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姝知道,魏羡对她,绝对不会这么绝情!
而她,只要能够坚持下去,到时候人们的舆论,就会压得他喘不过来气,给她一个名分,那也是迟早的事!
李嬷嬷看她出神,轻声的在她耳边咕哝:“不过姑娘还是要小心一些,这侯夫人诡计多端,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老夫人在他身上,已经吃了不少的亏!
这绝对是个不好相与主儿!”
“嬷嬷放心,我自有主张!”
“好在侯爷也没再提让您回去的事,可见侯爷对姑娘 ,也不是全然无情的!”
李嬷嬷的话,又给方静姝加油打气,原本带着几分愁容的脸上,瞬间多了几分笑意。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方静姝就不信,魏羡对她,全然无情!
如今他的冷漠不过是为了当初她不来看他的恼怒罢了!
不急,她有的是耐心,会慢慢等着魏羡回心转意。
沈临清这几日,早出晚归,九道牌坊下的铺面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她这几日正忙着验收。
方静姝原本以为沈临清不在府上,她就有机会去贴魏羡,谁知道魏羡这几日,军中繁忙,白日里,根本见不到人影。
秋风有一些寒凉,坐在院子里的方静姝, 有一些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落叶纷飞。
"李嬷嬷 ,你说,树叶明明就是一天黄的,说落叶满地便就落叶满地心!
为何这人心也这般易凉?”
"姑娘有功夫在这自怨自艾,戚戚艾艾,还不如主动出击,努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
李嬷嬷一番话,说中了方静姝的内心,她豁然起身,似是被鼓舞到了:“嬷嬷说得对,既然阿羡哥哥不肯回来,那我便去军中找他!”
打定主意的方静姝,让小厨房里炖了一锅老鸭姜丝汤,自己则特意的梳妆打扮一番,随后便就坐上了马车,去了军中。
沈临清正在铺子里,指挥着楼枭把最后一个柜子,放在了适合的位置上,看着装饰一新的铺面,心中十分的满意。
她摘下了身上的钱袋子,直接抛了出去,楼枭眼疾手快将那钱袋子接住:“夫人,这是……”
“这些日子,你给我盯着装修,也着实受累了!
这点银子你收下!”
楼枭闻言,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使不得,使不得,夫人,这可万万使不得!”
茗药笑了:“楼副将 ,这可与你平日里铁公鸡的形象完全不对啊!
夫人给你的银子,你竟然推诿不要!”
这不是新鲜吗!
楼枭在侯爷身边,那可是出了名的抠搜人!
一文钱恨不得掰成两块花,说的庸俗点,擦了腚都要嗦了嗦了手指头的这么个守财奴!
那一次被沈临清拿了那一块银子,给侯爷去买药,都心疼的他好几宿睡不着觉!
如今 夫人给他这么些银子,他竟然不要!
这不是新鲜了吗!
被一个小丫头 ,当众揭短,楼枭不乐意了:“你胡说八道啥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为夫人效犬马之劳那是应该的,若办这么点小事,都要拿银子,那我楼枭是个什么玩意!”
沈临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给你拿着便是,当初我不是从你那拿了一锭银子?
这就算是给你的利钱了!”
沈临清说的话,与其带着几分强势,不容置疑,楼枭想推辞,沈临清却又继续说道:“收着吧,你岁数也不小了,留着做老婆本!”
楼枭闻言,笑了,露出一排大白牙:“那成,卑职就收着了!”
门外,有人敲门,楼枭开门,门外的竟然是魏羡,此刻,城阳侯的脸色铁青,看上去甚是不悦。
沈临清见状,对着屋子里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众人退出去,楼枭把魏羡推进了屋子里,也随即溜了,走之前还顺手帮着侯爷与夫人把门关上了。
“侯爷这是怎么了?
一张脸铁青的跟什么似的!”
“勤王这个狡诈之人,任凭我们用尽什么方法,都不肯交代什么!”
“软硬不吃?”
“软硬不吃!”
不仅软硬不吃,还出言不逊,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一晃都已经十多日了!
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魏羡倒不怕!
让魏羡觉得膈应的, 是方静姝一直住在侯府!
“侯爷这就急了?
说不定这消息,还没到勤王耳朵里呢!
让方姑娘去外头得瑟得瑟?”
魏羡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这个计谋,到此为止!
既然勤王不肯开口,那就慢慢来!
你现在跟我回去,立刻把方静姝给我送走!”
他讨厌方静姝那种无处不在的感觉!
尤其是沈临清还没回去,这个娇滴滴的小白花总到他们面前刷存在感!
实在是令人厌恶!
就在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楼枭的敲门声,本就胸中郁结的魏羡,被人打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事?”
“回侯爷的话 ,卑职找夫人!”
“进来吧!”
楼枭战战兢兢:“夫人侯府上来消息,方姑娘出去了!”
“可知道去哪儿了?”
“说是去了军中找侯爷!”
魏羡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沈临清看了一眼魏羡,嘴角上荡漾出一抹坏笑:“侯爷不是说撬不开勤王爷的嘴吗?
这不就来了机会了?”
沈临清压低声音,与魏羡低声说了些什么。
魏羡英气的剑眉,轻轻一挑,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幽怨气息。
“楼枭,你去一趟勤王府,将人遣送去军中!
本侯要提审勤王爷!”
“侯爷,这一次不去王府上?”
“我去,勤王府看着就晦气,把他带去军中,那是咱们的地盘!
路上警醒着点!”
楼枭领命,便去提人,沈临清的笑容浅浅:“侯爷,推波助澜,你是懂得的!”
魏羡对着沈临清抱了抱拳:“拿捏人心,不过是跟夫人学的罢了!
班门弄斧,班门弄斧!”
两人互相一番商业吹捧,沈临清担心道:“侯爷不回军中去稳定一下局面?”
魏羡看了一眼沈临清,眼底里带着几分不舍:“好几日没有好好的见你了……”
“儿女情长,乃是行军打仗之人大忌!”
魏羡扯住沈临清的腕子,直接将她个人拉入怀中:“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你都瘦了,也憔悴了!”
沈临清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被魏羡抱着,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的气息。
以前,将一颗脑袋放在刀刃上,他魏羡,不惧怕生死!
那是因为,他没有可以惦念的人!
可如今,心境却不似从前,他也体会到了旁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