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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枫槿如画 > 第10章 幕幕往事

秦漠于是便在以琳边上坐下,思绪沉潜,仿佛进入了回忆的模式中,自顾自地开始讲起了这三年的事情。

“那个雨夜,是我母亲过世五周年。每一年的这一天,我父亲白天会呆在墓地,陪着母亲说话,晚上便会大醉一场。而每一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故意加班很晚才会回家。自母亲离开后,我与父亲的关系很不好,几乎不说话。那天家里佣人打电话说父亲喝醉跑出去了,于是我满大街找他。就在那条路上,我看到了父亲,但也看到了疾驰而来的汽车。那一刻,第一次我感到恐惧,觉得全身的血液冰冷了,我以为父亲必死无疑。”

“可是,下一刻,车子驶过,倒地的是另一个人。而你,当时就站在我边上,看着他因救人而鲜血淋淋。我看着你扔掉伞,跑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一生,我必须弥补你。后来,我和父亲登门几次,你眼睛里的绝望,让我不放心。接下来三年,我默默关注着你,以及那个叫落落的孩子,而我父亲,自那之后也一直关心着杨枫诺的家人。”

“那一次之后,我和父亲彻底聊了聊。杨枫诺用生命换来我的父亲,所以我珍惜。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三年徘徊在你的生活边缘,我却被你深深吸引。你发呆的样子,你因为一点小事而欣喜眼睛发亮的样子,你初见陌生人局促不安而后侃侃而谈的样子……一切一切,我虽然不曾真正进入过你的生活,却觉得自己已经对你很熟悉。有时候累了、烦了,就会盯着你的照片很久。起初我告诉自己这些情愫都是对你的内疚和亏欠。直到杨洛与你的相遇,你真实地进入我身边人的生活,我很激动而又必须克制。”

看着杨洛和你之间的种种互动,和他杨洛出双入对,偶尔你在他面前微微一笑,我都嫉妒得发狂。这三年,你似乎忘记了怎么笑?那种发自内心真正的笑,你的脸上不再有过了。”

秦漠第一次讲了这儿久,扭头看着早已泪流满面的以琳,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相信我,对你不是怜悯不是补偿,是爱。以琳,从你失去挚爱但仍倾力照顾落落,努力活着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你的这里,可以有杨枫诺,但我希望也会有我。”秦漠说着手指指着以琳的心口。

以琳还未问出自己的疑问,秦漠的故事已经解释了一切。枫诺抛下自己,救了眼前这个人的父亲,以琳觉得他应该恨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枫诺就不会死。可是,他的故事,又让她恨不起来,想必秦叔叔也是个深情的人,而秦漠也承受着他自己的痛苦。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以琳故意忽略他说的后面那大段话,掩下一些似有非有的情绪。

“秦漠,这些事过去了,我和你都因这些过去,承受了太多了,真的。即使再说怨恨的话,枫诺也不会再回来了。我只是庆幸,他救下了你的父亲。”说着,以琳伸出了手,“让我们放下这些事,重新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钟以琳。”

枫诺,你救下一个老人,其实也是救下了一个家庭。如此,便足够了。

秦漠看着她如此,也突然释然,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秦漠。”

他担心了许久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过去了。他以为,当以琳知道真相后,他自此连偷偷关注她的机会都会没有了;他以为当一切事情都被揭开,这个女孩就会自此怨恨他而远离……他没想到的是,女孩得知一切事情后,只是轻轻安慰他,而后如释重负地温柔笑着,说“你好,我叫钟以琳。”

他觉得,今天是自己最幸运的一天。

故事讲完了,误会消除了,但以琳的爱仍未来临。

“那我回去了,谢谢你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琳笑笑,站起来准备告辞。

“留下来,一起吃晚饭。你的留下,我想老爸会很开心。”秦漠左手抓住以琳的右手,用力一拽,以琳身体一斜一个没站稳歪进了秦漠的怀里,这时房门开了,传来秦啸南爽朗的声音:“秦漠你个臭小子,躲在房里干什么,为父还有很多悄悄话跟以琳说呢。”门一开,秦啸南一愣,而后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立刻把门关上,在门外喊了一声:“臭小子,亲密好了赶快给我下来。”

以琳看着秦啸南的来去匆匆,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推开这个始作俑者,站起来,尴尬地说:“你父亲叫我们呢,快下去吧。”而后扭头就走。

“琳儿是在害羞吗?更亲密的我们都做过呢。”他不提还好,一提前面的人脸更红了,身后传来秦漠得逞的笑声。

下楼,秦啸南端坐在沙发上,面色喜悦,等着两人。以琳脸色一红,却故作平静地叫了一声“秦叔叔”。

秦父转头看到以琳正站在楼梯口,立刻笑盈盈地迎过来引导以琳坐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让我老头子有点不知所措啊。琳儿想必都从漠儿那里听说了三年前的事情了吧!我想无论我道谢多少次,或者道歉多少次,也都于事无补。这三年,我一直知道漠儿关注着你,一开始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想弥补,但直到不久前,他告诉我他对你有了舍不下的感情,我才知道这孩子,动心了。琳儿,你老实告诉我,对漠儿,你是什么态度?还有听说之前杨洛那小子也在追求你?”秦父很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以琳敬佩他的爽快同时,也略感一丝为难。

“叔叔,我……我还没准备好……对秦漠,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以琳一时没想好该如何说出自己的想法,吞吞吐吐,字不成句。

“好了,我不问了。老头子我了解了。”秦父一副我已经理解了的样子,适时制止了以琳。

这时,秦漠下楼正好看到以琳低头为难的样子,其实他也很想听听她的真正想法,才没阻止父亲。

以琳抬头看到秦漠站在楼梯看着自己,一阵脸红,没多久抬头看向秦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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