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砚本来是想跳下去的,但视线内掠过一道残影。
又是一道扑通,刚才还在的祁薄早已经不知所踪的,只留下水面下的水花翻涌。
宋玉不会游泳,只感觉身体在下沉,鼻腔里灌了两口水后,就感觉肺部和脑袋都被水填满了。
窒息的感觉让他恐惧。
下一秒,腰上和唇上都有触感,一口气渡到了他嘴里。
一睁眼,还是能依稀分辨出那张脸的。
宋玉被祁薄带上了船,浑身湿漉漉的,心肺不舒服的剧烈咳嗽。
祁薄给他顺着气,拍打背部的力道有点重。
不知道什么时候,厉砚已经被祁薄带来的人制服了。
“宋玉,你当真是好本事,不让你走你还要寻死觅活!”
低沉森寒的压抑言语,配上那目眦欲裂凶暴的眼神,宋玉又打了个寒颤。
他想解释,只是没站稳,脚滑了,外加围栏太低,这才掉下去的。
可他只知道哭,还陷在刚才被湖水包围的恐惧中。
“祁薄,祁咳咳……,祁薄……”
宋玉叫着人,又环绕上祁薄的脖子,往祁薄怀里躲,哭哭啼啼个没完。
男人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后怕,捧着宋玉的脸就是一阵乱发脾气。
“你还要哭?你不是想去死吗?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深海你他妈的都敢跳?”
气急了,竟然还说了一句脏话。
宋玉摇头,鼻涕眼泪都糊在祁薄也湿透的衣服上,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想……”
祁薄的人扔来一件外套,祁薄立刻就给人包裹住,还捋了一把宋玉脸上的水渍。
湖水冰冷,海风潮湿,稍不注意就容易生病。
祁薄对宋玉的身子骨更是了如指掌。
失而复得的恐惧让祁薄也是怕的,人生头一次,这么害怕失去。
他怕救不回人,他怕宋玉被绞死在船。
明明前一秒,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不怕死,死了也要让宋玉陪葬。
下一秒,整个人吓得骨头都软了。
祁薄齿间止不住的战栗:“宋玉,真有你的,还真让你知道怎么威胁我了!”
宋玉感觉耳朵里也进水了,心肺疼,脑袋也昏,只想抱着祁薄,让祁薄安慰他。
可祁薄好凶。
“把他扔下去。”
宋玉猛地松开人,就见祁薄的人要把厉砚推下去,他吓得魂都要飞了。
“不要!”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我没想去死,你别这样对他。”
宋玉扯着那沙哑的嗓子嚎,让本就凄惨的模样,更是可怜了。
“我是想要跟你回去的,我没有想威胁你。”
误会啊,都是误会。
宋玉眼看那些人将厉砚装进放了石头的袋子里,他知道,要是真让厉砚被扔下去了,指定是救不活了。
祁薄强势掰过宋玉的下颌,神色阴鸷可怖:“小骗子,这么会撒谎,把你的舌头咬烂好不好?”
“真的,是真的,我没有说谎,我这么怕死,不可能会寻死的。”
“你不要动厉砚,别把他丢到海里去,求你了,求你。”
眼见人都要封口将人抛下去了,宋玉走投无路的吻上祁薄,还舔了一下祁薄的唇瓣。
然后又急促哽咽:“给你咬,我真的没有说谎,你相信我呜呜……”
祁薄思绪顿了顿,脸色冷煞得可怕。
“这点好处,可不配跟我谈条件。”
宋玉见有戏,眼神一亮,立刻加码:“有好处,有的,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宋玉期期艾艾的求着,还搂着祁薄蹭来蹭去撒娇,就差把腰扭祁薄身上去了。
男人的脸冷厉刺骨,抬手一挥间,手底下的人也心领神会了。
宋玉被祁薄带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后座内,祁薄将他的衣服扒了,让宋玉惴惴不安到了极致。
“现在就要吗?能不能等回家后再……”
他一说话,不知道又是哪儿惹到了祁薄,原本还熠熠生辉的眸子倏然黯淡无光。
宋玉脱了衣服,又觉得忸怩,羞耻到了极致。
为了不让自己太无地自容,他还用手挡着。
祁薄扔过来一件干的衬衣,异常平静的脸足以冰天雪地。
“臭死了。”
顷刻间,男生脸爆红到脖子,独有的娇羞让他看起来更有媚态。
祁薄没穿上衣,强悍的身材性感又凶猛,逼近角落里正在穿衬衣的男生。
宋玉在那逼仄之地,躲都躲不掉。
皓白的孱弱细颈被男人扼住,宋玉被迫抬头,眼眸瑟缩,喉咙吞咽,湿漉漉的瞳孔也诉说着祈求。
“舌头,伸出来。”
宋玉照做。
以往他就知道祁薄牙齿尖,这次是真深有体会了。
坚硬与柔软的碰撞,让宋玉苦不堪言。
他知道,祁薄就是故意要让他吃苦的。
可他又是很怕疼的人,吃不了苦。
“缩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都听我的?”
宋玉眼睑半眯,细缝儿见有明显的水光,幽幽的望着面前这个凶残的坏蛋。
因为带了哭腔,一吐字又软得有气无力的:“疼,你别咬。”
男人只肃杀着凌厉脸色,宋玉也不得不屈服。
一个吻下来,宋玉真感觉自己舌头要断了。
他被祁薄带回了别墅,两人直接进了浴室,因为身上的味儿真有点难闻。
浴缸很大,宋玉在祁薄另一边,抱着双腿,看着祁薄头顶上那个80%,又将脑袋埋到了膝盖里,装死不说话。
祁薄看着视线中的男生,宋玉白得耀眼,蜷着身子庇护住自己,更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
喉口一热,浑身躁动,血液怎么也压不下去。
“过来。”
被点到的宋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在水里跪行到祁薄身边。
祁薄现在浑身上位者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坐我腿上。”
宋玉扭扭捏捏跨坐到了祁薄腿上,又垂头,兴致恹恹,耷拉着脑袋。
祁薄一只手游离到宋玉光滑细腻的后腰处,另一手揩拭去男生眼角的晶莹泪花。
“还哭呢?”
怒气散去后,脾气也压下来了一点。
“你有什么可哭的?”
他才要委屈死了,差点那么大的一个老婆,就要被深海捋去了。
一经安慰,宋玉本收敛的泪腺再一次决堤。
眨巴眨巴着眼,怯生生的看祁薄,又开始了他的惯用伎俩。
“疼死了,你都给我咬破了。”软声软气的,就是想要招惹男人心疼。
祁薄这次可不会再任由宋玉将他勾得五迷三道了。
他拿出吊坠,展示在宋玉面前:“人要走,送你的礼物也要丢了?是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吗?”
“所以呀,宝宝,不想戴脖脖子上,是想要放在身体哪里呢?”
宋玉刹那呼吸凝滞,瞳孔地震,看了看祁薄那诡谲如恶魂的冷笑,又盯着那比鸽子蛋还大的钻石。
他莫名,有一个大胆且骇人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