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常悦心里的答案肯定是留下来。
但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突然选择离开，却不做半点努力。
完全不像他平常的行事作风。
“爷爷，你这样走了，公司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已经决定把舒氏交给更有能力的人管理了。”
“交给别人管理？那，那我呢？”
“你不用再去了。”
舒老爷子的话说得轻巧，可这分明是件大事情。
舒常悦虽然只是个花瓶总裁。
但这一点预兆都没有，就被革职，让她一时间接受不来。
直到，陆文雅亲自过来了。
身后还带着两名律师。
舒常悦都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会过来舒家，就见爷爷从书桌抽屉掏出种种协议文件，交给陆文雅。
“替我管好舒氏，别让那几千名员工丢了饭碗。”
“放心。”
陆文雅接过文件，看了看，又签了名。
站在旁边的舒常悦，感觉自己仿佛是个透明人。
等到他们签完了交接合同。
舒常悦才找到机会问个明白。
“文雅姐，医院那边情况怎么样？今天警察去别墅，在地下室发现化学实验室，可是那些都不是陆廷野的……”
舒常悦原本心里很慌。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令人措手不及了。
舒常悦说着说着，发现陆文雅的神情一直很平静。
她顿了顿。
忽然想起，今天发生那么多大事，陆文雅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之色。
舒常悦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性地问她。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早已经猜到姑姑会设局诬陷陆廷野，是吗？”
陆文雅面色毫无波澜，点头承认。
“对。”
“那陆廷野怎么办？你把他弃子了？还有你跟我爷爷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愿意把公司交给你，举家离开椋市？这一点不像他的性格会做的事。”
她连连抛出几个问题。
陆文雅一个都没有回答，低头从公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过去。
舒常悦低头看着文件上署名是她，心头咯噔一声。
这字迹……
是陆廷野的字。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沉着脸色，缓缓打开文件。
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写满了财产分配的详细内容。
现金、股票债券、房子、车子……
他名下所有东西全都分给她。
舒常悦的心凉了下来。
这时候，陆文雅的声音轻轻飘来。
“趁着警方那边还没定案，你现在还来得及签下这份协议。若是晚一步，他名下所有财产都被冻结，你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舒常悦捏紧拳头，喉咙干涩得像被人掐住。
“这算什么？拿钱打发我？”
“他不想牵连你。”
舒常悦笑了，像是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
笑着笑着，眼角充盈了。
说话声也不自觉地哽咽起来。
“就是打发我。你们一个两个，什么都不告诉我，突然都要走了，把我当傻子丢在这里。而我到现在都还弄不明白你们到底在进行什么计划。”
“现在情况很棘手，我们只能退守。这份协议可以保证你全身而退，没有半点损失。只要你签了它，再跟警方说你和陆廷野没有瓜葛，就能平安无事。”
陆文雅语气非常严肃。
说完，见舒常悦一声不吭，她还补充道。
“舒常悦，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是被优先保护的人。”
舒常悦双目通红看着陆文雅。
半晌，她又转头看向旁边沉默的爷爷。
两人的眼神很坚定。
陆文雅递过来一支笔，叹了一口气，劝道。
“签吧。”
舒常悦垂眸，沉默了很久，缓缓接过她手里那支笔。
就在陆文雅以为她要签下离婚协议书之时，只见她拿起笔，在协议上画了个大叉，又在签名栏写了‘蠢货’两个字。
签完了，扔笔。
舒常悦吸了吸鼻子，又努力把泪水往回收。
“感谢你们为我着想，但我还是喜欢自己做决定。我不当逃兵，也不可能独自远走高飞。我会留下来，等陆廷野回家。”
她说完就走，毫不留恋。
陆文雅看着那决绝的背影，良久，轻笑出声，小声呢喃道。
“果然啊，还是陆廷野最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