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看见她就觉得,这方韵估计少不了要整幺蛾子。
沈矍要替闭关的莲山真人处理些宗门事务,贺怀瑾亦是游历练太久,打算在宗门内修整修整。
几人一路出发去元和。
他们中三个人金丹,两个筑基。
宋听澜御剑在最前方,于自谷则是在最后方。
一路御剑,杨渐霜倒是没有说什么。
方韵倒是很快受不了了。
大抵过了一个时辰,方韵开始靠近前面的宋听澜哭诉:“大师兄,我好累啊。我们能否停一下休息一会儿?”
季清鸢倒是没说话。
宋听澜听她这么一说,往后方看来。
筑基后期的杨渐霜倒是没出现什么疲色。
方韵依旧可怜巴巴,好像眼泪立刻要掉下来。
无奈,大家都只好停了下来。
一路上,就这般地走走停停。
天空的霞光渐渐地淡下去了,深红的颜色变成了绯红,绯红又变为浅红。最后,当这一切红光都消失了的时候,那突然显得高而远了的天空,则呈现出一片肃穆的神色。
最早出现的启明星,在这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起来了。它是那么大,那么亮,整个广漠的天幕上只有它在那里放射着令人注目的光辉,活像一盏悬挂在高空的明灯。
夜晚降临了。
一路休息次数太多,他们并没有赶上原来的进程,于是他也没有赶到有人烟的地方。
慵懒的夏日里,蝉鸣不断,庭院中浓密的树木枝条是那样的绿意盎然,那朱红的花朵点缀在枝条上,是那样的明亮鲜美。叶绿花红,让这个懒洋洋的夏天多了几分欢快和雀跃。
季清鸢看着茂密的树林叹了口气。
江南烟胧雨,.洗却铅华如净,染开信纸琳琅字迹,青山翠然撩拨几分酒意。沧海凭栏酿出的心曲被釉色勾勒出痕迹,未尝不是柳色听了瓷的轻祈,满园也关不住春的景。
树林景色倒是美丽,季清鸢心情却不怎么美丽。
竹在荒山野岭中默默生长,无论是峰峰岭岭,还是沟沟壑壑,都能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在逆境中顽强生存。尽管常年累月守着无边的寂寞与凄凉,一年四季经受着风霜雪雨的抽打与折磨,但始终“咬定青山”、专心致志、无怨无悔。千百年来,竹子清峻不阿、高风亮节的品格形象,为人师表、令人崇拜。
倘若方韵也能这般另人崇拜便好了。
谁的画笔浇蘸了晨辉?将水岸彼岸染成一片斑斓,水波荡漾着温柔,几许袅袅清烟,在远处山坡上晕染,蒸腾了岁月。
连绵的春雨不知不觉停歇,令人困倦的春季被灼热的夏风轻轻拂去。阳光透过琉璃,在桌前廊下投下彩色的影子,我轻启窗屏,才发现屋外绿树成荫、群蝉齐鸣,原来夏天早已来临。
被柳树怀抱的农家小院更使人如醉如夕阳余晕透过层层枝叶撒在这红砖青瓦的房舍上,给他抹上一层黄灿灿的颜色,烟炉冒出缕缕炊烟。
山中若有眠,枕的是月,盖的是漫天星辰。夜中若渴,饮的是银瓶泻浆。月不曾瘦,瘦的是辗转反侧的情思。星不成灭,灭的是阑珊灯火。这便是自然的力量!
丽日当空,群山绵延,簇簇的白色花朵像一条流动的江河。仿佛世间所有的生命都应约而染,在这刹那里,在透明如醇蜜的阳光下,同时欢呼,同时飞旋,同时幻化成无数游离浮动的光点。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田野上面,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田野上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夜。
霹雳一声,春雷又响起。倾盆的暴雨像是一股积郁在胸中已久的怒气,终于落了下来
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苍穹,一颗颗雨点珍珠般闪着银光,然后就变成了一片银色的。
光幕,笼罩了黑暗的土地。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闪电的时候,天地间却更黑暗。一抹朝阳,满地花荫,帘外鸟语啁啾,更显得厅堂分外宁静。
月色如水,轻柔的洒落在了湖面之上,微微泛起的粼光,不断的荡漾着,形成了一种破碎的美丽。在湖边一个颇为阴暗的角落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在轻轻的摇曳着。
稀稀疏疏的草地之上,长满了各种不知名的小花,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也令人恨不得就在周围打一个滚,然后在草地的镜头,就是一个平静的湖泊。
那个湖泊是蓝色的,湖水透明得令人可以看到湖底的水草,每当微风吹过的时候,湖面泛起一阵阵的涟漪,那种精致,就仿佛是在梦中一样
一轮银月挂在高高的天上,洒落下几缕洁白的光芒,倒使得雪地里面一片的光亮,在呼啸的寒风中,偶尔还传来各种各样奇异的叫声。
风声中似乎隐隐有丝竹声传来,衬着瑶碧般的流水声,使这图画般的山谷,看来更平和而安静。
前面是一片春天,旭日刚刚从青翠远山外升起,微风中带着远山新发木叶的芬芳,露珠在阳光下闪亮得就像是初恋情人的眼睛。
与这夜景相反的,是此时多少有点紧张的气氛。
因为明日便要赶到元和,虽然后日试炼才正式开始,但是迟到毕竟不是一个大宗门该做的事情。
方韵不蠢,见气氛如此,也出来以她一贯的姿态开始道歉:
“宋师兄,于师兄,杨师姐,还有季师妹,实在抱歉。”
“实在是我太弱了,才会拖累了大家。”
季清鸢看着她,想了想,还是选择不说话。
于自谷倒是安慰了她几句:“没事,不怪方师妹。”
嗯,这是老实人。
杨渐霜却轻笑一声:“本来这次试炼便是筑基后期以上才来,你偏要靠着关系赶上来凑热闹。”
“如今又拖累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