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常悦想知道，陆廷野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喜欢她。
陆文雅压根没听出这个意思，就往别的方面说了。
“是，我们很久之前就计划了，也早就知道从陆仁手里把你抢过来，肯定会挨揍。”
舒常悦闻言，细细回味。
早就知道会挨揍，还是要娶她。
这么做是为了计划、
为了联姻带来的利益，
抑或是……
从以前就喜欢她？
舒常悦都没来得及问，陆文雅就走了。
那晚上，她睡得很不踏实。
早晨醒来。
舒常悦感觉脚踝的伤势已经没那么严重，便独自下楼。
去到客厅才发现，陆廷野坐在沙发上睡着。
忙碌一整夜，大抵还是累了。
明明睡着了还坐得笔直。
舒常悦缓慢走过去，刚靠近他，男人忽地睁开眼睛，拽着她手腕让她坐在旁边。
“是我吵到你了？”
陆廷野摇头，沙哑回答。
“我没睡，只是在想事情。”
他眼底泛着红血丝，满脸疲惫。
舒常悦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温柔了些。
“在想啥呢？”
“回忆昨晚在陆家的一切，想想我究竟遗漏了什么细节。”
她指了指茶几上的笔记本。
“你不是看了一晚上的监控？”
“不一样，凶手肯定会避开监控画面。”
陆廷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补充道：“比起监控，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记忆力。”
舒常悦觉得这话有些不合逻辑。
“眼睛和记忆力怎么能跟监控比？监控都看不到的细节，难不成我们肉眼能注意到？”
“能。”
他语气坚定地回答。
见舒常悦脸上流露着几分疑惑，陆廷野勾了勾唇，淡笑着向她解释。
“从小我的记忆力就特别好。看过的所有东西，是一帧一帧画面被记录下来的。每到晚上，当天所经历过的种种都会自动浮现，信息量特别庞大。只要我愿意，便能随时调动记忆，回到当下的场景。”
舒常悦听懂了，但又想象不出来。
“你……你这算是超能力吗？”
“不是。”
陆廷野看她那瞪大眼睛的表情，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笑了。
“医生说这是右脑过度开发使用。平常人都用的左脑，处理信息的速度很慢，能记住的东西也不多。”
在陆廷野的脑袋里，所有信息都是用一帧一帧画面来储存的。
眼睛就跟扫描仪器似的。
因此他看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当然，这也给他带来不少后遗症。
比如小时候他常常因为信息量过于庞大，难以入眠。
他的思绪常常是凌乱的，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很模糊。
甚至有段时间，由于他的右脑过度发达，抑制左脑正常功能，得了失语症，没办法开口说话——因为组织语言是左脑的功能。
于是他就成了别人口中的自闭症。
后来，陆廷野花了很长时间，学习平衡左右脑，才过得像个正常人。
每一帧记忆都被他折叠成一本书，放进脑海中构建的书架里，想调动某年某月记忆的时候，只需要去书架把书拿出来翻阅……
舒常悦听完之后，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
“你这脑袋真好使，不像我，上周见过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一定能记得住。”
陆廷野垂眸，小声嘲笑她。
“你这脑袋确实是挺差的。”要不然也不会连他都能忘记。
舒常悦听见吐槽，正想抬手揍他，忽然脑袋闪过想法，目光一顿。
既然陆廷野的记忆这么好，那他岂不是……早就认出她是十年前在巷子里相遇的女孩？！
陆廷野他他他他……
他不会真的是……
蓄谋已久的暗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