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连拨了好几通,就是没人接听。
这小妮子该不会是骗他的吧,看她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或许……或者她根本是为了逃避工作而找出的借口。
也对,看她这几天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的样子,可以想像得出来。
翻着桌上的文件,心中的疑惑没得到解答,怎么也定不下心工作。
不信邪,他又再拨了一通,这一次终于通了。
「是你啊!」接电话的人显然口气不太好,而且还喘得厉害。
潘妮正好买了一堆东西进门,东西都还没放下呢,在听到电话铃响后,立刻猜出是谁,赶忙用百米速度冲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我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我……我在厕所啦,不行吗?你别一直打电话来好吗?我要休息,休息你懂吧?」她气呼呼地挂上电话。
啰嗦的男人!竟然这么不放心她,怕她搞怪,可恶!她非作怪得更彻底,让他后悔不可。
另一边,东方令驹拿着话筒,有点气恼、还有点莫名。
这小妮子还是第一个敢挂他电话的人,不过……生病的人脾气难免大一点。
糟了!生病?她不会真的有事吧?
爷爷将她交给了他,就是他的责任,可不能出差错!
「副总裁,这份文件请你过目和签名。」杨川仪难得看到大老板这种心神不宁的样子,十分好奇。「怎么了?有事吗?」
「呃!没……没事!」东方令驹脸上难得露出不安的表情。
杨川仪不愧是东方集团的「三朝元老」,一看老板的眼神不时源向潘妮平时的工作位置,就多少猜出些蛛丝马迹。
「咦!奇怪,潘小姐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她故意问。
「她……她说她头痛脚痛肚子痛、全身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秘书果然厉害,一针见血。
杨川仪思考了一下,又问:「那她脾气还好吧?」
「坏极了!」这位大秘书对他像属下又像长辈,他十分信任她,遂将所有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呵呵!」杨川仪终于明白了。「不要担心,女孩子每个月脾气都会坏上几天的,没事。」
「你是说……」东方令驹一向冷酷的俊脸上难得出现赧然的表情。
他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喔!他一直将潘妮当成是小孩子看待,忘了去注意二十二岁的女子,已经算得上是个小女人了。
「杨秘书,那……该怎么样做才能减轻她的不舒服感?」他有些别扭地问。
杨川仪一脸惊奇,没想到这位平时冷到极点的老板,竟然会这么体贴,那小小女子果然在东方今驹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多休息,吃点甜汤就没事了。」
「好!那你去订些甜汤送到我公寓去。」他边签文件边说道。
「是。」杨川仪收回了文件,退出副总裁室。
心里一直嘀咕着:原来他们真的住在一起?怎么会这样?这位大老板不是已经有了未婚妻?而且……看他和潘妮的样子,也不像是一对同居恋人,反而像父女咧!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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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妮的油漆工作做到一半,突然有人按电铃,说是东方令驹吩咐人送来了甜汤,这让她疑惑到极点。
二话不说,她立刻拨了通电话给杨大秘书,得到的答案让她惊骇不已。
不会吧!东方令驹为了她而心神不宁,甚至还吩咐人给她送甜汤?
一股莫名的暖意浮上心头,但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其实很感动,或许……或许东方令驹只是怕对他爷爷无法交代,毕竟她是东方烈托付的人啊!
更何况若他是真心对她好,又怎么会故意刁难她,拿了一堆文件折磨她?害她每天背仓颌码和注音背得快疯掉。
不管啦!她还是坚持要完成自己伟大的报复,让他知道她的厉害。
另一头,在公司里的东方令驹出乎意料地一直无法定下心来工作,心里这么放心不下一个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从来不曾准时下班的他,竟然在五点整离开了公司,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
一回到家,东方令驹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潘妮的下落。
「潘妮,潘……」
「啊——」回答他的是一声惨叫。
幸好东方令驹眼明手快,及时接住了因为被吓着而从梯子上跌下来的人,要不然可有她受了。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他怀疑地看着怀里这个脸上、身上满是油漆渍的女子。
「油漆啊!」她晃了晃手上的刷子。
幸好有这超级大肉垫可以靠,要不然怕不摔得界青脸肿才怪!
咦!不对!她的大作都还没完成呢!这家伙怎么跑回来啦?
「现在才五点多耶,你回来做什么?」她睁大一双满是疑窦的美眸问。
「看你啊!你不是不舒服吗?」东方令驹将她扶好后,这才注意到室内的改变。「怎么会……」
原本纯米白色墙的客厅已经不见了,换成七彩缤纷的颜色,看似紊乱,但乱中有序,四面墙被涂成了四季的景物,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真是四——季——分——明呀!
「好看吧!这可是我的杰作。」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潘妮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就是为了这几幅旷世巨作。
幸好客厅不是很大,要是他再迟个几小时进门,她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可惜!
不过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至少已经看不出客厅原来的风貌。
暴跳如雷吧!喷火吧!生气吧……
哈哈!他的生气,就是她的快乐。
她就是故意要气死他,与他作对。他喜欢极简风格,她就故意将他的屋子涂满颜色,让它色彩缤纷。如果时间够的话,她还会将魔掌伸向几个房间哩。
谁料东方令驹竟然一笑摇头,甚至还夸奖她。
「还不错,谢谢你这么费心,肚子不舒服还擦了一整天的油漆。」他像是个纵容顽皮孩子的父亲,拍拍她的背道。「去洗把脸。换个衣服,室内空气不好闻,我们今晚出去吃饭。」
「嘎?就……这样?」他不生气?
潘妮眯起眼,仔细地注意他的表情,她非要找出他一丝生气的痕迹不可。
可惜她失望了!
「没错,就这样。」东方令驹肯定地道。
其实他才不是什么极简主义的拥戴者,对他而言,这个家……不!这不能算是家,只是他一个休憩之所而已,只要累了能够有张床可以休息,那就足够了,他不在乎这房子的大小,或者装潢如何!
当然此刻,知道她乖乖的待在家里没闯祸,房子让她发挥一下「专长」又如何?无所谓的呀!
潘妮好挫败,他不在乎,他竟然不在乎自己的房子被她画得五颜六色?真是令人失望呀!
该不会是她画得不够吧?她想继续再接再厉!
但事实证明,他不在乎,真的不在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