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舒常悦的心境有了很大变化。
陆廷野感觉到她笑容越来越多了。
舒常悦依旧会去上班。
即使听不懂，都会认真听会议内容，尽全力去消化。
她没什么长进，却也不排斥当舒氏花瓶了。
唯一最大的改变，是她下班后会抽出很多时间，翻阅时尚和珠宝相关的书籍和杂志。
偶尔还会拿着小本子做笔记和摘录。
不得不说，这认真的模样，陆廷野觉得非常陌生，但很迷人。
关于香水的事，舒常悦再也查不出更多有利的信息。
正好，外婆要出院了。
她斟酌很久，还是决定绕路过去陆小叔的病房碰个运气。
结果没碰上陆姑姑。
也没遇到陈媚姿和陆湘。
反倒是跟陆仁碰面。
距离上次陆仁被陆廷野打伤进院，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他的伤口还没痊愈，但已经能走动。
今天再次见面，陆仁的反应比之前冷静许多。
就是昔日那双有神的眼睛，多了几分沧桑。
舒常悦站在门口待了会儿。
转身想走的时候，突然被陆仁叫住。
“常悦，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她纠结几秒，点头。
两人在医院门口找了张长椅，隔着一段距离坐下。
陆仁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距离。
分手两个月，他竟然还没习惯见她这般态度生疏的模样。
男人心情五味杂陈。
“这阵子我想了很多事，我欠你一个道歉。如果不是我生出事端，事情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爸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舒常悦挑眉，感到很意外。
没想到他们家里还有人能保持清醒，并且这个人是他。
但凡那天陈媚姿或陆湘有半点清醒，她的脸也不会受伤。
舒常悦下意识摸了摸脸颊，平静地说了一句没事。
陆仁也顺着视线，看向她脸颊上淡淡的疤痕。
心情更愧疚了。
“我妈打你的事，我也跟你真正道歉，对不起。我也非常谢谢你没有向她追究责任。”
舒常悦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天的事，外婆和陆廷野都想替她出气。
但她经过重重考量，还是决定息事宁人。
倒也不是她圣母心发作。
主要是不想让那幕后使者找到机会对任何人下毒手，再害陆廷野成为嫌疑人。
至于陈媚姿这人，她还是觉得非常讨厌。
陆仁见舒常悦始终没说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常悦，之前我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你身上，你怨恨过我吗？”
她想了很久才回答他。
“我对你从来没抱期望，所以也没什么好怨恨的。相反，我当时很庆幸你不喜欢我。”
明明已经知道是这个答案。
但陆仁还是被深深刺了一下。
他越来越后悔了。
后悔自己眼瞎，不懂得珍惜眼前人。
总是在失去之后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多么好的女孩。
“我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对你好，但是统统都错过了。”陆仁自嘲着笑了笑，语气更沮丧，“我真该死。”
舒常悦见他这模样，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甚至觉得很离谱。
她仔细回忆，发现陆仁是在分手之后才有了态度转变的。
这男人该不会……一直都这副德性吧？
“你跟你那什么小韵，怎么样了？”
舒常悦试探性地问他。
陆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那表情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良久，他才低头笑着回答。
“就那样，没再联系了。”
“……为什么不联系？之前你一直放不下她，正好等到她分手了，你怎么不把握机会？”
“说来也是可笑，你跟我分手之后，我再也不想她了。”
舒常悦撇嘴，语塞。
沉默几秒，她才无奈点头配合道：“是挺可笑。”
“如果我现在想重新追求你，你会拒绝吗？”
舒常悦一脸黑人问号。
又来了。
又来了。
这男人到底是怎么把如此不要脸的话说出口的？
她脸色沉了几分。
“陆仁，我已经结婚了，木已成舟，请你接受事实。我不想再提醒你这件事了。”
陆仁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
只他耸肩，表情无辜地道。
“结了婚又怎么样？现在离婚率这么高，我总会等到你恢复单身的。”
舒常悦先是愣了几秒，然后气笑了。
多日不见，陆仁骨子里的普信还是没改变啊。
之前已经被烦了很多次，她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索性站起身。
“我有事，该走了。”
理解就是最好的回应。
可是，就在舒常悦刚走出去没几步。
还坐在长椅上的陆仁，忽地对她开口道。
“常悦，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查到你父母车祸的真相，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舒常悦本来都已经做好打算，无论他说什么，都不理会。
可是听到这句话，她还是被镇住了，不由得停下脚步。
下一秒，她皱着眉，回头看向他。
“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