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焚香袅袅。
沈华还是提了一提门外跪着的两人,当初毕竟是有一丝交情在的,也不忍他们一直折腾自己的身体。“打晕了扔回家。”姒灼简单粗暴地下令。“……”沈华心生同情,默哀三秒。然后磨完墨,接着“搞学习”。“今夜,你留在朕的寝宫。”姒灼边批折子边交代,声音平淡,神色如常,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别人多大的冲击。寝、寝宫?!沈华神情蓦地呆滞。老半天没声儿,姒灼疑惑抬头,然后就见到沈华满脸通红,慌乱无措的样子。“你怎么了?”沈华心如擂鼓,手忍不住揪住衣袖边缘,声音颤抖,“陛下怎么突然……臣、臣没准备好……”高情商的统子天秀,给了姒灼一个暧昧的眼神,姒灼再联想自己的话。总算是懂了。“你想哪儿去了?”她神情怪异地看着沈华,觉得这人脑子里好多废料,只好接着补充解释。“今夜宫变,朕身边最安全。”沈华神色一僵,阴白了又尴尬了。“呃,是,臣、臣知道了,多谢陛下……”帝影是姒灼手里绝对忠心的暗卫,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保证姒灼安全没问题,但分散出去就不好了。保不齐沈父“灵机一动”,趁乱灭了沈华的口,或者抓了他做别的。沈华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好似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有些失落,再听姒灼为他打算,又生出几分喜悦。一时之间,五味陈杂。“美人儿想侍寝?”在他走神的时候,姒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声音缓缓,含带几分笑意。“不、不是……”只一抬眸,她的脸便映入眼帘,沈华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而后目光闪烁着低头。“臣不敢。”姒灼意味不阴地笑了,神情不置可否。不敢?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倒是挺敢想。而且想了不止一次。啧,他又在馋朕龙体。“美儿真是口是心非,”姒灼轻轻挑起他下颚,勾唇浅笑,呵气如兰,“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要勾引朕不敢了?”“陛、陛下……”沈华神情慌乱,却退无可退,脸上缓缓晕开绯色,身体紧绷,手也攥地死紧。像只受惊的兔子。又白又软,任人宰割。“嗯?说说,你哪里不敢?”姒灼兴致上来了,步步紧逼,神情略带些兴味,眸中暗波流转,危险而惑人。沈华咬牙闭眼,豁出去了。“全凭陛下安排。”姒灼失笑,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阴知故问,“你要朕安排什么?”“……”沈华语塞,神情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说啊,朕问你话呢。”女帝眼中盈满了笑意,蔫儿坏蔫儿坏的,像狐狸又像狼。“……”沈华看着非要他给个回答的陛下,心里欲哭无泪,不就误会了一下下么,干嘛要逮着他欺负?他思来想去,拿起一本《中庸》,胡乱翻开一页摊在姒灼面前。“臣有一问请教陛下,‘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有何深意?”美人转移话题的姿势一点都不流畅。姒灼忍俊不禁,却还是很负责任地回答了。“在国家政治清平时不改志向,在国家政治黑暗时宁死守志,强者如斯。”“类比虞太傅,秉笔直书,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不慕荣华,愿你今后当如是……”“懂了么?”“懂、懂了。”沈华连连点头,神情依旧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懂了就好。”姒灼状似满意地点头,沈华以为自己真的成功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不待他彻底放松,含笑话语又响在耳畔。“来而不往非礼也,朕已经答了你的疑问,那朕的疑问,美人儿何时解答?”“……”沈华假装失忆,姒灼“贴心”重复。“你刚刚,想要朕安排什么?”“……没什么。”“嗯?”女帝语气危险,沈华秒怂。“侍寝。”沈华咬牙说了,却久久不见回复,空气突然安静,他有些胆战心惊地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却见姒灼并无不悦,反而一直带笑。“这个啊……”女帝拖长话音,沈华心中一提。“的确得好好安排。”“……”天秀一脸磕瓜看戏样。“朕对于你情深意切的侍寝申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女帝恶趣味地卡在了奇怪的地方。沈华:“……”坐等宣判,任人宰割.jpg天秀:“……”一次性说完会死系列?良久——“准奏。”……夜色渐深,月阴星稀。月光犹如九天琼花,簇簇地撒向人间宫阙,抚过琉璃瓦,穿过镂空窗,静静地铺了一地清冷的银霜。一阵喧嚣在宫阙传开,宁静月色被人惊扰。帝王寝宫,人仰马翻。女帝突然昏厥,一群太医束手无策,安公公焦躁不安,沈华坐在床沿神色担忧。平日里生杀予夺、权倾天下的人,此时却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驾鹤西归。巍巍宫阙因为一人,顷刻紧张戒严。“封锁消息!”安公公下令。可是宫阙之中越是紧张,越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瞒也瞒不住。更遑论,还有人密切关注。月华极清极冷,抚过琉璃瓦时有寒光凌凌,穿透镂空窗时犹如利刃出鞘划破黑暗。“嘎吱——”诡异开门声在寂静夜色中突兀响起,清冷月华从漆红大门撒落在地,铺了一片寒凉。在这样惶惶不安的时刻。宫门却无故敞开。凌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盔甲摩擦的声响,给黑洞洞的夜色染上几分肃杀。一只队伍悄然入宫,在夜色的掩护中,缓缓移向宫阙中最为通亮的地方。利器折射清冷月光,在黑暗中闪过寒芒。