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没那么容易,在现代不容易,在这古代更不容易。可辛槐,自从魂穿回来,查案都非常顺利。
以前他还觉得是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力,严谨的逻辑思维,以及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大脑,三管齐下,才有那么高的破案率。
如今看来,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成分。
莫非,他这个魂穿,也带了金手指?
比如说运气?
莫非,他也是气运之子?
若是这样,那还真不错。
今晚,快班捕快们仍不能准时下值,还得留下来加班。
不过,众人并无抱怨。
加班一夜,可是有五十个铜钱的加班费拿。
而且,还有这么多好吃的……
皂房里,支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摆得满满的肉食。
有颜少卿中午给辛槐带的,有胡青青给辛槐带的,有辛槐从滨河街酒楼打包带回来的。
众人狼吞虎咽,眉飞色舞,高兴极了。
这可比过年还吃得好。
颜少卿瞧了狼吞虎咽的众捕快一眼,又看了小口喝着茶的辛槐一眼,轻轻笑了笑。
是他误会辛槐了。
原以为这小白脸抠门又小家子气。没想到,竟是给快班的弟兄们带的。
倒是个好班头。
等颜少卿一走。
众捕快越发放松,吃肉吹牛打屁,夸一夸辛班头,吐槽一下颜少卿。
“多谢班头,处处想着咱弟兄们。这肘子可真好吃……”
辛槐客气了一下:“要谢就谢颜大人,是颜大人付的账。”
“颜大人……也是个好人……”这话说得多少言不由衷。
又有一人道:
“自打颜大人来了咱松山,这案子就没断过,还都是命案……”
“你还别说,真是这样的,这才短短几日?就出了多少个命案,死了多少人了?”
“咱不提前夜揽月楼前死的那一堆堆人,就说这三个案子,死了三个老板了吧?”
“这颜大人不会是天煞孤星吧?”说这话的是憨憨余春。
辛槐看了眼他。
心想,天煞孤星倒不至于,倒像是死神。
柯南那种类型的。
走哪儿哪儿必出命案。
吐糟还在继续:
“你们可知道,如今外头流言纷纷,都说有江洋大盗,专杀这些有钱的老板,劫富济贫,把其他的老板吓得,最近都不敢出门了。”
“不敢出门又如何?张老板,孙老板不都是死在自家吗?要真害怕,还不如多请几个护卫。”
“切!”潘富贵不屑地道:“与其花那个冤枉银子请护卫,还不如请咱辛班头赶紧将案子破了,将罪魁祸首抓了,他们不就安全了吗?”
“说得也是。咱班头出马,手到擒来……”
“话说,这三个案子的凶犯不是一个人吧?张家的案子,凶犯不是张武和张刘氏吗?”
……
一桌子肉吃得精光。
众人各自散了,忙去了。
颜大人给他们分配了一堆的任务了,还不知得忙到何时呢?
辛槐若有所思地去了右边的议事厅。
颜少卿真永离得远远地坐着,各自喝着茶,互不搭理。
看着平静,可辛槐感觉,之前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过,这些事不关他的事。
辛槐走向颜少卿。
见他来了,颜少卿放下茶杯,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涌上丝丝笑容,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坐。”
辛槐也不客气。
他身子还未好,今日又忙了整整一日,肚子胳膊腿正痛着呢!
他在颜少卿身边坐下,接过他递来的茶,低声道:“大人,我总感觉这三个案子,都和白莲教有关。”
颜少卿剑眉微皱:“你是指张大强孙有财邓玉堂案?”
辛槐点了点头:“张大强虽然不是白莲教的人杀的,但凶犯张刘氏和白莲教有关系。孙有财暂时还不知道是何人杀的,但他也可能和白莲教有关系。还有邓玉堂,他的相好应该也是白莲教的人。”
颜少卿沉思片刻,放下茶杯,起身道:“走,先去审孙家人。”
孙家一干人等早已带来县衙,都关在大牢。
今日再审,那夜在孙家,夫人姨娘嫡子庶子和谐的画面再也不见。
个个都说他人的不是。
几个未生育的小妾都说夫人是笑面虎,是假大度,看着和善,其实内心狠毒。否则,为何她们都未生育?
必定是夫人送的燕窝里下了避子药。
若是她们有生下孩子,如今也不会分不到家产了。
不仅未生育的小妾这么说,便是生了孩子的那两个小妾芳姨娘梅姨娘也对孙夫人嗤之以鼻:
“说什么家里的银子都被老爷败了?明明是她贪了,不想分给我们。”
“说起败家的人,败得最多可是孙博文。老爷为了让他能参加科举,花了多少银子?家底都要被他败光了。”
“同样是孙家的孩子,老爷的儿子,他孙博文就能读书,就有大把的银子可花,我儿就只能在店里当学徒……”
几个庶子对孙博文也是怨念颇大:“家中的好处都让他占了,他自然能心平气和地对我们,其实是伪君子一个……”
颜少卿不爱听这些家长里短,俊脸一沉,眼神一暗,呵斥一声,这才把这些怨妇给镇住了。
等逐个审问完。
辛槐得到几个有用的线索。
第一,孙家没银子了。
孙夫人说银子都被孙有财拿走了,至于做什么了,不清楚。
孙家的小妾们自然是不信的,一致认为是孙夫人贪了。但账房先生出具的证据,确实是孙有财支走的银子。
断断续续支走了近两千多两银子。尤其是孙有财出事前一天,单笔就支走了近六百两银子。
这么多银子,几乎是孙家所有的积蓄。
如今孙家,只剩房子,以及空壳子店铺了。
第二,孙有财被杀前一日,邀请孙博文丫鬟去花园玩的事,是芳姨娘的丫鬟组织的。
却是被梅姨娘利用了。
偷走孙博文银白色儒衫的人就是梅姨娘。
梅姨娘在成为孙有财小妾前,便是孙夫人的丫鬟,后来又被孙夫人派去照顾过孙博文一段时间。对孙博文的小院再熟悉不过。从衣柜里偷件衣衫,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