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开始,孟今安就觉得岑逸锦有些不大正常。
岑逸锦除了给她明面上的身份之外,从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孟今安以为这不过是他为人君子,不喜欢占人便宜,一度还在心里觉得他的形象光辉高大。
直到后来,岑逸锦拿来了一份份婚前协议,零零总总,前后加起来差不多一百条。
里面不仅包含了婚前财产的管控外,还有隐藏的双方没有履行夫妻生活的必要。
孟今安看到那条还很诧异,而岑逸锦对她坦白,并拿出一份检查报告,上面写了他性功能障碍,不建议行房。
孟今安摇摇头:“这,这不可能吧?”
岑逸锦肯定地点头,“是的,安安,我的身体状况就是这样,你跟我婚后可能要守寡,你愿意吗?”
接着又说:“当然,这也是暂时的,我会积极治疗,等我治疗好了我们就一起要个孩子,好不好?”
“对了,你妈妈的赌债我帮她还了,还有你弟弟的事,我找人帮他搞定。”
面对岑逸锦的攻势,孟今安没有防范,她还觉得自已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个男人不仅帮助自已家里人还给了她这样的条件,哪怕将来真的要守寡她也没有怨言,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太需要钱和身份,摆脱她的困境。
可是太高估了岑逸锦的道德,或许是他太善于伪装,所以她才没有看出来他的行为异常。
岑逸锦做的事情完全是违背常理的。
从他婚后继续跟杰克鬼混、在国外建立工厂,秘密走私,伙同财务人员做假账,搞集资上市,卷款跑路,假死等等一系列的骚操作。
月光下,安心号游轮在靠近码头的海水中飘荡。
三层甲板上,纠缠在一起男女如痴如醉,犹如藤蔓缠绕着彼此不肯分离。
不知吻了多久。
岑远笙的手机在口袋里不断震动,那是他设置的闹铃到时间了。
他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孟今安的唇。
深吸一口气,极力忍住体内奔涌的爱欲,终于说出那句:“安安,嫁给我好吗?”
孟今安口舌都是麻的,她面颊绯红,大口喘息,双手环抱着岑远笙的脖子,身子乏力地依靠在他怀中,抬起眼皮,望着男人英俊的脸,低低地说:
“嫁给你有什么好?岑远笙先生。”
岑远笙一手扣紧孟今安的后腰,将她搂得更紧,一手撑住她的后脑,头埋进她颈窝里,含住她的耳垂,娓娓道来:
“嫁给好处可多了,我可以为你服务,全天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那种,还可以帮你带儿子,待他骑马射击游泳打球。”
“那我呢?你打算让我在家里做你的家庭主妇吗?”
孟今安被他咬得痒痒的,身子不由自主瑟缩,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怎么可能呢?我要跟你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比如……”
岑远笙边说边将孟今安打横抱起,缓缓朝着甲板的躺椅走去。
孟今安身子离地后下意识地抱紧岑远笙的腰肢,耳朵贴着他的胸膛,除了呼呼的海风,便是他强有力的心脏噗噗跳动。
“比如什么?”孟今安继续追问,酒精令她的头脑发热,身体更像是火球,男人的体温更加灼烧。
“比如,怎么修理你。”岑远笙弯腰将孟今安放进躺椅里,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欺身而上的身躯。
“你讨厌!”孟今安伸手推拒,可是男人铜墙铁壁,像一座山一样压制着她,根本纹丝不动。
“安安,你好美!”岑远笙低头看着她,就像欣赏一件稀有珍宝。
静谧的夜空下,月光倾斜挥洒,四周是海风簌簌,恋人眼中的灼热像火光,照进彼此的心间。
岑远笙低头亲吻一下孟今安的脸颊,随后松开她起身,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只红色丝绒盒子,随后单膝跪地,将盒子举在孟今安面前缓缓打开。
月光下钻戒闪闪发光,看不出来是多大尺寸,但是那颗粉色钻石足以闪瞎人的眼睛。
