我母校有信心,有感情!”
连一名笑着自嘲:“嗯,我对我自己没信心,我给我母校丢脸了!”
周澔峋看着两人这一来一回的,道:“两位大哥,别说相声了,我就考北影!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接着,周澔峋说出了一些疑问:“复员之后,6年时间,宁伟开了一家餐馆,这么长时间,人总会自己长大一些,你说他为什么还是会被骗?”
连一名说道:“做生意的人千千万万,你不能往大几率想,开饭店挣钱的多,亏钱的也不少,有的老板会做生意,有的他就是不会。有时候,现实比影视剧奇幻多了!”
“你看看,这里不是有伏笔吗?钟跃民他们来宁伟饭店吃饭,喝到了假酒?”
周澔峋瞬间了然:“这个假酒,应该是宁伟也不知情的,就是说有人一直在骗他。这次袁军喝到了假酒,因为是宁伟的饭店也不好再囔囔纠缠,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周澔峋接着说道:“这不就说得通了!”
随后,三人又就着剧本讨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