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南郊的远宁国际机场,落下了一架私人飞机。
与此同时,在远宁市公安局的吴清鹏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好啊,哥哥。”
是他,吴清鹏平复心情道:“莱尔?马尔尚,听见你的声音真好。”
“我也是。我想,要不趁我还在这里的时间,我们抽个时间聚一下。”
“这里?”吴清鹏很快意识到他来到了远宁市,“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是你啊,我亲爱的哥哥。我有重要的家族方面的问题想要和你谈谈,暂时先放下成见与芥蒂吧。”
“我同意了,需要这边定个位子吗?”
“不了,还是我明天再打给你。”
望着挂断的电话,吴清鹏迅速又拨通了一个长途电话。
一接通,他就质问:“为什么没跟我说我弟弟到远宁市了?”
“他去远宁了?”对面男声的语气中透露出惊讶,“我不知道。这时他应该在波西米亚。”
“你赶紧查查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可以的话,我会的。但是,”电话那头有些迟疑,“既然我不知道,证明你弟对这次行程的保密十分上心。如此大费周折,最大的可能就是……”
吴清鹏若有所思。“你是说王室他们开始行动了?最近小心。”
“您也是。”
……
夜晚,扬子江一处航道码头,此地堆放着许多集装箱。
帽衫男来到敞开的货箱前,身后跟着一群不言不语的人。
箱内也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一个穿着带有荧绿色反光条制服,面色惨白,双眼无神的男子慢慢走了过来。
帽衫男摸摸他的头,看着面前的人群说:“放松,孩子们,属于你们的时代就要来了。”
身后的人一个个进入了这个箱子,很快将其填满。
帽衫男走出来后,箱门关闭。
而在周围,还有十几个这样的箱子。
……
得知要面对的是不死民后,陆吾连忙告知了队长。
“凶手是大荒不死国的人,他们的唾液配合不死树可以将常人变成无知无觉,只听从他们命令的傀儡。”
吴清鹏静静等待他说完,看着他的眼睛,问:“这又是从你那本书上查到的?”
陆吾愣了一会,道:“对。”
“看来你渐渐熟悉你身份带来的一切了。”
一旁的赵拾听出两人间微妙的气氛,连忙插嘴说:“我可不这么认为。”
适时的信息交流是必要的,陆吾并不在意。“我们试着查出他的身份,但一无所获。”
吴清鹏问:“那他为什么要把两个毫不相关的人关到同一个房间里?”
“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查到的。目前可以确认的是,何超已经死了,江雪穗被凶手带走。”
“好的,有新的情况随时告诉我。”
两人点头后离开了办公室。
吴清鹏看着从监控录像截下来的一个帽衫男推着坐轮椅女孩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
另一头的温多波纳,天色正值破晓之际。
与吴清鹏通话不久的男子,悄悄潜进了一个办公室。
在办公桌的抽屉里,他找到了一个没有照片的护照,一份写好名字的死亡证明。
王子殿下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心里暗暗想着,手中却拿出了手机将面前的资料一一拍下。
……
草药店的众人在拨打电话后,终于等来了陆吾,同行的还有赵拾。
“你们这么急喊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嗯?周云涛也在。
骆康开口说:“我们对陈蓉做了那晚你带她来我家想让我做的事。”
周云涛接着说:“对,显露真身,我们都显形了,我是第一个。”
陆吾的平静出乎众人的预料。他问:“陈蓉是什么反应?”
周云涛老实说道:“不怎么能接受,跑出去了。”
“什么?你们有人出去看她吗?”
“放轻松,”骆康继续说,“后来她又回来了。”
“你们确定她没事吗?”陆吾不由得担心起来。
“陆吾,她既然选择回来,就证明她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周宁宽慰道。
“是啊,陈蓉的表现比赵拾第一次见我真身的情况要好多了。她还说今晚叫你一起吃饭。”
赵拾不置可否。
几人建议陆吾在晚餐的时候,可以和她谈谈,面对第一次,不是每个人都能处理好的。
陆吾长呼了一口气。
“看来我不用再说谎了,这样也好,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刻的。”
“放心,最坏的情况就是陈蓉无法接受,但你还有我们呢。”
周云涛的话刚说完,立即遭受到其他几人的凝视。
他也自知有些欠妥,连忙摆手道:“不可能的,陈蓉是个很好的人,她,她……”
陆吾哼笑了一下,说:“没事,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
呼,呼,没事的,就只是一顿晚饭。
回到家的陈蓉,不去想其他,一心沉浸在食材的处理中。
芹菜杆有些粗了,需要拿刀切一下,嗯,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放轻松,放轻松,陈蓉心中默念。
快速擦干手,整理了下头发,陈蓉露出微笑,开了门。
“嗨,给你买了些花。”
见到她接过花,陆吾依旧站在门口,自顾地笑着。“我有些紧张。”
“我也是,”陈蓉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闻了闻花,“很香,很漂亮。”
“嗯,是的。”陆吾渐渐收起了笑容,“我想说,骆康他们跟我说了你在草药店的事情。
“确实……算是大开眼界。”陈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
陆吾小心地问:“你没事吧?”
“这个吗?”陈蓉嘴一嘟,肩头一耸,转身回去了。
“趁它们还未衰败变化之前,我先把它们放好。”
听到这,陆吾嘴角微扬,跟进去,顺带关上了门。
……
远宁博物院艺术馆。
莱尔?马尔尚站在一幅画前。
“《浮岚暖翠图》,王鉴作。‘欲令浮岚暖翠千万状,坐卧常对乎轩窗。’果然,华国的山水画独具一番意境。不过我还是喜欢席勒那种纯粹的表现主义,尤其是那幅《戴黑羽毛帽的女人》。你们怎么认为呢?”
他回头看去,身后只有两个人高马大穿黑色西装服的保镖。
还有游客在馆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见到里面的三人,立马识趣地离开了。
“奇怪,我没有包馆啊。”
诺大的艺术馆回荡着他自言自语的声音。
行至出口,他终于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穿着连帽衫的家伙。
对方摘下帽子,向莱尔鞠了一躬。
“很高心见到您,莱尔殿下。”
“我也是,阿里不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