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1皇后不顾产后身子虚弱,只身着单薄的寝衣便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皇帝跟前,跪了下去,泣声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和孩子做主啊1
“一大早哭哭啼啼作甚?起身好好说个明白1皇帝却沉下脸来,今日的好心情也被皇后给哭的消失殆荆
“皇上,有人要害臣妾和孩子1皇后说到此哭的更厉害了。
“皇后,郑太医说了,那是胎记,皇子身子无碍,你先等几位老太医进宫瞧瞧再说1太后也看不下去了,本来皇后生下皇子,她是很高兴的,一大早听奴才禀报了便冒着大风雪赶来了翊坤宫,岂料还未见到刚出生的小皇孙便被皇后给哭的晕头转向的。
“太后娘娘,臣妾不是头一次做额娘了,怀着孩子时也格外的小心,可此时孩子身上多处紫红一片,就连脸上也一大块,这明明是孩子在娘胎里便受了寒毒1皇后却不信,她觉得是有人故意想害她。
皇帝猛的起身,脸色不善的对身边的奴才道:“待朕去瞧瞧小阿哥1
“是1暮云等人不敢怠慢,立即待皇帝去了暖阁。
正如皇后所说,小阿哥右脸上通红一片,和别处的肌肤都有明显的差别,身上也有几处,看着格外吓人。
“皇上,这肯定是有人要害臣妾1皇后颤声道:“否则好好的小阿哥怎么成了这幅摸样?”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秀贵人生下的那个怪胎来,她的孩子虽然四肢健全,什么都不少,可这一大片胎记便毁了孩子的容貌,会一辈子影响孩子。
太后瞧了也变了脸色:“这胎记怎么会这么大,这不是毁容了1
“皇额娘先别急,等太医来了再说1皇帝心中也甚为烦闷,好好的喜事这会子竟然变成了坏事。
几位太医匆匆忙忙赶来后,瞧了许久,为首的李太医才道:“启禀皇上,这的确是胎记,民间新出生的孩子有时也会出现这样大片的胎记,有的长大后慢慢消失了,有的却不成1
“你们一定要想法子给皇子除去胎记1皇后沉声喝道。
“娘娘,皇子尚小,奴才等不敢用药,等皇子慢慢长大,奴才等再为皇子想法子1李太医恭声道。
“可……。”
“也罢1太后打断了皇后的话,沉声道:“太医说的有理,孩子还小,是药三分毒,等孩子长大再作打算,皇后,孩子的样貌如何并不重要,能健健康康的便好1
“是1皇后应了一声,但一想着小阿哥脸上那一片红红的印记,便如芒刺在背,不得安宁,冥冥之中,她总觉得孩子变成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给她使了坏,想害她,等皇帝与太后离去后,她便让暮云查查宫里的奴才谁有嫌疑,若是有不对劲的,统统送去慎刑司严刑逼供。
相比翊坤宫中的紧张气氛,魏凝儿的延禧宫这两日倒是颇为热闹,只因皇后生下皇子当日,皇帝便让李太医来给她诊脉,得知她有近三个月身孕后,皇帝大喜,下旨赏赐了延禧宫一众奴才,并吩咐太医院和内务府的人仔细伺候着,不能有丝毫的怠慢。
永瑄得知自己快有弟弟妹妹了,也乐得不成,只是不敢再像平日里那般远远的便扑到魏凝儿怀里去撒娇。
“额娘,快过年了,皇阿玛说,宫里过年可热闹了,不过……。”永瑄说到此,原本很是兴奋的小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愁色。
“怎么了?”魏凝儿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笑着问道。
“不过……皇祖母说,过了年,儿臣便满六岁了,要去御书房和众位哥哥们一道听师傅讲学,那样……儿臣便不能时时见到额娘了1永瑄百般不舍的说道。
“永瑄要保护额娘,光学骑射可不成,要和上书房的师傅多多学学别的本事才行,你放心,额娘与你皇阿玛商议过了,你不必去阿哥所,还是与额娘住在一块。”魏凝儿何尝不知道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好1永瑄顿时眉开眼笑,对小易子道:“快把我送给额娘的东西拿来1
“是,小主子1小易子立即从小太监手里接下了一个大木盒,呈了上来。
“这是何物?”魏凝儿笑着问道。
“这是刚下雪那会,皇阿玛带儿臣去郊外的雪山上猎的雪狐做成的1永瑄献宝似的拿出了狐皮软垫,笑道。
“你们父子俩如此神秘,原来是去打猎了,永瑄,打打杀杀的,你不怕吗?”魏凝儿也觉得自个这儿子太过与众不同了,胆子大是好事,可从小喜欢打打杀杀的,往后太过嗜血,可不是她想瞧见的。
“有一点点怕……可是皇阿玛说,大清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我是他的儿子,从小学习骑射是必不可少的1永瑄小脸上满是肃然
“原来是你皇阿玛在唆使你,额娘会与他说个明白,你去玩吧1魏凝儿也不能拂了孩子的心意。
“好1永瑄点了点头:“皇祖母一早便派人叫我去慈宁宫,额娘,我去了1
“嗯”魏凝儿轻轻颔首,又道:“小心些1话音未落便见儿子跑了出去,不过,有小易子几人跟着,魏凝儿还是比较放心。
“青颜,永瑆呢,去瞧瞧他醒了吗?”魏凝儿猛的想起十一阿哥来。
“娘娘,十一阿哥还未曾醒,嬷嬷和乳母守着的,娘娘不必担心1青颜低声道。
“嘉姐姐临终将他托付给本宫,本宫如何能不尽心,孩子还小,更要小心照顾才是1魏凝儿说到此,压低了声音道:“昨儿个本宫让你去问吴公公,他怎么说?”
“启禀娘娘,吴公公说,他派去的人已经找到了胡公公,不日便会赶回京城来1青颜恭声道。
魏凝儿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初胡世杰入宫向皇帝复命后,便离开京城去找她与永瑄,可她却带着孩子到了京城,胡世杰自然是不知道的,魏凝儿回宫不久也托吴书来找胡世杰,如今总算是有音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