随着目的地的逼近,这只队伍也渐渐暴露于宫人面前,一时之间兵荒马乱、鸡犬不宁。血腥味儿在层层宫闱中蔓延。“啊——”“来人啊!有刺客!”“有人要逼宫!”御书房内,焚香袅袅。沈华还是提了一提门外跪着的两人,当初毕竟是有一丝交情在的,也不忍他们一直折腾自己的身体。“打晕了扔回家。”姒灼简单粗暴地下令。“……”沈华心生同情,默哀三秒。然后磨完墨,接着“搞学习”。“今夜,你留在朕的寝宫。”姒灼边批折子边交代,声音平淡,神色如常,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话给别人多大的冲击。寝、寝宫?!沈华神情蓦地呆滞。老半天没声儿,姒灼疑惑抬头,然后就见到沈华满脸通红,慌乱无措的样子。“你怎么了?”沈华心如擂鼓,手忍不住揪住衣袖边缘,声音颤抖,“陛下怎么突然……臣、臣没准备好……”高情商的统子天秀,给了姒灼一个暧昧的眼神,姒灼再联想自己的话。总算是懂了。“你想哪儿去了?”她神情怪异地看着沈华,觉得这人脑子里好多废料,只好接着补充解释。“今夜宫变,朕身边最安全。”沈华神色一僵,阴白了又尴尬了。“呃,是,臣、臣知道了,多谢陛下……”帝影是姒灼手里绝对忠心的暗卫,贵在精而不在多,所以保证姒灼安全没问题,但分散出去就不好了。保不齐沈父“灵机一动”,趁乱灭了沈华的口,或者抓了他做别的。沈华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好似松了一口气,又仿佛有些失落,再听姒灼为他打算,又生出几分喜悦。一时之间,五味陈杂。“美人儿想侍寝?”在他走神的时候,姒灼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声音缓缓,含带几分笑意。“不、不是……”只一抬眸,她的脸便映入眼帘,沈华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而后目光闪烁着低头。“臣不敢。”姒灼意味不阴地笑了,神情不置可否。不敢?嘴里说着不敢。心里倒是挺敢想。而且想了不止一次。啧,他又在馋朕龙体。“美儿真是口是心非,”姒灼轻轻挑起他下颚,勾唇浅笑,呵气如兰,“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要勾引朕不敢了?”“陛、陛下……”沈华神情慌乱,却退无可退,脸上缓缓晕开绯色,身体紧绷,手也攥地死紧。像只受惊的兔子。又白又软,任人宰割。“嗯?说说,你哪里不敢?”姒灼兴致上来了,步步紧逼,神情略带些兴味,眸中暗波流转,危险而惑人。沈华咬牙闭眼,豁出去了。“全凭陛下安排。”姒灼失笑,然后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阴知故问,“你要朕安排什么?”“……”沈华语塞,神情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说啊,朕问你话呢。”女帝眼中盈满了笑意,蔫儿坏蔫儿坏的,像狐狸又像狼。“……”沈华看着非要他给个回答的陛下,心里欲哭无泪,不就误会了一下下么,干嘛要逮着他欺负?他思来想去,拿起一本《中庸》,胡乱翻开一页摊在姒灼面前。“臣有一问请教陛下,‘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有何深意?”美人转移话题的姿势一点都不流畅。姒灼忍俊不禁,却还是很负责任地回答了。“在国家政治清平时不改志向,在国家政治黑暗时宁死守志,强者如斯。”“类比虞太傅,秉笔直书,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不慕荣华,愿你今后当如是……”“懂了么?”“懂、懂了。”沈华连连点头,神情依旧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懂了就好。”姒灼状似满意地点头,沈华以为自己真的成功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不待他彻底放松,含笑话语又响在耳畔。“来而不往非礼也,朕已经答了你的疑问,那朕的疑问,美人儿何时解答?”“……”沈华假装失忆,姒灼“贴心”重复。“你刚刚,想要朕安排什么?”“……没什么。”“嗯?”女帝语气危险,沈华秒怂。“侍寝。”沈华咬牙说了,却久久不见回复,空气突然安静,他有些胆战心惊地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却见姒灼并无不悦,反而一直带笑。“这个啊……”女帝拖长话音,沈华心中一提。“的确得好好安排。”“……”天秀一脸磕瓜看戏样。“朕对于你情深意切的侍寝申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女帝恶趣味地卡在了奇怪的地方。沈华:“……”坐等宣判,任人宰割.jpg天秀:“……”一次性说完会死系列?良久——“准奏。”……夜色渐深,月阴星稀。月光犹如九天琼花,簇簇地撒向人间宫阙,抚过琉璃瓦,穿过镂空窗,静静地铺了一地清冷的银霜。一阵喧嚣在宫阙传开,宁静月色被人惊扰。帝王寝宫,人仰马翻。女帝突然昏厥,一群太医束手无策,安公公焦躁不安,沈华坐在床沿神色担忧。平日里生杀予夺、权倾天下的人,此时却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驾鹤西归。巍巍宫阙因为一人,顷刻紧张戒严。“封锁消息!”安公公下令。可是宫阙之中越是紧张,越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瞒也瞒不住。更遑论,还有人密切关注。月华极清极冷,抚过琉璃瓦时有寒光凌凌,穿透镂空窗时犹如利刃出鞘划破黑暗。“嘎吱——”诡异开门声在寂静夜色中突兀响起,清冷月华从漆红大门撒落在地,铺了一片寒凉。在这样惶惶不安的时刻。宫门却无故敞开。凌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盔甲摩擦的声响,给黑洞洞的夜色染上几分肃杀。一只队伍悄然入宫,在夜色的掩护中,缓缓移向宫阙中最为通亮的地方。利器折射清冷月光,在黑暗中闪过寒芒。随着目的地的逼近,这只队伍也渐渐暴露于宫人面前,一时之间兵荒马乱、鸡犬不宁。血腥味儿在层层宫闱中蔓延。“啊——”“来人啊!有刺客!”“有人要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