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和心理都同时催促着辛子穆继续,不要停下来，像是贪吃的人第一次尝到以往从来没尝过的糖，只恨不得都吞进肚子中，要一口气尝够。
男生微微有些粗.重的在闻姣唇边喘着气,克制的后移,眼眶说不清是因为忍耐还是因为委屈的发着红,“怎么了,我亲疼你了吗。”
alpha就是这样，像是一撒手就会乱七八糟往前跑的狗一样，横冲直撞,只顾着自己开心,很难去顾忌别人的感受，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嗯,有一点。”闻姣没有刻意安抚他,让男生看到她被染上嫣红有些充血显得愈发糜艳的唇,她微微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耐心的说道。
“那我轻一点，可以再让我亲亲吗。”辛子穆的视线忍不住随着她的手指移动，身.体燥热着,叫嚣着亲近她，而他本人却只是乖巧的急切的求着她。
“不能咬。”像是教着不懂事的小狗。闻姣轻声说道。（只是脖子以上亲吻）
“嗯嗯。”辛子穆胡乱的点头，等到看见她没有排斥的神色时,又急哄哄的亲上去。这次他学会了细细的tian吻，不再像是狼吞虎咽的笨狗一样暴躁,还懂得了观察她的神色，细细寻找着让她舒服的方式。
在黏糊的又亲了一会，偷摸的探入甜软的深处,贪恋又小心的tian了tian女生的舌尖后，仅仅得到一点满足，仍然渴求着的男生便又被闻姣制止了行为，“好了，停下来。”
有点像是制止恶犬护食一般，即便那样不想要离开，辛子穆还是朦胧着眼眸缓缓退离。他的后颈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原本合身的牛仔裤被绷紧，覆盖在肌肤之上，勒得他有些发疼，而在疼意中，是要将他包裹住的甜蜜。辛子穆的掌心依旧紧紧扣着女生的腰肢，像是害怕她会跑了一样，在理智清晰了一点后，又像是被烫到手一般松开，“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
“不是说要唱歌吗，什么时候开始。”闻姣低声说道，掌心按在男生的胸口，将他推的远了点。
辛子穆的胸膛上下起伏了两下，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脸颊到脖颈蔓延了一大片红霞，像是过敏了一般。他在内心觉得女生有点过分，可细想，又搞不清楚她到底过分在哪方面。
“嗯，唱歌，我，缓一缓。”辛子穆微微低垂着眼睑，小心的将脸颊埋在了女生的肩上。好丢脸，他喘成这样，上台唱歌的时候不是会被人全部发现了。
于是在十几分钟过后，辛子穆才和乐队成员商量好，让闻姣担任主唱，演唱两首歌。女子的声音很奇特，并不是纯粹的甜美，像是藏在地窖之中，储存了很长时间的红酒，带着一种微醺诱人的韵味。
辛子穆的视线忍不住追逐着她，坐在椅子之上舒展着长腿，低眸浅唱的人，像是他藏在心口的信仰。闻姣，刚刚允许他亲吻过的女子，眉眼间似乎被染上了些许妩媚的艶丽，美得像是深海之中坐在礁石之上的鲛人，如果他身处在那艘摇曳孤寂的船上，他想，他也会心甘情愿被她拉下船。
酒吧内的人喊着安可，他看到闻姣弯起眼眸，流露出些浅笑，辛子穆便也跟着笑起来。
酒吧的调酒师研制出了几种新品，辛子穆将样式漂亮的酒都点了过来，摆在桌面上，又将乐队的朋友一一介绍给闻姣，笨拙的找着话题与她聊天。
辛子穆不是很会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吹嘘自己，他的嘴用来唱歌的时间比与人聊天的时间还要长。他好像也不太会讨人欢心，好在，闻姣对他很好，在他说错话的时候，也不会和他生气，而是温柔的接过话题，还会夸奖他。
辛子穆的眼眸闪烁着漂亮的光泽，鼓起勇气终于牵住闻姣的手，与女生得到了第二次亲密。闻姣侧眸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辛子穆便傻笑着用自己整个手掌包裹住她，然后呆笨的说了一句很直a的话，“你的手好小哦。”
