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各种颜料。
格蕾修可以用自己的能力生成颜料,但对于其它世界的色彩依旧很感兴趣。
如果说阿宅的兴趣是收藏手办的话。
对于格蕾修来讲,她的爱好就是收集没见过的可以拿来作画的颜料。
差不多的感觉。
而是这些颜料也不是单纯的颜料,而是带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属性,卖的贵也有贵的道理。
例如有一种颜料,就给格蕾修一种来自深海的感觉。
如果用来画海的话,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按照老板的话来话,这些颜料就是从一种深海的种族里提取出来的。
格蕾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的钱已经花的一干二净。
“我还要在龙门呆一周,凯尔希才会过来……”
格蕾修忽然感到有些不妙。
她第一天就把钱花完了,那这一周岂不是要桥洞下面盖小被?
但要让她把东西退掉,又舍不得。
老板说这些都很难得。
这次不买,下次可能就没了。
这种卖东西的话术,对格蕾修来讲并没有什么作用。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老板在编瞎话。
但却没有反驳的意思。
这就属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得找个住的地方了。”
她倒是随时都可以回到崩坏。
但再来的时候,大概率会回到阿米娅附近。
除了在钢炼世界因为真理插手以外,她降临的地点都不会离作为联系的客户太远。
不过格蕾修也不慌、
“话说丘比,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
丘比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其实没有具体的形态,我可以变成一个帐篷,就当随便找个公园露营了,这里的人好像也有这种户外活动。”
格蕾修愣了一下:“那不成了我进入你身体里了。”
“也可以这么讲。”
“那你会痛吗?”
“并不会,痛觉对你们人类来说是一种保护反应,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生理过程,通过提供基本的防御反应来保护身体免受潜在损伤的影响。这种低等生物的反馈机制,很久以前已经被我们文明优化掉了。”
……
格蕾修和丘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因为是心灵沟通,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可爱女孩抱着可爱猫猫。
或许是因为她的白色外套上有罗德岛的标志。
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
大概的内容就是猜测她是不是感染者之类的。
其实源石能作为如今工业的主要核心,稳定性是有一定保障的。
而感染者代表的恰恰就是不稳定,这也是被排斥的原因之一。
格蕾修倒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目光。
而在人流之中,她注意到了一位女孩。
如墨般流淌的长发中突出一对青色的类似龙角的东西。
这位女孩看上了她之前看上的一种颜料。
可惜太贵了,格蕾修没买。
“你也喜欢这个颜料吗?”格蕾修问道。
“……不。”
女孩的声音很冷清,并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清,而是活了很久感觉什么都看淡了一样。
“你喜欢画画吗?”女孩向格蕾修问道。
“我很喜欢。”格蕾修点点头。
“我也一样,没想到在龙门,还能碰到像你一样没有掺杂其它,这么纯粹,爱好画画的人。”
少女忽然露出了一些笑容,虽然有些僵硬,但明显可以感受到态度变得友好了许多。
“我叫夕,你呢?”
“我叫格蕾修……话说我感觉这份颜料很完美,为什么……”
“你不是大炎的人吧。”
夕解释道。
“这份颜料其实是有一些残次的,可能收货的老板都没发现,那就是这里……”
她开始兴致勃勃地和格蕾修聊起了画画的话题。
如果被认知夕的人见到一这幕。
多半会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但有句话,可以很贴切的形容这种情况——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当然,这间店的老板就是话不投机的那种。
夕和格蕾修越是交流,老板的脸色就越来越黑。
最后礼貌的把两个人请了出去。
是真正意义上的礼貌。
因为把格蕾修之前买的东西全都免单了。
她和夕聊着聊着。
就发现夕的画画方面的知识和技巧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的掌握的。
格蕾修是因为天赋和融合战士的缘故,加上崩坏世界的科技,可以在短时间内吸收大量知识。
但夕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但却像是浸淫此道数百年的老家伙一样。
这种感觉。
无论是对于夕还是格蕾修来说,都是一种很新奇的验。
有的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成为好朋友。
例如,共同的爱好。
但在格蕾修遇到夕之前,或者夕遇到格蕾修之前。
两个人身边都没有纯粹这种性质的朋友。
几个小时后。
夕和格蕾修已经到达龙门最大的公共画廊——龙门艺术馆。
或许是因为大炎的艺术馆。
里面基本都是水墨画。
也就是夕的风格。
格蕾修偏爱轮廓分明而充溢着生气的水彩画,而夕则更青睐黑白沉淀的水墨晕染。
在展览馆里,两人并不停的讨论,她们指着一些作品,欣赏着一张张画纸上无数的色彩和笔迹的变化。
尤其是两人之间对于颜色的使用也有着分歧。
例如她们看到的画作,觉得没有用合适的方法呈现,也会开始想如果自己描画这个题材该如何利用色彩,并开始互相借鉴和讨论对方的技巧、甚至是非常细微的技巧动作。
一时间,诺大的艺术馆。
流水一般的行人。
却都像是消失了一样。
分成了看画的人,和单纯旅游的人。
格蕾修不知道这个叫夕的少女是什么感觉。
但她算是第一次体验到有人可以和她深入交流画画方面的事情。
就像在现实里。
原来,你也是——
“夕姐姐画的画一定很棒吧。”格蕾修忽然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我的画吗……之前其实有一张在龙门的艺术馆里挂着的。”夕想了想道:“不过来这里的人,见过那幅画后,接下来就一直在说从没见过啦太美啦之类的没营养的话。”
“换句话说,他们跟本看不懂我画的是什么,啧,就算我拍张照片放上去估计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
“我把那张画撕了。”
“啊,那不是很可惜……”
“没事的,那种程度的画,想要多少我就可以画多少。”
夕不以为然。
“对我来讲,认真的画一幅画,也不是说动手就能动手的。”
“那我有机会看夕姐姐认真画画吗?”格蕾修问道。
“如果是其它人,肯定不行,但格蕾修是例外啦。”
夕笑了笑。
“看我认真作画的机会,就算这大地上万中挑一的人,一生也最多一次。“时来天地皆同力”,气、骨、形、色、法,无一不从无一不至,倾泻如浩荡江河,细密如山间竹影,手中这笔,我都停不下它。”
“有这种冲动的机会很少,但今天恰好就来了一些。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夕是真的来了一些兴致。
“我基本没有送过别人画。不过这一次可以稍稍破例一下。”
可惜场合并不太合适。
而且夕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好,便没有动笔。
格蕾修倒没有什么状态不状态的。
但对方这么郑重。
她自然也不能随随便便。
“夕姐姐,我现在是罗德岛的干员,不一定会一直呆在龙门,先加个电话吧。”
第一二零章 如果违背,有如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