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拱手称赞道:“许大哥,厉害啊!”
许河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道:“跟着公子和辛问事查案久了,也知道一些查案的路数了。”
颜少卿拍了拍许河的肩膀,点头道:“做得不错。”
被自家公子夸了,许河高兴得眉飞色舞,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等许河将带回来的财物呈上来,众人惊呆了。
他们还以为最多几十、几百两银子,没想到竟然是两大箱古董玉饰。
真永拿出一尊玉马,边看边啧啧地道:“这东西,我都没有……”
可见价值不菲。
颜少卿看向那两人,心中思索。
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多的宝贝?
辛槐接过许河递来的账本,翻了翻,然后脸色一变:“大人,这不是普通的账本吧?这是渗透名单吧?”
“什么渗透名单?”颜少卿接过账目,翻了一下,也很快变了脸色。
“什么啊?”真永一把抢过,也翻看起来。
等看了几眼,顿时明白辛槐说的是什么了。
他冷笑道:“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收获不小啊!”
颜少卿进了帐篷,提审那老汉和中年男人。
这两人不是军中的人,自然不用顾忌什么,不老实交代,便是大刑伺候,再加上有小冯公公这个宫里来的太监,折磨人的手段花样百出,没多久,两人就招了。
原来,这两人是某个组织建在都安城的中转站,平日里负责接应,以及转运物资。
李新春和万大牛便是他们得了上头的命令,负责接收藏匿的人员。
至于转运什么物资,一般是白银黄金古董首饰字画等。
而转运的目的地是白马城。
那些物资是用来收买白马城官员和军中将领的。
颜少卿还未如何呢!
真永就怒不可遏,怒斥道:“你们是鞑子的细作?”
两人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们是大康的子民,不是细作……”
真永不信:“不是鞑子的细作,为何要收买我大康的官员和将领?这明明就是打算里应外合,攻下白马城。”
两人支支吾吾,可被小冯公公的绣花针一吓,又连忙招了:“大人,我们也不知上头到底是何人,我们只负责转运物资,我们知道,上头来自京城。”
“京城?”
真永颜少卿辛槐小冯公公四人皆是震惊不已。
可即使心中翻江倒海,仍耐着性子继续审问。
辛槐问:“那你们在白马城的上线是何人?”
这两人倒是说出了几个名字,可等辛槐要给他们画像时,两人又为难地道:“大人,他们皆会易容,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我等不知他们到底长什么样。”
辛槐一愣。又是易容术?
他试探着问道:“你们可知白莲教?”
两人顿时愣怔住了,好一会儿,那中年汉子才道:“我们不知白莲教,但是,我见过他们其中一人小臂上纹了朵莲花。”
这下,辛槐四人越发震惊了。
等人带了下去,四人挤在一起讨论着。
真永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京城的谁和鞑子勾结上了?可怎么又和白莲教扯上关系了呢?”
辛槐忍着没看颜少卿。
白莲教应该是归顺了皇后,可为何会出现在北疆,还做出渗透一事?
难道和鞑子勾结的人是皇后?
不应该啊!
难道是,皇后觉得就算是大皇子被关进宗人府,二皇子争储仍无望,于是,两手准备?在北疆发展出自己的势力来?
想了想,他小心翼翼地道:“会不会是某人在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没明说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
但他这话一出,其余三人可都是人精,尤其是真永和小冯公公,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冯公公还有些不好直接说,真永直接道:“你说的是大皇子?他在京城没了机会,便和鞑子勾结?或者说,他只是想渗透北疆,等他被救出来,北疆就成了他的地盘,蛰伏着,以待打回京城的那一日?”
真永不知白莲教和皇后的关系,自然没有往二皇子身上猜测。
小冯公公沉默着,颜少卿也沉默着。
颜少卿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震惊。
他越发搞不懂如今的情况了。
辛槐忍不住感慨一声:“没想到,李新春万大牛竟然是有组织的。”
原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凶杀案,没想到竟然扯出这么多的事来?
颜少卿俊脸一沉:“账本上的那些人,说不定就是他俩渗透的。”
真永冷笑道:“如此一来,便好查了。”
有账本,有名字,自然好查。
颜少卿按着账本上的名字,将人都抓了。
见自己所属部的将领被抓了,曾纪两部的人吵吵闹闹:“凭什么抓人?”
可很快又被颜少卿的人强势镇压下去。
以前,只当他们心里委屈,颜少卿一直宽容对待。
如今,出了这般大事,哪还能放任?
名单上的人,无论是白马城官员,还是军中将领,开始时,还义愤填膺地质问为何抓他们。
等颜少卿出声质问,收受古董玉器一事,他们又慌乱地否认,等从他们的府邸或外宅中搜出对应的赃物,他们又哑口无言,沉默以对。
对这些人,颜少卿并未一竿子打死,道:“本将军知道,尔等只是收了东西,并未作出任何反叛之事,只要尔等交代,是何人给你们送的东西,这事便揭过。”
只要不是和鞑子勾结,暂时先不做理会,这些人就算收了东西,就算有了异心,也顶多转向到哪位皇子旗下,但仍是大康的子民。
马上就要反攻鞑子了,这个时候不宜更换将领,以免影响士气。
见颜少卿不追究,这些人倒是配合,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然后,辛槐发现,那组织的人基本都是通过这些人的小妾,相好的这一层关系,搭上的线。
这套路可以说是千古不变啊!
权色交易,自古都是一体的。
根据这些官员将领的描述,辛槐也给那组织的联络人画了画像。
虽然,画像各不相同,但据点却有几个是共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