他是第一次这样握住别人的手，反正即便有过别人他也没记住。辛子穆不知道oga的手握起来是什么样，但牵住闻姣的手时，他的心中的确升起了一种不知道怎样形容的惊讶。
好软，好小，让辛子穆明明能够闻到眼前人的性别，却毫无一丝抗拒的接受了。仿佛天生就应该如此，没有任何值得抵抗惊讶的地方。
乐队结束演出后，有dj在台上打碟，还有几个舞者在跳着舞，闻姣正边吸着酒杯中的特调，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台上的人。辛子穆有一点感觉到不开心，好像还有一点嫉妒，怎么不看他呢。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握在掌心中，属于女生的手，鬼使神差的低眸，伸出舌.尖轻轻含住她白皙的指尖。
温热的润湿终于引起了女生的注意，闻姣看向偷偷摸摸，脸颊泛红，好像做贼一样的辛子穆，不太理解。她抽出手，看着指腹一点可疑的津液，有些无奈，“弄脏了。”
辛子穆立刻露出了些小孩子做错事一样的表情，乖顺的掀起自己衣服的一角，帮她擦干净了手指，开始道歉，“对不起。”
男生的衣角被他自己掀开，便暴露出了同样色泽微深的腰腹。他的腰并不算特别细，人鱼线蔓延到裤沿之下，因为坐姿，原本锻炼得结实的肌肉挤压在一起，显出一种软绵的错觉。
闻姣盯了两秒，便发觉被辛子穆握着的手，被他牵引着，离那块露出的腹部越来越近。
闻姣抬眸，辛子穆不好意思的咬紧了舌尖，他似乎为了怕衣服掉下来，不知道怎么想的，用牙齿叼住了那一块衣服的布料。在女生看向他时，又不露痕迹的挺直腰，缩紧了腹部，显露出了腹肌的轮廓。
指腹按压在了坚硬的肌肤上，温热的，像是有生命一般轻微的起伏，是他呼吸的节奏。
“你喜欢吗，我没怎么练过，我以后可以专门为你练得更好看点。”怕自己的身材不合格，辛子穆有些着急的说完这句话时才意识到牙齿咬着的布料坠落了下来，盖住了女生的手。
虽然是他主动这么做的，可辛子穆低下头，看着自己拉着对方的手，没入自己的衣服下时，还是忍不住升起了害羞。心中忐忑又羞赧，身体倒是诚实的没将人放开。
闻姣略显敷衍的随便揉了两下，便微微挣了下，在辛子穆有些失落的视线中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手。
“很漂亮。”
“嗯？”辛子穆有些呆愣的看向她。
“腹肌。”闻姣补充。
“嗯…呜。”辛子穆回过头，低下头，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小声的呜咽。心脏像是被装满了。
…………………………………
两个人离开了酒吧后，夜已经很深，带着些凉意。
迟钝的辛子穆还是看到路边有情侣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女友身上时，才恍然大悟的想要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然而他的手刚有动作，才略显尴尬的发现自己的上衣被他落在了酒吧后台的换衣间里，alpha只穿了一件o露着手臂的背心也不嫌冷。
辛子穆想了想，突然伸出手，捂住了身旁女生的耳朵。他弯着眼眸，在闻姣微微惊诧的眸中笑着说道，“这样有暖和一点吗？”
虽然不太理解笨蛋的脑回路，但闻姣还是看懂了他的唇语。风好像一瞬间寂静了下来，车流的声音，人声都变得淡去了，闻姣有一会觉得，她的身体好像真的暖起来了。
终端的铃声响了好几遍。
被捂住了耳朵的闻姣一时没有注意，听到了的辛子穆还在傻愣愣的想，哪来的bg。别说，这一刻，辛子穆的眼眸中好像只能够盛得下闻姣一个人，像是烂俗的偶像电视剧。
终于，是闻姣先意识到了是自己的终端在响。
她点开了通讯，不知道是不是误触，弹出来了一个视频通话。
“妹妹，吃晚餐了吗，我做好饭了…你在哪，你身旁的男生是谁？”穿着围裙的段非瞳原本还在弯着眼眸温柔的说着，围裙的系带将男子的腰肢掐得不盈一握，看起来十分有贤夫良父的氛围感。对于童年缺母爱或是不幸丧父的人有种难以拒绝的吸引力。
而当段非瞳看到闻姣身旁没有藏好的辛子穆时，原本凹造型扭着的腰都挺直了起来，眼眸也瞬间变得锐利而严肃。
