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剑芒如九天霜雪,洁白璀璨,煌煌不可直视!
紫衫老人的眼睛被那雪亮剑意晃得刺痛,身形向后暴退,挥手间无数沙砾汇聚成一面沙墙。
独孤义一剑斩出,万物无阻!
沙墙尽碎,湮灭于虚空之间,寒气爆发笼罩天地,天空中飘扬起鹅毛大雪。
须臾的功夫,便将整片大地染上了一层银白。
“你不是九境,是八境?!”
“不对,你是九境!”
“不,还是不对!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八境修为怎可能身负九境道光?!”
那紫衫老人一阵怪叫,脸上尽显震惊与诧异!
思绪已经产生了混乱。
牠根本就没见过像独孤义这样古怪的存在!
即便纵观古今之史,牠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够以八境的修为掌握九境道光!
哪怕是当年的那位冠绝古今的禹王大人,也绝对没有这么离谱!
“怪物?”
独孤义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怪物!”
“判定!”
天地之力暴动,紫衫老人惶恐万分,只感觉有一股不可抗力的力量将牠的修为掠夺!
硬生生将牠九境中期的修为,强行压制到九境初期!
而对面那个人的气息却反而暴增,从八境后期,顶到八境巅峰!
独孤义瞳孔转红,身上黑气弥漫,黑线在他头顶凝聚,化作一只漆黑的大眼。
大眼眼球转动,像是真的具有生命一样,最后目光锁定了紫衫老人。
紫衫老人觉得就像是被一只大凶之兽盯上了一般,顿时间遍体生寒,体内的灵力流转似乎都变得缓慢了一些。
“总决式!”
叮!
掩日剑绽放黑暗,紫衫老人根本来不及躲避,直接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失去了视觉,失去了神识的探视能力,紫衫老人的心灵遭受了二次侵蚀,再加上黑暗中无处不在的杀机。
让他变得有些慌乱。
身形破散成沙砾,欲以多方面突围出去。
可这黑暗就像是无边无际一样,任牠从哪个方位拼命的逃窜,都始终未见光明回归。
独孤义参悟了空间之力后,剑域这原本的伪空间技能,自然也发生了变化。
无论是韧性,还是其功能效果,全部都得到了质的飞跃。
在黑暗中,敌人的方向感会完全丧失。
看似是没有边际,实际上只是在黑暗中无限的绕圈罢了。
见此法不行,紫衫老人身形凝聚,身上气机全面爆发,调动天地间牠所能调动的所有土元素之力。
细腻到微不可察的灰尘充斥在黑暗中。
独孤义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即便明白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这些元素所化的粉尘若是被点燃,剑域兴许还真的会被从内炸开。
但现在这般举动既然被他看穿,又怎么会如对方所愿。
“镇!”
黑暗中无形的力场展开,紫衫老人身形一滞,体内的灵力,还有即将从指尖冒出的火苗也全部都停滞了一秒。
一秒钟,足以见生死。
独孤义没打算跟对方打持久战,三十五倍技能强化,七道压缩剑气。
九柄剑前后跟随,在他的身周环绕。
“九式合一——龙镇青丘!”
手舞剑花,九剑相随。
一剑鸣而苍龙出!
九柄剑连成一线,剑气塑形化作百丈巨龙,裹挟着苍茫大势,一口将那紫衫老人吞入腹中!
“吼!!!”
剑域消散,巨龙腾空。
龙吟传九霄,苍龙震青丘!
下方白枫等青丘的士兵们,看着如同破麻袋一样从空中坠落而下,惊起烟尘无数的那道身影。
心跳全都停滞了一瞬。
嗡!
又是一阵通彻的剑鸣声震荡,九道剑光从天而降,罡风四起,吹散尘烟。
九柄剑其中八柄分别钉入紫衫老人的手掌,手臂,脚掌,大腿。
最后一柄湛卢剑悍然插在了老人脖颈一侧,剑罡划破了老人的脖颈,鲜血流了一地。
但并没有真的要了牠的命。
独孤义身形一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悄然立在湛卢剑的剑柄上。
如同一位仙人,垂眼俯视众生。
砰!
乾坤大挪移运转,将从身后偷袭刺来的地刺反弹扭转,径直送入了紫衫老人的腹中。
同时插在大腿上的祸斗剑剑身闪烁,将火息注入了老人体内。
“噗!”
紫衫老人霎时间经脉俱损,五脏俱焚,一口黑血从口中喷涌出来。
独孤义头顶的黑眼弥漫光华,将紫衫老人体内的生命力一点一点的剥离,送入他自己的体内。
“服不服?”
独孤义眸光冰寒,语气淡漠。
紫衫老人眼神空洞迷惘,脸上死气弥漫。
八境打九境跟打自家儿子一样。
这一战已然将牠打的道心崩裂,心中生了死志。
“道友手下留情!”
远边天际一道流光极速掠来,落到了独孤义的面前。
来人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紫衫老人,眉心一阵突突。
“你又是谁?”独孤义眸光偏转,头顶的黑眼也转而盯上了那人。
来人眼皮一跳,脸上堆笑,右手放在胸口行了一礼:“在下涂山皓月,有礼了。”
“涂山氏的人?”独孤义对此人倒是正视了几分:“你也是来找茬的?”
“哦不不不!”涂山皓月连连摆手,面带微笑:“我是先前刚刚收到了白缘老师的传信,得知有二位贵客到来。”
涂山皓月低头看着紫衫老人唏嘘不已:“我这收到消息就赶紧往这边跑,结果紧赶慢赶,还是闹出了这种误会!”
“误会?你觉得这是误会?”
独孤义挑眉,面色有些不善:“我们的来意,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从进入此地起,我们也给予了贵国最真诚,最大的尊重。”
“真要有什么问题,直说便是,不行就说不行,我们也能理解。”
“但你们的人,没头没脸的跑过来骂了我们不说,还对我们大打出手!”
“现在你又跑过来跟我们说是一场误会?”
独孤义眯起眼睛,浑身的戾气恍若要凝为实质:“怎么,我们兄弟二人看起来像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