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东南二百里曰钦山。有兽焉,其状如豚而有牙,其名曰当康,其鸣自叫。
……
如果受害者之间,或者与颐和介子园餐厅里的某个人没有联系的话,那么就很难找到动机,是否是谋杀也无法定论。因为你不能排除他俩只是凑巧进了同一家餐厅,甚至时间都不一样。不过餐厅还是要去看看的,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江北大道浦滨路32号,颐和介子园餐厅。
它占据陶家巷的一角,沿街而设,陆吾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西餐厅会开在嘈杂的大路旁。
挂在内里牌子上写着:
营业时间:周一至周日11:00-14:00 17:00-22:00
陆吾敲了敲门。
一个服务员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先生,我们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营业。”
很快,他又开了门,因为看见了后面一个人出示的警官证。
“我们需要找麦克洛斯基谈谈。”
“抱歉,主厨不喜欢别人在他准备食材的时候打扰他。”
话音刚落,餐厅另一边就传来了斥责声。
“我想我们知道他在哪了。”
两人寻着声音来到了后厨,站在门口,透过金属架,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中年男正对着几个学徒指指点点。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什么才是烹饪的意义?你们会毁了我的名声。赶紧滚回自己的岗位。”
“怎么了?”赵拾注意到陆吾皱起了眉头。
“他们是山海生物。”
“都是吗?哪种?”
“对,应该是某种猪妖。”
“哇哦。”赵拾小声感慨了一句。
在学徒走后,两人找上了麦克洛斯基,递过去两张受害者的生前照片。
“你是说他们在我这用过餐是吗?”麦克洛斯基恢复了冷静。
“对,就是一两天前的事。”
“抱歉,”麦克洛斯基摇头道,“我一个也没认出来。所以他们怎么了?”
“都死了。”
“什么?”他的语气颇为惊讶。“你们不会认为这和我的餐厅有关系吧?半个月前卫生部门刚来检查过,都是合格的。而且你看我们的菜单,所有食材都标注在了上面,在顾客点单前,我们会询问是否对某些食物过敏。所以这不可能。”
麦克洛斯基矢口否定。
“我们想知道你的员工中是否有人跟死者认识,请给我们一份员工名单。当然,还有朴康贤和夏薇恩的点单记录,我们也需要。”
“没问题。”
……
回到警局,两人分析得到的线索。
关于菜单,死者吃的都不一样。
朴康贤夫妻两人点的1888套餐,餐前点心是酥皮橄榄面包、花椰菜慕斯、黑松露土豆丝拌52°低温鸡蛋,主菜是布列塔尼蓝龙虾配阿尔布费拉酱汁、湿式熟成澳洲15和牛牛柳,东方暗纹豚鱼刺身。
夏薇恩餐一人是盲盒套餐,餐前点心是蘑菇塔啫喱慕斯、百香果鸡肝、焦糖卡仕达冰淇淋,主菜为黄金脆带鱼、六月蟹粉扒脆皮花胶、蒲菜金不换煮沙蒜。
唯一的相同点可能就是都喝了绿茶,不过一个是太平猴魁,一个是黄山毛峰。
而那张员工名单,包括主厨在内,也没查到有谁有犯罪记录。同时朴康贤的妻子也没认出上述名字。
正当两人一筹莫展之际,袁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两名受害者的药物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想你应该看过了吧。”
陆吾和赵拾对视一眼,随后齐齐盯着袁野。
“当然。”袁野一脸兴奋劲。
“说吧。”
“未检测出已知的病原体,已知的毒素或药物,什么也没有。”说完,袁野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逐渐凝重,丢下报告飞也似的跑了。
“好吧,除了一厨房的猪妖,什么也没有。”陆吾背靠椅子上,百无聊赖地转动着。
“但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抓捕他们。”
……
下班后,陆吾跟陈蓉说了这件事。毕竟兽医也是医生,或许能给一些建议。
“听起来像是胃扩张、肠穿孔或肠梗阻的极端情况。”
“你说什么?”陆吾一时没听懂。
“就是腹腔膨胀,基本多发于猫科动物,还跟品种有关,比如锈斑纹猫、缅因库恩猫、萨凡纳猫、阿非利加狮子猫、罗荒野虎等。”
陆吾若有所思。“我想我应该多问你一些这样的问题,你刚刚是提到了品种对吧?这么一想,那家餐厅里都是猪妖,那么受害者会不会也是同一品种呢?”
“你是指受害者是猪妖?”
“不,我不知道,但如果他们都是大猫的话……”
“怎么了?”陈蓉还不怎么了解这些关系。
“猪妖和虎妖长期都是争斗的关系,即使从山海界移民到现实世界,他们也同样保持着敌对。不过也不对啊,他开的是家餐厅,所有人都可以去吃。他怎么知道谁是虎妖,况且顾客点什么也无法预知。”
“为什么你在去骆康家的路上再想这些问题呢?正好你今晚不应该正式搬回来吗?还是说,你改变主意了?”
陈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没有,我现在就去。”说着,陆吾亲吻了女友一下。“回头见。谢谢你告诉我腹腔膨胀的信息。”
……
骆康很乐意看到陆吾搬回去,就是住了这么久,又变成了一个人,感觉有点奇怪和不适应。
“有时间你可以再过来住,当然,是在周宁不在的时候。”
陆吾闻声一笑:“谢谢你这段时间给我提供住的地方。”
骆康摆手表示不值一提。“又有哪个虎妖可以和太卜住同一屋檐下呢!”
收拾完床单牙刷等物品,陆吾站在门前,突然回头问:“或许你听说过颐和介子园餐厅吗?”
“当然,前不久我刚和周宁去吃过。那里的菜品很好,我吃了一道很棒的素食铁板鸳鸯扒。”
……
大陆西端,奥特维他的温多波纳。
瓦尔科内趁着夜色打碎了某处一个房屋的玻璃。他一连蹲点了几天,确认近几天屋主都没有回来。接连搜了几个房间,都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在卧室床头柜里,发现了一本疑似备忘录或者日记本的存在。
他拨通了了吴清鹏的电话。
“找到贝拉女士了吗?”
“没有,我找遍了整个温多波纳都没发现她,我现在就在她家里。从我观察这里开始,她就没出现过,很可能已经离开奥特维他去给孩子找个好买家。我在她家发现了一些纸条,上面写着Hietzing13区314,我猜是某个房间地址。”
“这很可能是与她交易的卖家位置,弄清房间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