辛子穆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他因为段非瞳的一声“妹妹”误以为对方和闻姣之间有亲属关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像是不会动了。
“我不去了，谢谢非瞳哥。”闻姣礼貌的回绝，对待段非瞳时总是或多或少有几分疏离。
“姣姣，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哪，我去接你。你在那里等一会，不要随便和乱七八糟的人在外面过夜，知道吗，我很快就过去。”段非瞳蹙起眉，一把拽下来身上的围裙，嗓音微冷的说道。
通讯挂断后，闻姣揉了揉眉心。
站在对面的辛子穆一脸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仿佛自己是什么没有名分，大街上随便找来的小男生。“刚刚，是你的哥哥吗，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是不是他不喜欢我呀，我好像不应该带你出来这么晚。”
闻姣眨了眨眼，神色有些微妙，怎么感觉这些alpha，都有点无师自通的绿茶技巧呢。
而辛子穆本人并没有察觉到，还在很真情实感的担忧，“要不我和他解释一下吧，我没有和你做不好的事情，都是我缠着你在外面待得太晚了。”
夜里有些凉，人的吐息似乎都能够变成浅淡的白雾。她也不是什么小学生。
“什么算是不好的事情。”闻姣轻声问道，打断了他。
辛子穆一瞬间闭上了嘴，眼眸闪躲，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晕又有蔓延的迹象。他想起了在酒吧黯淡的灯线中，他拥着女生的腰肢，亲吻着她的唇瓣…
那种，已经算是在做坏事了吧。
这么想着，辛子穆的耳尖就又热了起来。
“你先回学校吧。”闻姣总是有些不太知道要怎样对待段非瞳。男子对她的好意很明显，她不想接受，又狠不下心拒绝。
辛子穆又流露出了像是失落小狗一样的神情，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好像觉得她要赶他走，不要他了似的，“那，明天，我还可以约你吗。”
“不是七日情侣吗？”
听到了女生的话，辛子穆的脸颊上出现了些喜悦开心的情绪，又带着几分怅然若失，“嗯，那我明天再来找你！”
明明他这么说了，可男生的双腿却又盯在原地，看上去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黏黏糊糊的。
弄得一副明天就见不到了的模样。
闻姣有些好笑，也许是因为这一夜男生的乖顺，令她轻轻开口，“过来。”
辛子穆听话的走过去，闻姣探出手，扯住了男生背心上一个铁链吊坠，拉着他弯下腰，带着凉意的唇瓣擦过男生的侧脸，“好了，回去吧，早点休息。”
辛子穆的眼眸微微睁大，风吹过心脏，发出令他快乐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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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段非瞳看见女生时，她正坐在一个长椅上。
她穿得并不多，身姿显得有些单薄，瘦弱的脊背靠在椅背上，微微低垂着眼眸，像是在等待中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洁的心思，才会总是将身为alpha的女生看成一个可怜柔弱的小猫崽。
段非瞳解开了身上的大衣，走到她身旁弯下腰。他嗅到了浅淡的酒精气息，alpha身上沾染的酒气总是令人生厌，可闻姣身上的却不同，混杂着信息素的气息，变得令人贪恋。
闻姣在这时睁开了眼眸，看着段非瞳用大衣将她裹住，手臂用力，在她微讶的眸中，男子将她抱了起来。
