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就行了?
自从来这异世便一直摸爬滚打的季清鸢愣愣地盯着前方快速略过的草木树影,陷入了沉思。这就是开挂的感觉?这可真……爽!她咬了咬牙,仰头看了一眼北冥离,北冥离正望着前方,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线条锋利而流畅的侧脸。北冥离对视线极其敏锐,察觉到她在看他,道:“身子不舒服?”一进则苏山,便阴冷了些。这山间水汽极多,又不见日光,比外头还要冷了些。季清鸢摇了摇头:“没有。”北冥离带着她继续往上飞,飞至群山之上的正中央,便停了下来,道:“看。”季清鸢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四周,见皆是群山,又低头一看,只见群山环绕,央有一口湖泊,似一块蓝宝石一般嵌在正中央。如此视角,高达千丈,地面上的树都成了蚂蚁大小,一个不慎跌落下去便是粉身碎骨,遑论她此刻脚下没有踩着剑。季清鸢只看了几眼,心跳就加速起来,用力地拽住了北冥离的袖子。这人飞这么高干嘛?尽管知晓北冥离是为了看进全貌以确定位置,但季清鸢心里还是生出几分怨怼来。北冥离的视线在她抓得皱巴巴的袖子上一闪而过,又瞧着她皱着鼻子的脸,轻笑一声:“小娘子,是在怕吗?”季清鸢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颤音:“剑修从不畏高。”但这个太高了!况且她现在脚下没踩着剑,全靠北冥离揽在她腰间的手,叫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北冥离似笑非笑,拖长尾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这语气调侃和质疑味极为浓郁,季清鸢正又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听到他道:“鲛人居于水,应该在那湖泊里。”季清鸢点了点头,北冥离便侧头勾唇朝她笑了笑,眸光潋滟,煞是惑人:“那小娘子可要抓稳了。”什么意思?季清鸢被他那一笑弄得晃神几瞬,听到这话时还没反应过来,腰间手臂便忽地一紧,随即身子猛地往下坠去,寒风刮过面门,两侧群山树影迅速后退,耳边风声呼啸犹如鬼嚎。季清鸢:“……!!!”她就不该被这个人的美色所惑!她叫也没叫出来,只用力拽紧了北冥离,幸而他速度快,很快便落了地,脚下传来实感,季清鸢脚下一软,又被腰后的手臂托住,往前栽进他怀里。头脑还是一片眩晕,季清鸢很快适应过来,站直身子,盯着北冥离那一尘不染的靴面就是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北冥离轻“嘶”了一声,像看小动物似的,一只手在她身后虚虚扶着她,轻笑道:“生气了?”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一张脸偏生又白净,像被逗到生气炸毛的狸奴。季清鸢退后几步,又蓄力将他另一只靴面也重重踩了一脚,然后“哼”了一声。北冥离神色未变,只低头噙着笑看她。季清鸢深知对这人不能没有脾气,反而越有点脾气他越有兴趣。踩了他两脚发泄了情绪,季清鸢抬头看他,却见他依然噙着笑,兴致盎然地瞧着她,眉头不由得微蹙,透出几分不满来,看着好似不太解气。北冥离顿了一瞬,随即了然,“嘶”了一声,有些浮夸地后退几步,道:“小娘子踩得可真疼,叫我生出了悔改之心,不敢再犯了。”季清鸢:“……”倒也不必演这么假。季清鸢凉飕飕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哪敢叫魔尊大人生出悔改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