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街上新春的气氛日渐浓厚。以琳第三次站在这幢大楼的门口,耸立的大厦如同秦漠在宣告着他的王国,而选择与他相伴,以琳知道,即使无法助他,也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以琳踱步到前台,前台热情地招呼了声:“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以琳微笑着:“你好,秦总在么?”
“您有预约吗,小姐?”
“没有。他在办公室吗?”
“小姐,不好意思,您如果没有预约,我们无法帮您,也不能透露秦总的行踪。”
以琳心里有一丝的失落。今日难得来这附近采访,想着每次都是秦漠等她,这次换她给他惊喜,跟他一起吃个午餐。哪知,大boss就是不一样,没有预约连楼都进不去。
以琳转头,走向大厅等候区的沙发上,此时电梯里秦漠的秘书Andy走出来,一眼瞧见以琳,不敢怠慢似地奔上去:“钟小姐,你来找秦总?”
以琳不识对面之人,一脸困惑。
“我是秦总的秘书,大家都叫我Andy。上次你和秦总出去游玩回来,最后还是我把车开到公司楼下的。那时你睡着了,所以没见过我。”以琳按着Andy的话回忆,知道他说的就是以琳接受秦漠的那次。
“哦,我记起来了。你好你好,我是钟以琳。”想到自己那会竟然毫不设防地靠着秦漠睡着了,最后还因为她秦漠只得叫来眼前之人开车,以琳的脸一阵红。
“我带你去秦总办公室吧!这会他刚开好会在休息。”Andy心底很清楚,眼前的女子是秦总打心底疼爱着的。看惯了秦漠冷漠冰霜的脸,Andy发现有时秦漠在走神不知想什么的时候竟然会笑出声或者一脸幸福,这明显就是恋爱中男人的表现嘛。
临走前,Andy还不忘给前台两个MM使了眼色,好让她们记住这个女子是不一样的。即使没有预约,她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见总裁。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Andy突然不好意思地说:“钟小姐,总裁在里面,你进去跟他你侬我侬的话,我就不进去凑热闹了。”随后,敲了几下门,说了一句:“总裁,钟小姐来了。”还贴心地帮以琳推开了门。
以琳刚想着这秘书,讲话还真直接,甚合自己之意。然而,室内展现在两人眼前的场面,可谓让人想入非非。偌大办公桌前零散地掉落着几件衣服,一个娇小的女子双手环着秦漠的脖颈,坐在他的大腿上,上身只着一件内衣;秦漠的外套扔在了办公桌上,里面的衬衫扣子散着,露出精壮的胸肌。
Andy彻底没想到里面会是如此活色活香的场面,不然打死都不会带以琳上来。他的嘴型一直呈O状,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以琳站在Andy前面,明显也没有想到,迎接她的是这样一幅画面。心不痛,是假的,她为他在看到这样情况时,已经找了无数借口。一种被欺骗的悲恸,袭遍全身,让她无法动弹。
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并没有拒绝这个女子,不是么?他的不拒绝,彻底伤了她。
秦漠反应最快,在以琳进门刹那,便毫不怜惜德推开了那个女子,可他还是眼睁睁看着,以琳眼里的某种光亮,慢慢灭寂,心底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害怕和不安,仿佛一扇正慢慢向他打开的心门,又倏然关上。
死一般的寂静。“我好像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出口的是以琳,而声音却是她也没想到的沙哑。
倔强的表情,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秦漠。
“我来找你一起共进晚餐,看样子还要排队。那我不打扰秦总了。”觉得自己再待下去,眼泪会出来,以琳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罔顾秦漠在身后的怒吼。
秦漠扣好扣子,披上外套,看着身边的女子:“Andy,将罗小姐送到罗家,从此再也不许她踏入这幢楼。”难以抑制的愤怒,交代完事情,秦漠奔向电梯。
Andy反应过来后,总裁好像慌了。曾经即使面对几个亿的生意谈判,总裁也镇定如常,面色淡然,今日面对钟小姐的扭头而走,总裁彻底不淡定了。心里突然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看来镇得住总裁的人出现了。而后眼睛瞄到坐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哭泣的女子,Andy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你也听到了,走吧。”
棕色的刘海掩盖住了女子眼里满腔的仇恨和不甘。
以琳融进人潮,泪水早已打湿双颊。难道已经爱得这么深了吗,才会如此心痛和委屈?
大衣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一波又一波地震动,预示着主人的焦虑和执着。
街上张灯结彩的过年气息,与以琳此刻内心铺天盖地的失落成为了反差。她干脆掏出手机,关了机,扔进了包里。
在街上乱转了两个多小时,知道秦漠一定会在家里等着,等她听他的解释。以琳突然觉得很乱,当初接受他到底正不正确,她迷茫了。恨起了自己,怎么可以忘记枫诺,爱上了别人。留枫诺一个人,自己却拥有起了新的爱情。又想到秦漠这大半年来对自己的温柔和体贴,他眼里的情意,不是演出来的。
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爱了,但至少她明白,她再也经不起失去。这个男人,在西塘那条悼念枫诺的古巷里,就硬生生闯进她的生活,猝不及防挤进她的生命里。
他眼底的温柔深情,早已让自己沉溺。她贪恋他给的好,亦是无法自拔了。
以琳脑海里,各种想法乱窜,冲撞着。不知不觉,以琳站在了上次圣诞节来过的教堂门口。看着屋顶偌大的十字架,以琳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耶稣爱你。小姑娘,下雨了,进去避避雨吧。”身旁一位白发苍苍地老奶奶走近,握住了以琳的手。
看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这只枯槁的手,仿佛听到了一声声的呼唤,她坐在教堂边上小书房的屋檐下,引她进来的老奶奶为她倒了杯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