出于对oga的刻板印象，习惯性照顾着同性别的女生下意识说道，“很沉吧，放我下来就好，我可以自己走路。”
段非瞳没有听，他反而将女生颠了颠，抱得更紧了些。他迈开长腿，手臂和双腿都很稳，虽然是oga，可他本人是帝国财相的嫡子，本身的精神力水平不低，平时也会健身，将闻姣抱起来便显得很轻易。
不如说，他心中还有些微微的惊讶。好轻，与其他的alpha比起来，闻姣的骨肉显得轻了许多，似乎也要比其他alpha显得更加纤细。
“去和别人喝酒了，是alpha朋友吗？”段非瞳听不出情绪的问道。
闻姣有些不自然的躲避开了视线，她低着眸，发丝垂落下来，似是有些别扭，看起来，像是一只猫，“嗯。”
“送我回家吧，非瞳哥。”
段非瞳将闻姣放入了车中，自己进入驾驶位，轻轻叹气，“就这样回家睡觉第二天会头疼的，你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又穿得这么少…即便是alpha，也不能够对自己的身体这样不上心。”
段非瞳侧过身，帮女生系好了安全带，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发丝，“睡一会吧，困了吗。”
原本是有一些的，可这个时候，身旁待着另一个人，闻姣反而没有困意了。
车渐渐停在段非瞳的别墅外，男子的掌心落在方向盘之上，有缓缓的难堪和难受蔓延上他的心尖，提醒着他的卑劣。
段非瞳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也会猜忌刚刚待在闻姣身旁的是什么人。分明他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却依旧卑劣的为她与其他人的分手而感觉到欣喜。
他能够对她更加细心温柔，既然其他人都可以，为什么他不能够感动她，攻略她，将她圈进自己的领域中，令她喜欢上他呢。
段非瞳的确特意做好了饭，而现在，那些提前跟厨师学习过的菜系，精心准备的饭菜已经凉了。
段非瞳给闻姣冲泡了一杯加了红糖的姜汤，女生听话的接过杯子喝了下去。
闻姣本来应该感觉到清醒，可不知为何，她的醉意却似乎变得愈来愈深了。
段非瞳低眸，被他扶进来的女生此时正坐在沙发中，双手捧着杯子，显得有些乖巧，乌色的眼眸却似乎有些失焦，茫然的落在空气之中，听到他的声音，反应也慢了半拍。
“把杯子给我吧。”
闻姣抬起头，过了会儿才像是听清了，将杯子递给他。
段非瞳站在沙发前，俯下.身，仔细的注视着女生，轻声问道，“姣姣，你醉了吗？”
在女生看不见的空气中，段非瞳颈后逸散的无形信息素弥漫在整个客厅中，红酒的甜腻气息愈发浓重。
段非瞳的信息素有些特殊，是酒的味道，通过私人医院的体检，医生说，他的信息素和真正的酒精有着近乎相似的成分。
“姣姣，我还需要你再帮我拍摄两组图片，现在可以吗。”段非瞳更加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这样诱哄的自己，也算得上低.贱吧。
段非瞳看见女生缓缓的点了点头，醉酒之后的女孩子，举止中带着几分迟钝，像是漂亮乖巧的洋娃娃，让人的心脏发软。
………………………
收藏室中的人形台上放置着一件欧式油画风格的礼裙，真丝的衣料像是细腻的肌肤一般顺滑，在灯光下显露出犹如流水一般温润的色泽。
很小的时候，段非瞳在玩洋娃娃换装游戏时，会亲手帮它梳头发，换上不同款式的精致礼裙。段非瞳会在这个过程中汲取到满足和幸福感。
“姣姣，让我帮你，可以吗。”段非瞳的声音有些微的喑哑，绅士的询问道。
段非瞳微微垂眸看向她，女生似乎有些困了，与其他那些骄傲自大，野兽一般没脑子的alpha不同，闻姣即便喝醉了，也依旧是很安静的。虽然没能够看见更可爱的反应，但这样像是乖宝宝一样，忍着困意配合他，微微揉着眼睛，不时会下意识往他身上靠的反应，也显得很可爱。
段非瞳没有刻意去注视她的身.体，那自然是过于冒犯而不礼貌的行为。男子全称控制着视线，不令自己去看她，也克制着没有去碰触其他的部位。
等到为女生换上那一件礼裙后，段非瞳的后背也出了一层薄汗。他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慢了下来，眼眸落在闻姣身上时，忍不住流露出痴迷。