“安安,请你嫁给我好吗?”男人目光灼灼,殷切地看着她,温柔地发出请求,这是今晚他第二次跟她求婚。
孟今安这才意识到他这是来真格的。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跪地,向自已展示着那一刻,钻石的光芒刺进她眼睛里,脑海中将二人的相识相爱相杀的过程像是放电影一样快速播放了一遍。
感动、心酸、喜悦、委屈、激动、苦尽甘来等等各种感受,她一一体验了一遍。
眼泪一涌而出,她激动得有些难以抑制住自已的狂乱心跳。
“好,我答应,岑先生,我先申明,结婚以后我还是做自已,我不希望被某某太太的头衔牵绊,我也不希望自已的先生三天两头地搞失踪,更不希望他在外面勾三搭四,一下子跑出来一恶搞未婚妻,一下子又跑出来一个私生女,这种新闻我不想再看到和听到。”
岑远笙激动地连连点头,“当然,我们可以签婚前协议书,你可以将自已的要求全部列出来,我都无条件执行。”
“真的吗?”孟今安笑,虽说这种话语是有哄她的意思,但是没有几个女人架得住这样的轰炸。
“我的这条命都是你的,你要怎么差遣都可以拿去使用。”
岑远笙趁机拿出钻戒,右手捉住她的左手腕,捏住她的无名指,将钻戒套了进去。
尺寸非常合适,就像量身定制的一般,孟今安不由感到惊讶,眼含秋水地望着岑远笙,嘟嘴娇嗔:“岑远笙,你什么时候定制的?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岑远笙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拦住她的肩膀,侧脸亲吻她的额头,“很久了,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尺寸,你忘了?”
孟今安经过他的提醒倒是想了起来,“对了,你之前送过我一套红宝石的首饰……”
思绪一瞬间被拉回三年前,那时候她跟他还只是敌人,他们之间都有着自已的目的,接近对方不过是顺势而为,为了拿到自已想要的东西,可也正是那样的相识,让他们终身难以忘怀,他们假戏真做,早就已经忘了自已是在演戏。
“安安,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吗?”岑远笙低头,抵住孟今安的额头,“傻瓜,我来,就是为了能靠近你啊。”
“岑远笙……”孟今安轻声唤他,双手已经钻进他t恤下摆,指腹在他的腹肌上打着旋。
男人呼吸沉重,浑身如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一样灼人,他转身,将她整个抱起来,分开双腿坐在自已大腿上,将她的身子推进自已怀中紧贴,唇瓣贴着她的,跟她耳鬓厮磨:“嗯,安安,老公在。”
“岑远笙,我爱你。”
“真的吗?这话我得录下来。”岑远笙得意地笑,准备掏手机。
“你讨厌,我才不像你那样耍无赖。”孟今安捉住他的手,不允许他这么做。
岑远笙的手指反过来抠进她的手指,十指相扣,他将她的手送到唇边亲吻,眼睛不离她半分,“安安,这一次我不会再对你耍无赖,我真心想和你有一个家,当我知道你为我流掉那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让你安安定定的,不会再受人欺负,虽然这中间我们又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还好,都已经过去了。”
孟今安泪如雨下,是啊,他们之间太多的不容易,还好,都已经过去了。
“岑远笙,谢谢你。”
“傻瓜,谢我干什么?”
“砰砰砰”
就在此时,对岸的天空一片骤亮。
空中燃起五颜六色的烟花,火树银花,流光溢彩,将整个海平面都照亮。
“哇,有烟花啊。”孟今安难掩兴奋地交出声音。
“对啊,怎么会有烟花啊?你看,那是什么字?”岑远笙指着天空里呈现出来的:【安安,我爱你】那几个字感叹道。
“哇,那,那是我的名字,怎么会?是你……”
孟今安自然也看见了那几个字,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是岑远笙可以安排的。
“岑远笙,你真讨厌啊,为什么要弄得我哭啊?”孟今安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