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是刘祥的吊唁日。
H市的官界和商界来了不少人。
宽敞的厅里摆放满了各界送来的花圈,吊唁的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堆,擦眼抹泪地诉说着刘祥生前的政绩。
连连可惜着这么一个为民的清官就这样被夺去了生命。
周家两兄弟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人群评论。
周益然没忍住,嗤笑出声,扭头正好看见H市警局的人前来吊唁,便饶有兴趣地双手插兜看着。
段局长身后跟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两人手中都持着花圈。
家属上前去招待,一边感谢着警局的人把犯人捉拿归案。
“哥,这刘书记死得真冤。”
周益阳凑过身来,在周益然耳边小声地说道。
“是挺冤的。”
周益然点着头,戏谑地赞同。
花圈送了,人也来转一圈了,老爷子吩咐的事情完成了,周益然没了待下去的兴趣。
冷看着哭泣的家属,内心毫无波澜地带着周益阳离开。
“走吧。”
周益阳恍惚应声,紧跟在哥哥身后。
徐谦已经殡仪馆外面等着了。
见两人出来,赶紧打开了车门,待两人上了车,他上车一边拉上安全带一边对身后的周益然说:“爷爷说先去清水湾借康悦小姐,一会一起回家吃饭。”
清水湾,是周益然和康悦生活的小区。他俩自从结婚后就搬了出来。
周益然点了点头,抬了抬手示意徐谦开车。
车停在了小楼下,徐谦开门出去,恭恭敬敬地等着。
车内的周益阳识趣地下车,自己开门坐到了副驾的位置,等得无聊,干脆掏出了手机玩着小游戏。
倒是周益然,一直安安静静地端坐着。
窗外哒哒地响起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徐谦弯腰打开了车门。
“谢谢。”
向徐谦甜甜道了声谢,康悦坐进车内,挤进周益然的怀里。
周益然松开紧握的双手,拥着她,对上车的徐谦说:“走吧。”
康悦挤在周益然的怀里,言笑晏晏地仰头看他,双手攀上男人的肩膀,小脑袋枕在他的胸口。
完全不顾在场有人,“老公,想你了。”
“咦~”
周益阳鄙夷一声,拍了拍冒起的鸡皮疙瘩,调侃着,“大哥,我也想你了~”
经他这么一闹,车内氛围不错,周益然脸上挂着笑,紧拥着害羞的妻子。
过了一会,车内一切如常,他脸上的笑才骤然落下。
把人送到老宅,徐谦开着车就离开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内,周宜过来迎接,“大哥,爷爷叫你去书房。”
说完,拉着康悦到客厅去,向她摆弄着刚买的各种香水。
周益然走上二楼,在书房外停留了一会伸手扭开了房门。
“爷爷。”
周老爷子隐身在书架里,应该是在找着什么。听见孙子的声音,转身坐回到了桌前。
抬手事宜周益然坐。
周益然走到旁边的椅子,端正坐下,静待着下文。
周建国拿起桌上的砚石,一圈一圈地研磨着,不经意地说着,“康书记那边有消息说,新上任的书记人刚正不阿,手段狠辣,是个为民着想、为民谋福利的好书记。”
周益然静静听着,没说话。
周建国支起脑袋看向身侧的孙子,笑着放下砚石,拿起毫笔,在摊开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
他抬起笔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好字!”
周益然闻状起身,走到周建国身边,垂头看着纸上油墨未干的“蛰伏”两字,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