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呀。”女娲嫣然一笑，伸手摸了摸马身人面神的脑袋：“小马乖，不要怕。”
马身人面神如沐春风，脸颊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小马乖，不要怕……因为怕也没用！”独孤义摇头晃脑，捏着嗓子说了一句。
女娲回头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马身人面神猛然惊醒，连忙起身，两条前腿弯曲跪伏在地：“拜见女娲娘娘！”
马身人面神的情绪有些激动：“娘娘，幸不辱命，我终于找到您了！”
独孤义变了两把椅子，自己一把，女娲一把。
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扬扬下巴：“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马身人面神看了女娲一眼。
女娲轻声道：“他是好人，是在帮助我！”
马身人面神听闻此言，终于也放松了心神。
祂面带追忆之色，回忆着：“那是数万年前的事情了……”
当初神灵与人族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祂一个中位神灵，自然那也不可避免的被卷入到战争中。
不过祂在队伍中，基本上都属于摸鱼选手。
发起冲锋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等将气氛烘托到位了，别人都上头了，祂再趁机偷偷溜到最后面。
每一次别人都缺胳膊少腿，身受重伤，而祂却只是象征性的蹭破点皮。
以至于神灵阵营中都开始流传着祂骁勇善战的事迹。
“你个老六！”独孤义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种家伙要是在山海关被抓住，必然是先打断四肢，扒光衣服挂到城墙上示众！
等伤好了，还得被发配去罪兵营。
反正是没什么活路了。
这家伙竟然能活这么久，也特娘的是个人才啊！
“啊？什么老六？”马身人面神和女娲都不明所以。
独孤义摆摆手：“夸你呢，你继续说。”
马身人面神不疑有他，继续叙说着自己的经历。
祂老马骁勇善战的名头一传开，很快便得到了数位上位神的赏识。
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这句话放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祂名声大了，看着祂的神灵也就多了。
很快祂那层虚假的伪装，就被一尊上位神灵揭穿。
那尊神灵震怒，欲要将祂击杀。
但就在危难关头，风灵与人族的一位强者碰巧路过，将那尊上位神击杀，将祂给救了下来。
“风灵和那位人族的强者，为什么会救你？”独孤义盯着马身人面神问道：“你们之前就认识么？”
“也不算认识吧……”
马身人面神说道：“我本身是不愿意与人族为敌的，所以有几次围杀任务，我都放水了，主动把人给放跑了。”
“你们人族的人都聪明，一来二去的也都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之后做任务遇到的时候，只要是我执行任务，大家都是随便打打意思意思。”
“你想啊，留着我，以后遇到了至少能少些伤亡，我若是死了，你们人族得多死多少人？”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对我出手的那尊上位神，祂被你们人族列入了必杀名单，所以有我没我都一样，祂都必死。”
独孤义双手抱臂，思忖了一秒：“那个上位神如今可复苏了？”
“复苏了。不过……还活没活着，就不太确定了。”马身人面神神情有些古怪的看着独孤义。
“你这是什么眼神？”独孤义狐疑。
马身人面神轻咳一声：“那个上位神就是北海之神……”
“啊？”独孤义一愣。
搞了半天原来是那个衰仔！
女娲好奇的看向独孤义：“你见过？”
“啊，见过。”独孤义回过神来，点点头：“那王八蛋先前刚复苏的时候有点嚣张。”
“我带着人把祂老巢给抄了，把祂打的形神俱灭，复活不了了。”
听到他的话，女娲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祂是傻白甜，不是真圣母。
神灵杀生灵，生灵反杀神灵，这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没什么可说的。
而马身人面神听到独孤义的回答后，嘴唇微微发颤。
当初北海的那场神战很隐秘，其实祂也没了解多少。
但是架不住雨师那个家伙，修为恢复的速度实在是太蹊跷了，再加上凭空消失的北海之神，根本由不得祂不多想。
后来知道了独孤义弑神者的身份，看到他与共工的那场大战，祂心中大致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想。
如今心中的猜想，于此刻终于被证实了。
祂吸了口气，继续道：“咱老马最注重一个有恩必报。”
“我承诺恩公，来日若有任何用得着的地方，纵是是粉身碎骨，我也会去帮祂们完成！”
“后来生灵阵营和神灵阵营商定暂时休战，我回到了这里。”
有一天风灵突然找到了祂，将一枚琉璃玉牌交给祂，告诉祂这是女娲娘娘的法宝，让祂帮忙去找到女娲娘娘，将此物交给娘娘。
“那你为什么没去？”独孤义平静的看着祂：“贪心作祟？”
“没有！真的没有！”马身人面神看了眼女娲，连忙解释：“我去了恩公所指的方向！”
“但是那里已经变成了人族的地盘，我根本过不去！恩公又特意嘱咐我，让我不能将玉牌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这……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祂答应了风灵，并且立下了天道誓言，即便祂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
既然立下的誓言，祂就不能去找人族帮忙，这也就成了一个死循环。
“你等会！”独孤义打断祂：“人族的强者也是你的恩公，你怎么能为了报一个恩，就背叛另一个呢？”
“这怎么能算背叛呢？我没有做过对不起恩公的任何事啊，这么多年来我也没有与人族为恶！”
马身人面神振振有词：“而且关键是风灵恩公祂先来的啊，先来后到懂不懂？”
独孤义张了张嘴，撮着牙花子：“好吧，我竟无言以对……你接着说。”
马身人面神继续。
当时祂就想着，要不再等等，等恩公再来找祂的时候，将这件事情告诉祂。
可自那之后，直到祂被人族封印时，都再未看到过风灵的身影。
“那也就是说，风灵祂们并没有背叛我？”女娲喃喃自语，只觉心里面松快了一些。
“话也不能这么说。”独孤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为什么？”女娲懵然的看向他。
独孤义没有急着回答，反而看向马身人面神：“除了风灵以外，你可还见过女娲娘娘的其祂从属？”
马身人面神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有。”
独孤义吸了口气，目光转向女娲：“您听到了，当初来救老马和来找老马的，自始至终，都只有风灵。”
“那么问题来了，您当初一共派出去多少人？为什么只有风灵一个人在各处行走，这些人当时在做什么？又在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