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正午,莫叶在医院食堂随便吃了一顿午饭。
明天就是陈家寿宴,他本来想打电话和付家兄弟聊聊能不能帮他准备一份礼物,以至于明天去参加陈家寿宴的时候不至于被赶出来。
但犹豫了下,还是向莫欣要了租屋的位置,准备去劝劝父亲。
他现在的确挺缺钱,但绝不是卖早餐可以帮得上忙的。父亲一把年纪了,伤也刚好,不如在医院多陪陪母亲。
主要是,他实在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操心了。
鱼鳃的老年桑塔纳还停在医院停车场,钥匙也给了他一份,就当他坐上车里犹豫先油门还是先离合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是付山的电话,令他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眼神森冷。
轰!
下一秒,桑塔纳犹如离弦之箭冲出了停车位,顺带撞掉了隔壁车的后保险杠。
阳城,第一民区。
在阳城,没落的地区一共有九个,分为第一到九民区,排名越靠前的民区越贫穷。
莫家本来是住在第九民区,虽然不富裕,好歹还有一栋小洋楼可以住。
第一民区就不一样了。
这里的街道上游荡着许多的流浪汉,每个人的眼中早就失去了光芒,破败的房区中大多是棚户区,只有少数的老旧楼房。
莫叶开着桑塔纳在街头,仔细的寻找着莫欣给的住址,心中五味陈杂,家里人居然在这么一个贫民窟窝了五年,受的苦不言而喻。
大约花了十分钟,他终于找到了地方。
是个一楼仓库打理出来的小房间,门没有锁,推门进去看到的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整洁,做出来的早餐吃食都好好地用保鲜膜保存着。
他把里屋外屋全都找了一遍,什么东西都在,唯独没有莫行山的身影。
顿时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再一次拨通了莫行山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惜和路上就打过的结果一样,依旧打不通。
他的心猛地一沉,想起付山打来的电话内容。
就在今早,他的手下打听到有人要在暗面花钱请一些恶势力出手抓人,目标是个独眼的老汉,名为莫行山。
付山既然拜入莫叶麾下,自然是了解过莫叶的身份的,立即反应过来这熟悉的名字是谁。
然后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得到消息,莫叶已经第一时间赶来这里了,可似乎还是来迟了。
坐在门口的石阶,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晦暗,一股杀意在周身若有若无的萦绕。
他缓缓拨通了付山的电话,“付山,你知会一下付海,看看你们那边现在能发动多少人,都来第一民区。”
付海立即明白了什么,应声下来。
“是,王。”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十多分钟。
莫叶坐在石阶上一动不动,身上的杀意经久不散。
他隐隐猜到了是谁对自己父亲下手。
家人是底线,如果孙明真的这么着急找死,他不介意提前送他上路,就算是孙焰河也别想保住他。
就在这时,拐道走进来一个吹着口哨的黄毛青年,手里挂着一串钥匙。
眼角余光注意到他后先是一怔,旋即来了兴趣,“小子,你坐在这,是和莫行山一家有什么关系?”
听到父亲的名字,莫叶看了他一眼,“我是他儿子。”
闻声,黄毛青年脸上泛起浓郁的笑意,连道:“那正好,老家伙的房租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你是他儿子就赶紧替他把房租交了,预付半年起步。”
莫叶听出对方的身份,冷声哼笑。
难怪莫欣电话里告诉他出租房位置时还厌恶地提了一嘴房东很可恶,让他小心。
如果不是一区的房租比二区的房租便宜很多,他们早就换地方住了。
现在看来这房东的确不像是什么好货色。
他看向黄毛,似笑非笑起来,“房租还一个月就要提前交房租,还至少半年起付?你挺横啊,你这里多少钱一个月?”
眼见莫叶真有付钱的可能,黄毛眼睛一亮,连道:“1000!”
原先的房租自然没那么高,只有三百,不然莫行山等人早就搬家了。
但多少价格还不是他说了算。
只要把钱骗到手,这老弱病残的一家人还想拿回去?
“滚!”
可惜莫叶并没有没有打算让父母在这里继续租下去,对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物,连教训的心情都没有。
闻声,黄毛脸上的笑容一僵,轻蔑地哼笑起来,“小子,你很嚣张啊?”
他退后了几步,转身对着外面街道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然后再回头对莫叶眼神阴狠起来,“今天算你倒霉,哥们最近输了很多钱,手头有点紧,这房租你不交也得交。”
拐道那边走来三四个人,都是流里流气的打扮,对莫叶神情不善,一看就和黄毛是一路货色。
他们各自狞笑着,“小子,第一民区可不是你能嚣张的地方。”
至此,莫叶终于正眼看向他们,顺带站起了身,“就你们这人模狗样的脾性,五年来我家里人怕也没少被你们欺负过,那就一起算一算好了。”
“找死!”
黄毛等人眼神骤冷,一起冲了上来。
啊!
惨叫声才开始不到十秒钟就结束了。
狭窄的小院里,黄毛等人压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击倒了,只感觉浑身钻心的痛,痛到抽搐。
莫叶冷冷地俯视着这群人,虽然没有断他们内骨,但也点了一些特殊的穴道,够他们在病床上哀嚎呻吟半个月了。
也在这时,院外两边的街道都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他转身走到院门口看了一眼,微微一怔。
左右街道此时各自开过来一条汽车长龙,清一色的黑色轿车,为首的分别是一辆宾利和劳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