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如今是毫无防备心,一副任人欺辱的恬淡安眠模样。
却也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有何心?自是贼心。
指腹不自觉蹭上了宋玉饱满软嫩的嫣红唇瓣,明明未涂抹丝毫的口脂,却分外诱人,肤白如雪,并未见瑕疵,甚至可见那细小的白绒毛。
赵瑄聿忆起前几日的触感,滋味儿清甜水嫩,宛若琼浆玉液,满心满眼的掠夺与侵占,让他那时意识荡然无存。
上次可说是宋玉蓄意引诱,可此刻呢?
宋玉昏睡得呼喘轻弱平缓,只静静的躺在那儿,若是再归咎于宋玉耍小伎俩,却有些荒唐了。
赵瑄聿收了指腹后沉默的摩挲着,指尖的触感也是极好,他想要的更多。
浑身如是灼灼烈火烘燎,四肢百骸皆是热潮来袭,势不可挡,亢奋更是难以遏制。
他俯身低垂,咬上他垂涎已久的棉云水嫩,初时是隐忍克制,可一旦沾染,又难以抵挡来势汹涌的欲/望。
一贯沉稳自持的男子彻底丢盔弃甲,成为一头被低级趣味驱使的蛮兽。
唇珠更是如蜜果那般,每一处皆是如此。
他恨不得将宋玉拆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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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一觉睡了好久,很是踏实,以至醒来时还神色恍惚,迷蒙的望着头顶的青玉色床帐和古色古香的床榻愣神得大脑空空。
这是在哪儿啊?
不知是在哪儿,但好舒服,不想起。
宋玉哼哼的翻了个身,抻腰又岔开腿接着睡。
“日头落了,还不起?”生如冷玉,却自带压抑。
听到这扰人清梦的声音,宋玉一下子就将声音与它的主人对上了脸。
惊悚至极。
小太监猛地从榻上挺腰起身,因头脑晕乎乎的,两次才彻底坐好。
宋玉盯着面前的赵瑄聿,男子肩背挺立,气势森然,狭长的凤眸不怒自威,他半眨不眨的眸子就这般清澈的望着人。
随后,又别开眼,慢慢悠悠从暖呼呼的床榻上掀被子起身,还给赵瑄聿整了整被褥。
“歇好了?”
宋玉站在一侧,低埋着头颅,无声颔首。
“你睡了四个时辰。”
“那你罚我俸禄吧,或者打我。”反正他就那三瓜两枣。
“还是要我跪下?”
气压霎时有些低沉,宋玉只能瞧见赵瑄大腿以下。
赵瑄聿心中似有千言万语未能道明,可将宋玉太过温顺的模样落入眼里时,又不知该如何启唇。
想诘问宋玉有没有知错,又恐他太过压人,人又倔着性子同他置气。
“回昭阳殿。”
宁德凑上前来提醒:“陛下,今个儿十五,该去皇后娘娘那儿了。”
若不是宁德提醒,赵瑄聿指定是记不起这人的。
虽前两日皇后才在他跟前儿露了脸,但他与皇后,向来相安无事。
“不去。”
宁德唯唯诺诺的劝说:“陛下,这只怕是不合规矩。”
待赵瑄聿冷眼一凛,公公即刻识趣缄口。
待赵瑄聿做出屏退内侍的手势后,宋玉也麻溜的准备往外跑,却被赵瑄聿叫住:“让你走了?”
随即,宋玉就遭受到了宁德的恶恨,也不敢再挪步子了。
“过来。”
宋玉扭扭捏捏的朝赵瑄聿走去,抓着木箸给人布菜。
赵瑄聿:“……坐下。”
宋玉纹丝不动,一门心思夹菜。
赵瑄聿:“不吃?”
宋玉瓮声瓮气道:“不合规矩?”
“你何时守过规矩?”
宋玉不吱声儿,气性还挺大,竟都敢同皇帝甩脸子了,只觉自己命不久矣,却又不情愿示弱。
赵瑄聿握着木箸的手稍稍使力,低声轻斥:“既不吃,那你就给我饿着。”
又是半晌的沉默,饶是一贯不喜人聒噪的赵瑄聿,也莫名烦躁。
“平日里这张嘴不是叭叭个不停吗?对永宁王不是也那么多话吗?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赵瑄聿是真想撬开宋玉的嘴,晌午的时候就该撬了,明明品尝起来甜软腻人,如今倒是要将人气死。
“私会外臣,你可知是什么罪?”
宋玉用筷子戳了两下,更是攒了一肚子憋屈火:“不知道!”
大不了一死。
赵瑄聿鹰隼的眉目紧蹙得厉害:“诛你九族都不为过。”
宋玉将筷子一撂,彻底遏制不住了,掺杂着哭腔:“那你杀了我吧!”
“我又不是属于你的,是永宁王把我带进宫来的,我要出去!”
他想出去过不伺候人的日子,又有什么错?
赵瑄聿气得不轻,齿间紧咬,脖颈处的筋脉也跳动着,清傲无尘的目下满是戾气。
“好好好,永宁王当真的好计谋啊。”
赵瑄聿神色突变,由阴翳寒凉转为暴戾恣睢,一连三声‘好’,道道声量大增,如重鼓击心。
小太监毫不掩饰自个儿是永宁王的人,想来也没想让他隐藏,而是行美色之惑。
今日之举,不过是乱他心神,迷离心智。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赵祯布置的宋玉这步棋,已功成五成。
他若是狠下心,也能彻底以绝后患。
可他多年来运筹帷幄,手上沾染无数鲜血,恶毒的,无辜的,手足宗亲的,应有尽有,偏偏竟是狠不下心掐断此人的脖子。
赵瑄聿邪狞一笑,如恶鬼附身:“永宁王的人?”
“不仅仅皇宫,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别说你,朕想要他死,也是易如反掌。”
宋玉憋出来两个字:“昏君。”
居然要杀死自己的亲弟弟。
赵瑄聿兀自哂笑,眼中尽是蔑视:“昏君?”
“好啊,朕今日就昏庸一个给你瞧瞧。”
他一把将人拽扯入怀中按住,掐着宋玉的后颈压近,强迫人仰头与他对视。
他窥见宋玉眼底的茫然与惊恐。
就是这种眼神,他最喜欢的。
随后,赵瑄聿肆无忌惮的欺凌着宋玉红肿的粉唇。
宋玉捶打着赵瑄聿,效果甚微,又改去薅赵瑄聿的发丝和挠抓肌肤。
可赵瑄聿仍是未生出放过宋玉的心思。
直至人撑不住,整个瘫软在他怀中,哭声呜咽,胸脯剧烈起伏,他才堪堪给人喘息之机。
宋玉唇口溢出少许晶莹,赵瑄聿随手给人揩去,目光又落在宋玉挂着泪痕人粉白面庞上。
“再说些朕不爱听的话,就将你这舌头咬断。”
宋玉不住促狭急喘,险些背气,仍是咬着下唇,瞳孔瑟缩,随之蹦出一句:“昏君。”
赵瑄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