全白色的房间中，女生像是独自寂静生长的一株粉色蔷薇。
段非瞳的心脏升起了喜欢到极点后的疼意，他开始恨起了自己，恨闻雅轩…为什么她偏偏是他的妹妹呢，他不喜欢这样的身份。即便他是因此才能够接近她，可为什么，他们不能从一开始就通过更干净些的方式认识。
这样，他就绝不会令那些肮脏的贱.种靠近她。
段非瞳肆意的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将女生缠绕进了密不透风的茧中。
他操纵着自己与女生的距离，突破了一个近乎亲密的限度，“姣姣，你已经分手了对吧，下一个，可以试试我吗，我也很喜欢你。”
“姣姣，与别人相比，我不是更美吗。如果喜欢谈恋爱的话，有经验的我，应该能够给你更好的体验吧。”段非瞳轻轻揽住女生的腰肢，他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耐心，终于缓缓低下头，寻着她的唇，轻轻落下去。
闻姣的眼睫颤了颤，她似乎清醒了一些，脸颊微微侧过去，避开了男子带着些卑微的吻。
段非瞳弯折着腰肢，身子微僵，他有些难堪的扯动了下唇角，“姣姣，不喜欢我吗。”
他将闻姣轻轻的放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这一次低垂下头颅，低微的沿着女生的指尖吻起，细致的用唇描摹着她的指节，手腕。
闻姣支起身子，肩膀的衣料滑落下了一寸，她用了些力气缩回手，手背打在段非瞳的脸颊，让男子的动作停顿住。
是让段非瞳也不能睁着眼睛说谎的拒绝。
为什么。
男子的眼眶渐渐泛起红晕，在他那张秾丽艶美的容颜上显露出了几分可怜。闻姣很少拒绝别人，明明像是无论谁都能够得到她的垂怜，为什么偏偏只拒绝了他？
段非瞳的心中逐渐升起了几分恐慌，他像是想要证明什么，牵住女生的手抚摸在他的脸颊上，迫切又含着惧怕的注视着她，唤她的名字，“姣姣，看清我的脸，你能够允许我接近你的对吗。我会比其他人做的更好，我更成熟，更体贴，会是最好的伴侣人选。那些毛都没长齐的愚蠢东西根本配不上你，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的势力背景都能够给你…”
闻姣偏过了头，她的乌眸还氤氲着雾气，酡红染在双颊和耳尖，醉意未消，指尖揪着他的衣袖，却是在抗拒着将他向外推。
段非瞳好像有一瞬间不知道要怎样呼吸，闷沉的疼意在心脏处蔓延。他像是一具被剥夺了情感的石头，他的头也开始尖锐的疼起来，舌尖好像能够尝到苦意。
她不喜欢…
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曾经与闻雅轩的情侣关系吗，是因为…他脏了吗…
段非瞳的脑海中在浮现起这个想法时，他就无法克制的让这个恐惧的念头根治入心脏的最深处。他的额头又开始发疼，好像有锥子用力的向内凿，全身上下的骨头也生出阴冷的疼痛。
闻雅轩艰涩的开口，完美优雅的外壳泄露出狼狈，“姣姣，我不脏的…里面，没有被人碰过，对不起…我会洗干净的，不要…别…嫌弃我好吗…”
他好像一瞬间慌乱了起来，那些自以为是的学识，能力，家世，由这一切构建起的骄傲在一瞬间坍塌了下来，甚至令一向高傲的段非瞳脸颊上浮现出了两分痛苦的自卑。
段非瞳似乎一瞬间意识到了，那些不要脸的贱.种的确有一点比他更强，那些他看不起的人，都有着比他更纯粹的“干净”。
男子痛苦的呼吸了两次，起身，指尖深深陷入了掌心的血肉，掐出细细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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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姣觉得，她应该是短暂的睡了片刻，记忆断断续续的，她从柔软的床褥上坐起来。这里是段非瞳的家，他将她接了过来，然后，好像帮助他拍摄了一组照片…
