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心里有些紧张。
刚刚的事情,林博衍不会都看到了吧?
林博衍这才回过神来,应道:“纾纾。”
“大哥怎么在这?”
“我来寻你。”
季清鸢有些不解:“寻我作何?”
林博衍对着她展开手心,季清鸢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只暖玉手镯。
“上回见你去地牢里时不太舒服,担心你畏寒,便寻了块暖玉,做了只手镯。”
这是一块独山玉质的暖玉,细腻柔润,光泽透明。
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寻常的东西。
她上回在地牢只是因为想起了梦中的记忆而头疼,林博衍却将这微末的细节放在了心上。
担心不好看,还特意将暖玉做成女儿家喜欢的手镯。
季清鸢看着一身白袍的林博衍,只觉得林博衍好像与某人的身影叠在了一起。
好像也有人曾经为她做过这种事。
为她千挑万选,甚至考虑到了女儿家的心思。
季清鸢下意识往头上摸去,发间只有一只金簪。
她再去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纾纾不喜欢吗?”
林博衍看她并未接过,神色有些黯然。
季清鸢连忙将玉镯戴了起来。
她伸出戴着玉镯的手在林博衍面前晃了晃,对着林博衍笑了笑:
“好看!大哥挑的,我都喜欢!”
林博衍的目光隐晦地扫过了她白皙的藕臂,又克制地只摸了摸她的发,嗓音有些沙哑:“……纾纾喜欢便好。”
季清鸢点点头:“那我先回房了。”
“好。”
季清鸢松了口气,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季清鸢越想越不对劲。
她心虚什么?
她都和陆离订了婚了,亲热一下也不算逾矩。
怎么对上林博衍,就有种心虚的感觉呢?
季清鸢拍了拍脑袋。
想不通的东西,就不去多想。
季清鸢叹了口气,回了住处。
她刚进去,琉璃就又端了盆水晶葡萄过来:“小姐今日还吃葡萄吗?”
季清鸢摇摇头,躺在了贵妃椅上。
玲珑拿来一条小毯子,给她披上。
季清鸢看着这小毯子,嘟囔道:“玲珑,我是修士,不怕冷的。”
玲珑一边细细给她抚平毯子的褶皱,一边回答道:“是大公子说的,说要让小姐注意保暖。”
原来是林博衍。
那不能拂了他一番好意。
季清鸢心安理得地让玲珑盖了毯子。
陆离本性就不坏,嫁过去凭九牧林氏的门第,陆家也不敢欺她一点。
而且林浚也给她看过陆离此人,林浚的眼光不差,陆离应当是靠谱的。
总而言之,比秦勋好。
但她也不一定要嫁人啊。
季清鸢支着脑袋想。
她可以一个人撑起九牧世家。
明日这试魔石也要到了,等试出这莲儿的魔族身份,便让她在地牢里,受受林今纾曾经受过的苦。
至于秦勋,他的把柄倒不难找。
这几日搜集些之前他欺凌同门、带魔族入门以及别的恶行的证据,再一起关进地牢。
季清鸢慢慢想着,莲儿便端着一蛊桂花鲜栗羹上来。
“小姐,来,喝羹。”玲珑把桂花鲜栗羹放在贵妃椅边上的小几上,把勺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季清鸢闻着这甜香,问道。
“小姐幼时最爱的桂花鲜栗羹,辟谷以后就没怎么喝过了。是大公子那边端过来的。”
季清鸢接过勺子,吃了一口。
鲜板栗,糖桂花,又甜又带着点糯。
味道不错。
“好像是大公子亲手做的呢。”
“亲手做的?”季清鸢双目微睁。
林博衍当真是好大哥。
“玲珑你先出去吧,等会儿凉了点我自己吃。”
“好。”
玲珑端着托盘出去了。
季清鸢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坐上了蒲团,打坐调息。
约莫一刻钟后,季清鸢停了下来。
林博衍亲手做的,还是得吃完的。
不过,怎么感觉玲珑更听林博衍的话?
季清鸢走到贵妃椅旁边的小几前,伸手去拿,却不小心把那盅桂花鲜栗羹给打落,摔了下来。
距离不高,盅没破。
就是里面的羹洒了。
好歹是林博衍亲手做的。
想到今日林博衍才给她送了镯子,季清鸢不由得有些愧疚。
她把盅捡了起来,又拿出块帕子,把地上的残羹都收拾了干净。
等她再回到屏风后的蒲团打坐,隐隐觉得有些困。
是太累了吗?
作为一个修士,已经许久没感觉到困意了。
季清鸢趁着最后的清醒,爬上了床。
朦胧间,外面传来说话声。
“纾纾喝了吗?”
“喝了。”
……好像是林博衍和玲珑的声音。
困意太重,季清鸢撑不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季清鸢半梦半醒,感觉被重物压着。
怎么回事?
有人压着她吗?
带着薄茧的大手抚过她的脸颊,流连过她裸露在外的锁骨,最后又往上,停在了她的唇角。
那手轻轻抚弄她的唇角,又重重摩挲起来,碾压过她的唇珠。
随即,她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纾纾。”
头脑发晕,季清鸢还是睁不开眼。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
那人好像忍不住了,吻上她的唇,唇齿被撬开,温热的唇舌探了进来。
对方的动作生疏而温柔耐心,将她无处躲藏的舌温柔而强势地缠住,然后细细地吮吸,吞掉她发出的细细的呜咽声。
暧昧的水渍声响起。
季清鸢只觉得腿软得不行,呼吸不畅,胸脯已经气喘吁吁地上下轻动起来。
直到男人放开她,她强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林博衍。
黑暗中,林博衍向来俊秀儒雅的脸带着从未见过的情.欲。
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压迫感。
“大哥……”
季清鸢努力叫他。
林博衍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纾纾不乖。”
“哥哥做的羹,没有喝完。”
那碗羹有问题。
还好她只喝了一口。
季清鸢看着他:“大哥……你……”
林博衍低笑一声:“纾纾看到也好。”
随即,他用大手捂住了季清鸢的眼睛。
男人滚烫的吻和温热的气息一路落下。
季清鸢还未反应过来,林博衍就已经一路吻着,延过她的锁骨,进入那一片雪白之中。
蔓延的夜色中,男人轻声的叹息响起:
“如果他都可以…”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