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工,简单对村里人的关注一向不太多,最多是去刘三爷家,或者刘卫民家,村里人见面倒是正常打招呼,但是很多她还都叫不上名字。
比如,眼前这个人,简单只觉得眼熟,但是也确实叫不上名字。
跟简单差不多的个头,连跑带颠的到了她们面前,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
“简,简知青,那边,那边有人找你,”
“啊,”
简单呆愣了一瞬,旁边的明珠推了她一下,
“想啥呢?跟你说话呢?”
“啊,在哪儿在哪儿?”
“在村部,村长在那儿呢,让我来喊你。”
简单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珠也凑过来问,
“你又干啥了?”
主要是她就不是那循规蹈矩的人,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又干了什么大事。
但是这会儿简单自己也懵,这半年她老实的很,从西北回来后,秋收,哎呀,还有那次举报陷害的事,然后就陪着孩子猫冬,再就是杀野猪那次算是大事,别的,好像也没干什么了呀?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我最近可一直乖得很,”
明珠顿时就乐了,
“对,你最乖,哎,也不知道是谁大杀四方哈?”
简单回身就要伸手去挠她痒痒,旁边的谭雅君连忙叫停,
“好了好了,你们俩,先去看看,回来再闹。”
旁边的孩子都看愣了,挠头疑惑不解。
“行行行去看看,我也想知道,谁找我会找到村部来。”
本就没走出去多远,再转头回来也费不多少时间,
远远的就看见院子里有好几个人影,简单也没仔细看,反倒是先看到了门口的牛车和小老头,
“三爷,今天去公社啦?”
小老头回头看见是她,顿时这脸上就慈祥了,
“小简啊,这不嘛,又来了几个知青,我拉着爱国去接回来。”
又来知青了?
三个人互相换了下目光,前几天刚说了可能还会来知青,这么快就应验了?
转回村部院子,还没来得及问村长,一个人影就跑到简单面前,惊喜万分,
“简单,你真的在这儿?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什么茶言茶语?
都没看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样,只看见好像是一双胳膊扑了过些什么东西乱糟糟的,然后一脸乖巧的看向刘卫民,
“村长,是有人找我吗?”
旁边了,另外几个新来的知青吓得顿时就后退了好几步,妈呀,这是女同志吗?也太暴力了。
太突然,刘卫民也是吓了一跳,问了下心神,才缓缓的指向刚被她一脚踢出去的那位,
“是他找你,他说他认识你,跟你很熟。”
简单皱眉,转头看向墙根,那个一见面就受伤的人,扶着墙刚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转头就对上了简单的目光,这理智就跑到了脑后,怒气就涌了上来,
“简单?()?[(.)]??@?@??()?(),
我好心好意来找你()?(),
你()?(),
你居然对我这么狠心。”
简单歪着头看了半天()?(),
还是有些挠头,回头看刘卫民,
“村长,这人是谁啊,我也不认识啊?”
倒不是撒谎,这油头垢面,跟小弱鸡似的,她印象里确实也没有这么一个人啊。
“你不认识?”
刘卫民也懵了,转头看过去,
“那个他姓啥实话?”
“就是。”
刘卫民无奈的看了一眼简单,这个时候你还加什么纲啊!
看他实在是走不动,一旁的两个男知青互相看了看,把行李放下,走过去把他搀过来,简单又看了几眼,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眼熟,但是,还是果断的摇头,
“不认识。”
“你,简单,你看看我是谁?你居然敢说不认识我?
你家里出事,我妈那么照顾你,结果你转头就找我妈要了那么一大笔钱,你忘恩负义!我妈不计前嫌,担心你孤身一人在乡下照顾不好自己,这才到处打听,又让我过来陪你,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他说出家里,他妈,简单就忽然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害她穿过来的罪魁祸首吗?
“啊,原来是你啊!”
刘卫民小声确认,
“真认识啊?”
简单的音量丝毫没有压低,
“叔,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前未婚夫,”
简单压根就没想着要瞒着,俗话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她是受害者,刚了。
所以这会儿她一说未婚夫,他们就都知道是谁了,顿时,在场几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就是他啊?”
“就这么个人?”
是的,这批知青来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知青,就是简单刚一穿越过来就被退婚的主角,林建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下乡,又为什么会被分到这边,简单都无意搭理,只要别来找事,那就当不认识。
不都说了吗,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一个死人一样。
简单深以为然。
林建设没听出的果然没错,她就是一个小姑娘,当时是太生气了才会那么硬气,等她在这边被干不完的农活磋磨两年,就没有了棱角,到时候他一出现,那肯定是被她当做救星的。
当时退婚时想的是,剩她自己,没有什么助力,正好当时他们领导的女儿对他有意思,这才着急退了婚。
后是捐了,但是不应该一点东西都不留,两家又只剩简单这一个后代,什么好东西那也是在她手里。
正好过年这段时间,家里这边也处处不顺,处处受打压,他妈就把简单这茬想起了,
“儿子,这么长时间,她那娇滴滴的大小姐肯定是快受不了了,估计啊,当初那股子硬气也早就磨没了,这农村的生活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现在应该是盼着回城呢,你要好好哄哄她,不行就帮她干点活,她也没有别人可信的,你只要把她哄好了,她家有什么好东西,不还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