似乎来自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半响后，段非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男子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深红色，像是被热水烫出的色泽。
段非瞳自然的看向闻姣，轻轻扬起唇说道，“酒醒了吗，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刚刚…”闻姣微微抿唇，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点了点头，“好。”闻姣的视线不经意的从男子的唇划过，总感觉，他的唇色也有些过度的嫣红，唇肉有些破了似的…
一些漫无边际的联想被闻姣斩断在了萌芽之时，她不再继续去想了。
狠厉的就着水流，分不清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憎恶自己的将身体搓洗过一遍的段非瞳像是感觉不到疼意。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面对闻姣时，他依旧是一副温柔关心的哥哥模样。
段非瞳想…既然脏了，总能够洗干净吧，只要把被别人碰过的地方都洗破，重新愈合后，就是全新的了。
干净了后，他就有资格碰触姣姣了吧。
一路安静。
段非瞳将闻姣送到了公寓的门口，“以后不要和别人独自去外面喝那么多酒了，如果没有我，被不怀好意的人欺负了怎么办。”
段非瞳似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好像单纯的是为了闻姣好一般，他探出手，轻轻揉了揉女生的发顶，“好啦，进去吧，晚安。”
“晚安。”闻姣向他点点头，打开门进入室内，回过头，在段非瞳的注视下，缓缓的关紧了门。
门内，闻姣站在原地，想起了自己忘记的记忆。倾身贴近她的男子，在她的耳旁倾诉出了之前没有对她表露的爱语。
喜欢吗…
闻姣的神情中看不出情绪。可是，段非瞳在她的认知中，一直都只是闻雅轩的前男友。
客厅的灯被打开，闻姣回过头，看到了房间中的仿生人。
她怔愣了一会，机械仿生人的怀中捧着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
“情人节快乐，小主人。”仿生人似乎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的表情。因为面容上没有覆盖一整张脸的仿生皮肤，因此它每次做表情都必须要非常用力才能够分辨出来。
闻姣看到那束玫瑰才想起来了一件事，她好像，就是在这一天前后捡到仿生人的。所以那个时候，装着仿生人的垃圾桶中才会遗弃了那么多的玫瑰。
“你一直在等我吗。”其实，对一个仿生人用“等”这个词，也是有些奇怪的。
对一个所有反应都提前预设在内置程序中的仿生人，怎么能够使用那样情感化的，“等待”呢。
“我在晚上七点钟买了玫瑰，九点半做好了晚餐，现在是凌晨一点三十二。”仿生人用平缓而没有波动的声音说道，“也许人类，会将我的行为定义为‘等待’。”
明明听不出情绪，就莫名令人感觉，仿生人变得开心了些，它继续说着，“是的，我在‘等’你，回家。”
有那么一刻，闻姣几乎产生了，仿生人是不是真的产生了感情的想法。而这种无厘头的愚蠢的想法只是让闻姣突然发现了另一件事，她是不是有些孤独？
才会蠢笨到想要从一台机器的身上得到情感联系。
闻姣走进去，接过了仿生人手中的花。从她来到上城区之后，她就已经不再缺钱了，也因此，此时她怀中的这捧花是真正的玫瑰花，而不是低廉的仿生花。
花束枝干上的刺都已经被剪干净了，她垂首，轻轻嗅了一下。
女生不自知的弯起眼眸，眸中的神色变得柔软了些。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仿生人，想了想，轻声说道，“帮我联系一下邬潼吧，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