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联合的上奏,若是咱们不挑起来,让那些人鼓动着挑唆起来,无忌啊,你可就真的更加的焦头烂额了。”李世民说道:“趁着这回,正好将问题,一举解决,明日早朝议论,也说清楚。”
“王家也想参与到其中去?”
“门生故吏,可不少,一旦大规模的裁撤,他们保不住这些门生故吏的话,那就是世家脸面的问题了,而且,这次保不住,往后,谁还会跟他们站在一起,投向他们呢?”李世民说道:“这次的官员考核,无忌,你要解决这个问题。”
“谁家的脸面,都不用顾忌,裁撤的就是冗员,就是靠着关系走上来的,不仅仅是当初太上皇封官许愿提拔上来的,还有那些靠着世家关系上来的冗员,都要裁撤。”
“是。”长孙无忌应声。
而泾阳王府这边,傍晚吃饭前,李复果真收到了一份名单。
书房里,李复看着这份名单。
名单上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当然,这份名单交上去之后,也就没必要认识他们了。
“郎君。”老赵拱手说道:“方才宫中的人送信,陛下说让您明日早朝之前去见他,而后,一同去上早朝。
李复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
李复将名单收好。
就是奔着名单来的。
真是在哪儿,都不得清闲啊。
庄子上有庄子上的忙,长安城有长安城的事。
这事儿,要怨就怨房玄龄,闲着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做,把赵德言给忽悠到自己这边来了。
也行,反正当日在两仪殿,自己也吃了他家的瓜,算是两清了。
这么一想,还真是有点一报还一报的意思了。
味儿太对了。
行吧,反正他也是见过房玄龄抱着老婆嗷嗷哭的一面了。
把赵德言忽悠到自己跟前来的事儿,就算了。
不过,明天早上,可以预见的是,或许会有人借着这件事,要对长孙无忌发难了。
曾经裴寂是左仆射,裴寂走了之后,左仆射的位置一直空着。
而长孙无忌是右仆射。
那些人,总会想着在这件事里,捞好处的,哪怕不能将长孙无忌拉下马,左仆射的位置,他们应该也惦记了很久了。
如今,李复自己也猜不到,下一任的左仆射会是谁。
次日清晨一大早,天还没亮,李复就出发了,到了宫中,天微微亮。
李复一身朝服,入宫之后就去了太极殿的偏殿等候。
李世民一身冕服,来到了偏殿。
见到李世民之后,李复二话不说,直接将名单送上。
“这个赵德言,干这种事,还真是要速度有速度啊。”李世民拿到名单之后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等会儿就将这份名单交给百骑司,让他们去看看,这份名单上的人,背后都是靠着谁家的。
就算是要裁撤他们,也要先知道他们背后靠着的是谁。
“赵德言这人,是个奇才。”李复笑道。
这并非是贬义词,在搞事情方面,他真的是个奇才。
“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可以找个机会将赵德言,弄到草原上去。”李复笑道。
“自然。”李世民点头应声:“一会儿早朝,朝堂上的那些人要说什么,我甚至已经想到了。”
“二哥也想到了该如何应对他们了吧?”李复问道。
“想了一宿。”李世民笑了笑。
得,估摸着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当皇帝真是辛苦啊。
可怜哦。
不多时,内侍来提醒李世民,到上朝的时间了。
李复也离开了偏殿,奔着朝臣堆里去了。
“真是稀奇,泾阳王竟然也来上朝了。”李孝恭见到李复出现在这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
在朝堂上见到李复,不多见呐。
不过回想一下,这家伙虽然不上朝,但是每次上朝,出现在太极殿,都要有事情发生........而且,还是大事。
想到这里,李孝恭不由得后退了半步。
李复满脑袋问号。
兄dei,主动打招呼的是你吧?
你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小小的动作伤害却那么大。
李复丝毫没有想到李孝恭在见到自己的时候已经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结论。
就是泾阳王上朝,必有大事发生。
“大兄。”李复对着李孝恭拱手行礼:“这不是奔着中秋节,来长安了,被陛下抓来上朝了。”
“原来如此。”李孝恭恍然大悟。
对啊,马上就要中秋节了,中秋节,宫中的宴饮是要参加的。
皇帝与朝臣同乐,再就是李家皇室内的聚会。
两顿饭呢。
不来不好。
“早朝始,诸臣工觐见~~~~”
高高的台阶上,内侍高亢的嗓音传出,朝臣们列队上朝。
在太极殿中落座之后,开始了今日的早朝。
李复坐在朝臣堆里,默默的关注着朝局。
看看李二凤要怎么跟那些守旧派对线。
“昨日里,朕收到了来自考核的京官和地方官吏的联合上书。”李世民说道:“上书的内容,朕就不具体说了,总结来说,就只有四个字,外戚干政。”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世民脸上微不可察的露出一抹讥笑。
外戚干政?
倒是敢说啊。
“今日早朝,朕就跟你们说说此事。”
“朕有儿子,可惜,都还年幼,右仆射长孙无忌,对朕来说,实在是有莫大的功劳,朕信任他,就像是信任朕的儿子一样。”
李复嘴角有点压不住了。
好家伙,大舅哥直接给干降辈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君父君父。
这么说,也不算错。
君父,臣子,就是这么论的吧?
“上书说,右仆射权利太高,朕对他宠信过甚,朕以为,这是外人离间我们的亲近。”
“陛下,右仆射的考核,武德前朝的官吏,那是首当其冲啊,裁撤之后,朝廷无以为支持,请问怎么办呢?”
“朝廷需要人做事。”
“裁撤的,都是冗员,无伤大局。”长孙无忌说道。
“我看,在做的,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冗员呐,更不会觉得自己是冗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