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最终还是穿上了他的衬衣,不过没扣扣子,只当了个外套,反正在车内空调温度开得低,也不会太热。
照例是他,祁薄,周易韩三人一辆车,宋玉看了会儿旷野景色,知道他们在向南,也正是m国走去。
他觉得没意思,吃着后座的零食,对,他有零食吃。
他不知道许随之有没有,但他有祁薄给他买的。
车上太颠簸了,颠得宋玉屁股疼,也昏昏欲睡的,就趴在了宽敞的后座上,在车里又过了一天。
离了主城区,更是偏僻了,只有零星的几处不能称之为住宅的房子。
宋玉也不知道祁薄他们怎么找的那些‘据点’,老旧得不行,有点像是古代那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黑店。
他看见周易韩给人掏钱了。
估摸着一两万左右,收钱的那个中年男人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谄媚,连连点头,像是对待财神爷一样。
让宋玉大为震惊,果真是黑店。
“愣着干嘛?走啊。”
宋玉以为那人凶的是自己,哪知道侧目而视,一人不重不轻的推了一下从车内出来的许随之。
许随之一看见他,前一秒的疲倦不悦荡然无存,精神抖擞的怒目而视,还动了动长时间未活动而发酸的手。
光看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活动筋骨要来打他了呢。
祁薄从宋玉身边走过,看了眼矮了他一头的宋玉。
男生时时刻刻都有吸引人眼球的本事,总是鼓着一双稚纯得不成样子的眼珠子,半呆半懵。
祁薄的视线落在宋玉刚才喝完水润泽鲜红的唇瓣上。
好粉,好嫩。
又想亲了。
他抬手,擦了一下宋玉的唇部。
本还在跟许随之恶狠狠对峙的宋玉,被祁薄这轻薄突兀的举动吓得一激颤,猛地后退后,满是惊慌失措后的防备。
“你要干什么?”
见宋玉突然炸毛,祁薄心中逗弄人的心思也得到了初步的餍足。
一群人的目光难免落在宋玉和祁薄身上,或探究,或看好戏。
祁薄的眼神太赤裸了,宋玉感觉自己穿了两件,都有一种身无一物庇体的慌乱感。
他不自觉拢了拢自己的衣服,遮挡自己的锁骨和脖子。
奈何身下换的是短裤,不能挡住,祁薄又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腿看。
宋玉羞愤恶语的骂人:“臭流氓!”
面颊如天边的云蒸雾霞一般,真有点良家妇女被调戏后的羞怯。
祁薄率先一步走了。
许随之拖着身体从宋玉旁边经过时,也跟宋玉同一步伐,凑近了些人。
却不是亲昵,而是恶言相向。
许随之怪声怪气:“一直让我闭嘴,还以为你有多正经呢?还不是主动爬了人的床。”
宋玉和祁薄之间的气氛,但凡长了个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有点暧昧了。
许随之轻蔑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宋玉,而后冷哼了一声:“欲擒故纵,手段挺高的。”
“先是说要逃跑,我还以为你真要跑,现在想想,不过也只是你的手段而已!”
宋玉不知道许随之哪儿来的资格愤懑不平,不是他,自己或许早能跑掉了。
“闭嘴,滚开!”烦死了。
他是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个许随之说了,真的会让人血压飙升。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摆脱许随之,哪知道许随之还跟上来了。
许随之不服气,接着闷声闷气怒斥:“昨晚上的声音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
“宋玉,你真是个心机婊!”
“明明是我先看上的,你表面装作不感兴趣,背地里却这么下作,简直恶心!”
宋玉:“……”
真特么服了恋爱脑的脑回路了。
宋玉猛地停下脚步,一阵热风灌了进来,让他心头的火气更甚。
他怒气值飙升到顶峰,陡然吐出一口气,逼近也被迫停下来的许随之,张口就是毫无技巧,全是发自肺腑感情的脏话。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一声低吼,外头靠近的几人自然也听见了。
宋玉骂完后,火气也没消散:“你看上了就自己去,你要干什么,我管不着。”
见惊动了人,宋玉也压低了音量,不愿意让人看到这出烂戏。
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你他妈都被人绑架了,还有心思在这儿跟我为了一个绑匪争风吃醋,许随之,你是不是智障?”
“还什么心机婊下作恶心?你要真喜欢,求你了,你去吧,你们俩才是天生一对。”
宋玉见自己在说到‘天生一对’后,许随之表情竟然没之前那么扭曲了,像是被他这个说法安抚了。
宋玉:“……”
恋爱脑,真该死啊啊啊——
宋玉懒得看许随之那样子,他膈应,立刻转身离去。
他还没有许随之那么不清醒,虽然祁薄很帅,但他暂时也没有斯德哥尔摩。
宋玉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想来是怕他跑了。
到了一片过膝盖的草地上,宋玉一下子就躺下了,草有点划皮肤。
被人骂了难免憋屈,宋玉还躺在地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咬着牙咿咿呀呀的哼了几声。
该死的许随之,该死的祁薄,该死的任务。
宋玉听到了有人在低笑,应该是在嘲笑他。
一睁眼,赫然瞥见一旁的无袖背心,还有肌肉线条凶悍的臂膀。
“被他骂了?要替你打一顿吗?”
宋玉不愿意看人,翻了个身侧过去,赌气:“不要,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祁薄打许随之,还不是等同于打在了他身上。
夜幕的晚风中少了烈日的灼热,是闷着热的那种,风一吹,满是稻田青草的香味。
宋玉感觉什么东西塞到他嘴巴里来了,齿间一张,东西就溜进去了。
甜滋滋的,像是大白兔奶糖,就当是吧。
祁薄背对着他,收回在半空之中的手恨不得掐到宋玉腰上,然后将人钳制在身下,做出不能过审、却在他脑子里过了百八十遍的那件事情。
昨晚上,他想了一晚上,临近天亮,才觉得难忍强烈的欲望,去冲了个半小时的冷水澡。
手没放宋玉腰上,他放人屁股上了,主要是瞧着太嫩太圆太软了。
宋玉说得还真是不错,他是臭流氓,越骂他他越来劲儿。
宋玉背对着人咬了咬牙:“手拿开,别总摸我。”
片刻后,宋玉又缓和了语气,似乎在哭诉:“祁薄,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