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开口道：“呃，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呃，如果……”
“如果什么？”陆吾还是喜欢以前那个爽快干练的老许，现在他这副模样真的能急死人。
“如果是……”说到这。老许兀自摇头，自我嘲笑道，“算了，我不该干涉你们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无奈的表情，就这么看他离开。
……
花神大道悠然园30号楼二单元526室。
吴鹏锐正在给卧室换上新的床单，见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立马放下手中动作去接。
“喂？”
“我知道她在哪里了。”
“在哪儿？”吴鹏锐迫不及待问道。
“乐优居酒店公寓427号房间，不过你得小心点，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
“已经是了。”此时他听到了敲门声，“我要挂了，谢谢。”
“祝你好运。”
吴鹏锐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老许。“你来这儿干什么？”他问。
“你忙吗？”
吴鹏飞有些迷糊，现在是上班时间，他怎么会来这儿，还是一个人？“有点，我刚要去医院。”
“他们已经拿到了黄雨婷的药物检测报告。”
“是吗？”他摸不清老许的套路，简单应付着。
“你听说过夜交藤或何首乌藤吗？它是一种镇静剂，大量被发现在黄雨婷体内。”
“这不可能，除了清单上的东西，她没服其他药物。”
“我得再检查一下她的卧室。”老许紧盯着吴鹏锐的眼睛说道。
“哦，那里，”吴鹏锐耸了耸肩，语气颇为遗憾，“那里什么都没了。取完证后检验科的人说可以清理了，所以我……”
“抱歉，我得赶紧走了，黄雨婷几小时后就出院了。”原本一直站在门口的他匆匆拿了沙发上的外套，再出来时已经关上了门。“其实你没必要再过来的。”
“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就算有，现在也没了。”
“你还记得在南粤、南洋一带的鸦乌婆传说吗？”老许继续问。
“和这有什么关系吗？”吴鹏锐表面平静，心中却是一惊，他猜到了？
“呃，就只是一个老故事。但这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没法解释，有很多相似之处……”
“听着，我没时间听这些。”他现在几乎百分百肯定，这家伙撞上了她，但基于现实的因素，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一下。”
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吴鹏锐开车走了，留下困惑的老许一人。
乐优居酒店公寓427号房间。
吴鹏锐出现在了这里，没有去医院。敲响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
“吴鹏锐！”她叫出了来人的名字，语气里还含着一丝惊喜。
吴鹏锐气势汹汹地推开站立在门口的老人，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老妇人没有生气，只是平静道：“你找到了我并不意味着你会得偿所愿。”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正常的生活。”
“黄雨婷怎么样？”
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他的逆鳞，他大吼道：“这不可能！”
“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会在两周内死掉。”
“人都会死的 ，妈，这是无可避免的。”
她没想到儿子会这样，置族规和母亲的姓名于不顾，眼睛紧盯着儿子说：“长嫡都会放弃他的第一个孩子，以期他母亲活得更久。这是鸦乌婆一族的规矩，千年来的传统。”
“我不想活在一成不变的传统下！”
“你可以再生一个孩子。但你只有一个母亲。”妇人上前抚摸着儿子的脸庞，眼角不觉流下眼泪，“这是你欠我的。”
原本吴鹏锐的心已经动摇了，他想告诉母亲，其实孩子已经流产了，但后面的话又让他坚定了心中所想。
“不！”他拨开了她的手。
“不可以！”妇人紧紧抓住儿子的衣领，似乎不答应就不会让他走。“吴鹏锐，你是我儿子，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我不想死。”
吴鹏锐面无表情地从外套口袋中拿出纸条样的东西说：“这是回南洋的机票，我在给你机会离开。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在将机票摔到床上后，吴鹏锐撇下母亲的手，狠心离开了。
早些时候。
老许不放心，也跟着去医院看黄雨婷了。他还记得赵拾告诉他黄雨婷失忆的事情，于是绝口不提怀孕。
自己好像稍稍来迟了一点，黄雨婷此时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收拾着病房内的东西准备回家了。
“不敢相信只是住了一眼，吴鹏锐就带了这么多东西。”看到一旁摆放的果篮和好几盆鲜花盆栽，老许忍不住惊叹。
“他只是想确保我过得很舒适。”黄雨婷语气中满是幸福。当然，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流产的情况下。
“吴鹏锐呢？他在哪？他不是早在过来的路上了吗？”老许特地看了眼厕所，没有人。
“可能中途有其他事耽误了吧，应该很快就会来。”黄雨婷不疑有他。
面对背对自己整理衣服的黄雨婷，他轻声说：“你回到家应该很快乐吧！”
“坦白说，我莫名有种不安全感。”黄雨婷转过身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缓缓道。
“你会的，我保证。”
……
夜交藤？说到植物草药，最了解的应该是周宁了。
果不其然，在跟她说了之后，她很快就从药柜里拿了一些干条出来。
“这就是夜交藤，”周宁说，“它是一种安神药，为蓼科植物何首乌的藤茎或带叶藤茎，内服外用皆可，但剂量大就很危险了。”
“所以无论是谁想袭击受害者，他都想让人先陷入昏迷？”
周宁仔细想了想案情说：“也许夜交藤是用来代替某种毒性更大的化学药物的，其他安神类会损害到孕妇腹中发胎儿。”
这把陆吾两人弄迷糊了。“为什么不想伤到孩子，却又直接拿吸食它？”
“在一些古代信仰和宗教中，有人相信吃掉还未出世的健康的孩子可以获得长寿。你们的案子或许与此有关。”
听到这样的猜测，陆吾直皱眉。“好吧。或许再用夜交藤和袭击孕妇作为参照，能在房车里找到一些线索。”
“要帮忙吗？”一旁的骆康问。
陆吾的回答当然是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