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他们就要全军覆没,辛槐道:“不行,山贼太多,不,这不是山贼。”
他虽未亲自上阵打过仗杀过敌,但这军人和山贼的素质,他在电视里见多了。
山贼可都是乌合之众啊!
可这里的山贼配合严密,行动有素,绝对不是正经山贼。
真永也没见过这等场面。倒是护着他的男道士喊道:“这确实不是山贼。”
女道士喊道:“冲上去拼了?”
另一名护卫道:“我们人太少了,冲上去也是以卵击石。”
辛槐道:“你们轻功不是很好吗?可以飞上去,用手雷炸。或者,我干脆用火炮轰。”
一番商讨,最后还是真永的护卫,再加上小冯公公和他带的人,差不多三十人,拿着手雷,飞上空,点燃引线,扔向山崖上密密麻麻的山贼。
一个手雷扔下去,炸翻一大片。
看着一飞冲天的众人,辛槐这才知道,原来,小冯公公的身手竟也这么厉害?
果然和电视剧里一样,太监中总是隐藏着高手。
太帅了!
手雷威力确实不小,但造成这般重大伤亡的原因可不止这一个,山贼们竟然像城墙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站成一排排,整整齐齐,手持弓箭。
见手雷扔过来,也不躲,就拿盾牌挡。
盾牌挡手雷,有用吗?
站得这么密,死得自然也多。
手雷爆炸,火药威力已经够大了,随着爆炸飞出的还有无数铁钉,就像暗器一般,射向山贼。
可不就一炸炸翻一片?
和山贼相比,护卫人数不多,但架不住手雷威力大,声音大,轰隆隆的,竟然真的将一众不正经山贼吓退了。
真永站在车辕上,看着山贼逃跑的方西,阴沉着脸,冷声道:“不能放任他们离开。这些人身份不明,胆敢劫军粮,不是反贼,就是鞑子假扮的。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对我大康都是不利因素,必须铲除。”
男道士劝道:“主子,穷寇莫追。”
方才杀敌伤敌差不多三百山贼,但山贼数量最少有一千。何况,这种行动,必定还有接应之人,说不定他们的老巢就在附近,里头必定还有人。
人太多了,他们即使有手雷,也打不过。
这次是打了敌人一个猝不及防,束手无策。
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辛槐看向真永,很高兴。
这厮可不止会抬杠,脑子还很清醒,有勇有谋。
他试着建议道:“要不,派几个斥候跟着他们,等找到他们的窝点,我再用炮轰,全歼他们?”
真永立马看向他,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的,满眼期待地问道:“可以做到吗?”
他并未见火炮试射的场面,自然也无从得知火炮的威力。
辛槐点头:“试试便知。”
真永很赞同他的话:“试试挺好,也好让我知道,火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等上了战场能不能打败鞑子?”
他胆子也是真的大,等斥候摸清了山贼的老巢,他竟然也要跟着去。
女道士不让,他还道:“我武力至少比小捕头要强一些吧?小捕头都不怕,我怕甚?”
把女道士气得厉害。
主子啊!你和辛捕头能一样吗?
你是什么人,辛捕头是什么人?你身份多尊贵啊!
可她再不愿意,也拗不过固执的真永,只能紧跟着他,保护着他。
辛槐成立了个特别行动小组,等到后半夜,将火炮架在他设计好的火炮车上,大大的车轱辘装着火炮,在夜色的掩护下,在离山贼老巢直线距离大概三里路时停了下来。
不能再靠近了,再靠近,要被山贼安置在外的探子发现的。
辛槐掏出前阵子打造的低配版望远镜,看向斥候指着的方向,果然见几里外,火光点点。
在真永等人新奇的目光中,他将带来的两门火炮组装好,命火炮手填装弹药,他再根据目测距离,调整炮管角度,最后点火。
就听“轰”的一声,炮弹飞了出去。
辛槐紧抓着望远镜,紧盯着山贼的老巢,见亮着点点火光的老巢闪现巨大的亮光,又很快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他顿时放了心。
很好,射中了。
他命人快速装弹,再调整炮管角度,点火前,又将望远镜递给心急如焚的真永。
指导真永使用望远镜。
真永顿时大惊小怪地道:“小捕头,这是什么?为何我看东西这么清楚?不,明明那么远的地方,为何看起来这么大,这么近……”
辛槐没管他的大惊小怪,装好炮弹。
“轰轰”
两门火炮先后发射。
“哇……”真永紧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火光,啧啧地感慨道:“那火光就是爆炸了的意思吗?太厉害了……”
连轰了二十几炮,几乎将山贼老巢所在的山头轰了个遍,这才停了炮火。
安静地等了一个时辰,天亮了,男道士带着人马杀上山。
这次,真永没跟着。
真永勇但不莽,更知轻重,他此时跟上去,不但帮不了一点忙,男道士他们还得分心保护他。
这不是累赘吗?
等山贼老巢被打下,他才背着手,悠悠然地上了山。
他这时才知火炮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上下山的山路上被炸榻的山崖大石堵住。
女道士抓着辛槐,小冯公公抓着辛槐,飞了过去。
一路上只见满地的死者伤者。
山贼老巢简直可以用墙倒屋榻死伤惨重来形容。
倒下的屋顶埋了不知多少山贼,空地上炸死炸伤无数山贼,爆炸点燃的枯树又不知烧死多少山贼。
试图跑下山的山贼又被巨石拦路,被堵在了山上,又被赶来的男道士等人杀的杀,伤的伤。
真永目瞪口呆,惊叹不已:“小捕头,你可真厉害。不,你的火炮可真厉害。不,还是你厉害,你厉害,才能造出厉害的兵器。”
这老巢,山贼就算没有三千,也有两千人,竟然几乎被火炮全歼。
这火炮也太厉害了。
他拍着辛槐的肩膀道:“有此重器在,鞑子必败,我大康必胜。”
辛槐回了他一个虚弱的笑。
不是他敷衍,实在是他快抗不住了。
就他的身体,千里迢迢长途跋涉,就算是坐马车,也受不住。何况天这么冷,他每日里冻得厉害。
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