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瑄聿,你不是去皇后娘娘那儿用膳了吗?”
“不许提她!”
应答他的,是男子粗声恶吼,给宋玉吓唬得瑟缩了一下。
置身黑暗,赵瑄聿的喘息却促狭得类似野兽的低鸣,宋玉怕极了。
宋玉仍是不安心的弱声询问:“你怎么了?”
亵衣被人撩开,接触冷空气时,初秋夜里,难免落了寒。
可下一瞬,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宋玉小腹处,炙热的唇温带着湿漉感,如烙铁一样,贴在了宋玉敏感的肌肤上。
宋玉当即呼吸一滞,想动手又双手被赵瑄聿扣着。
“赵瑄聿,你干什么?你怎么这样?”
宋玉被那一个个急躁的吻吓得声线里都带了哭腔,娇滴滴的,小腿儿还一直在赵瑄聿身上蹬来蹬去。
可赵瑄聿的体格,八尺,强悍,孔武有力,是宋玉这个豆芽菜反抗不了的。
“帮我,帮我,好不好,宋玉……”
赵瑄聿嘴里呢喃出声,嗓音粗糙的质感让他此前的矜贵自持荡然无存。
如今的他,只是一个遭受低级趣味驱使的恶徒和凶手。
虽是询问,可赵瑄聿一言一行,都带有上位者的严厉。
宋玉察觉赵瑄聿异样,此刻的赵瑄聿,早已是失了智的。
微弱的声音又怯又怕:“你……中药了?”
“皇后娘娘给你下的?”
赵瑄聿:“嗯嗯……”
宋玉一时竟分不清,赵瑄聿是在答复他,还是在……喘。
不过他心中已有答案了。
“我帮你,那你……那你轻一点。”
话音还未落,宋玉就察觉赵瑄聿将自己往他腿上拽。
终究是难逃的,他如今都习惯了。
赵瑄聿这个大腿是抱上了,寻求了他的庇护,自己也得付出点什么。
可宋玉还是低估皇后那药的烈性。
他意识混沌,昏昏沉沉,醒了又晕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
终究是难以承受,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赵瑄聿,太危险了。
他后悔了,他不该招惹赵瑄聿的。
他得跑。
倒是让他寻到了一个时机。
宋玉推开早已神志不清的赵瑄聿,一下榻就腿软抽筋,跌跪在了地上,摔得他浑身都疼。
可他不敢稍作停留,起身摸着黑,就胡乱朝着透着细微光斑的门扉处逃去。
却在得偿所愿能来开门的上一瞬,被人扯着手臂拽住。
下一刻,宋玉整个人猛地被赵瑄聿对在门扉上,撞得门板‘框框’作响。
惊心动魄。
宋玉刚想呼救,他的手就被赵瑄聿钉在门扉上,赵瑄聿的唇也压了过来。
直至他晕乎乎的,提着最后一口气,赵瑄聿才怜悯了他一口气。
刚一出口,就是破碎哀求:“求你的,赵瑄聿,真的、真的够了呜呜呜……”
影影绰绰的光洒在男子轮廓分明的容颜上,带着暗芒,可宋玉看清了,赵瑄聿眸子照旧不清明。
他受了药物驱使,根本不会在乎他。
“不够!”
……
晨熙初始,几缕碎光透过窗杦钻进殿内,赵瑄聿才给哭哭啼啼的宋玉沐完浴,郑从就在外头隔着一扇门提醒。
“陛下,该去上早朝了?”
听见有人声儿,宋玉下意识收敛了啜泣声,可他知道,昨儿夜里,那些声音,早已落入了外头守夜的宫人耳朵里。
醉心男色,而无心早朝的赵瑄聿,真想当史书中那些昏庸无道之人,夜夜笙歌,无心国事。
宋玉身上披了件玄青色的外袍单衫,更衬得人肌肤雪腻,窝在赵瑄聿怀中,双眼哭得红肿不堪。
双手轻环在赵瑄聿后颈,扯拽着赵瑄聿的发丝。
赵瑄聿托着人的软臀放置到床上,人还是哭,瞪着那双凄凄楚楚的杏眸,含怨且嗔的死盯着他,似要将他钉在墙头。
少年模样可怜至极,双眸清泪涟涟,鼻尖与脸颊都泛着粉,至于眼角与耳廓,红艳渗血。
赵瑄聿给人拢衣衫,上头的痕迹甚是骇人。
宋玉被赵瑄聿虐得体无完肤,反观赵瑄聿,中气十足,仍是血气方刚的模样。
赵瑄聿将宋玉塞回软衾内,拨弄了两下人乌黑油亮的青丝,眸光狎昵:“好了,不哭了,眼都要哭瞎了。”
捂着人又亲又嘬,又是一阵厮磨:“先歇会儿,等醒来,我再同你赔不是,成嘛?”
“当、当真?”没喘过来,还打了个哭嗝。
赵瑄聿又用手背贴了贴宋玉光洁的额头,烫呼呼的,瞳孔也是涣散失神样儿。
他事后心生愧疚,自是什么都依着宋玉的。
“当真,到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言九鼎,不做假。”
宋玉眨巴了两下如蝶翼的细密鸦羽,上头还缀着泪珠:“那我、我若是想当皇帝呢?”
赵瑄聿:“……”
倒也没动怒,反倒是勾唇失笑:“同过一次房,就想当皇帝,野心不小啊?”
宋玉又缩回了眼眸,连带着脖子也蜷回了香香软软的被褥中。
赵瑄聿:“让皇帝伺候你,岂不是比皇帝还威风?”
宋玉不听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只知这是大病,不过是赵瑄聿敷衍他的把戏罢了。
“好疼啊,浑身上下都疼。”
宋玉这一夜是昏过去的,压根儿没睡着,此刻不过是同赵瑄聿置着一口气。
现如今赵瑄聿服软,他也顺坡而下,毕竟,眼睛都要酸死了。
赵瑄聿用指腹揩去宋玉眼尾残留的泪痕:“睡一觉起来就不疼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饿得饥肠辘辘,躺着是动弹不得。
稍稍动弹个指头,都是四分五裂的下场,就跟被车碾过一样。
该死的赵瑄聿!
宋玉眼中一闪而过幽怨的恨意,却也不过抱怨一下昨夜赵瑄聿的凶残行径而已。
身子还是飘飘欲仙的,没什么力气,四肢百骸都跟犯了软骨病一样。
宋玉阖上眼,慢慢消化着痛楚,想着再躺会儿再吃点好吃的,弥补一下自己昨日的那要了他小命的辛劳。
只是刚闭眼,外头就是一阵吵吵嚷嚷的。
“放肆,本宫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哪儿去不得?”
宋玉刚准备仔细听听,就听见了蛮横的踹门声,气势似要将这昭阳殿房梁都掀了。
宋玉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看着为首的皇后,就是寒毛卓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