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控制无息傀儡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因果关系，因果这种东西实在是虚无缥缈，所以才难以把控。
这可是门派的机密，我都透露给你了，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哈哈哈，你就是太谨慎了，干嘛把所有事都往坏了想呢。
接下来我会阐述一下无息傀儡的触发原理，你可要听仔细喽。”
“傀儡之所以可以做到不留下任何信息，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无息傀儡做了两个保险。
要想触发傀儡必须要经过中间的媒介，施术者需要先触发媒介才能触发傀儡从而达到控制人的作用。”
“你猜猜这个媒介是什么？”
杜妙元眯着眼，“是那只黑猫。”
“没错，无息傀儡有两大特点，一个是触发条件随机，可以是任何事物，光这一点其他控制类型的傀儡就很难做到。”
严星海有些自豪的说道。
杜妙元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的确四次案件的触发条件应该都不相同，很难被发现。
“那么第二点就是无息傀儡可以叠加控制，而这一点是目前所有远程控制手段都没有的。”
叠加控制？这一下就让杜妙元有些头疼了，此时他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对方如此有恃无恐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对方可以将第一层的无息傀儡的控制源头变成第二层的第一步，如此一来几乎等同于无限套娃。
因为谁也不知道最终的施术者到底叠加了几层。
看着脸色阴沉的杜妙元，严星海很满意。
刚才在火车站他竟然还有请来了云新圣，这确实让他失算了。
如今看杜妙元这般模样也算是弥补了刚才的失算。
“我已经为告诉你了无息傀儡的运作方式，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找到这个施术源头了。”
杜妙元低头沉思，并没有看到对方露出的一抹狡黠。
而审讯室之外突然失去了里面的声音，治安员们有些慌乱。
“局长我们要不要进去？”
“先不急，不要打草惊蛇。”雷学志制止了他们。
审讯室内杜妙元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能满足和这件事紧密相关的人目前只有一个。
他的声音有些发涩，“是韩芸。”
“果然聪明。”严星海称赞道。
“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你早就想将这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对方那么信任你，而你却将她当做替罪羊！这就是一种背叛。”
杜妙元一拳砸在桌子上。
“这么激动？对方和你什么关系？”严星海一脸怪异的问道。
“不过我们是不会背叛朋友的。”再次说道。
“好了，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你要怎么做呢？抓住她？哦，还有一件事，那源头在她的心脏里，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很难取出来，不过要是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还是可以的。
据我所知特管局应该有这样的手段，我想他们应该是非常愿意的。不过就是苦了那个小丫头了，怕是活不久喽。”
“该怎么选择呢？是告诉特管局抓住罪犯还是为那个可怜的小律师保密呢？”
“你放屁！真正的罪犯是你！你还说没有牵连无辜之人，韩芸的事你怎么解释！”
“这是她自愿的，她是一个十分正义的人，我当初遇到她就答应过她要让那些人受到惩罚，代价她也接受。”
“代价！代价就是让一个无辜的人去送命！这就是你们让世界变得美好的方式？”
“向往美好的路必然是充满坎坷和荆棘的，当我们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受伤和死亡就已经成为了必然，若是为了理想而死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那我他妈的让你死行不行！”
严星海一脸虔诚，“到我殉道之时我不会犹豫，九州先贤曾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
“你就这么坚信你们的做法是正确的？真就不怕那些因你们而死的亡魂找上你们？”
“哈哈哈…以身殉道不苟生，道在光明照千古。时间会证明我们是对的！”
严星海爆发出无与伦比的信心，仿佛他们一定会胜利一般。
“疯子！”极端的理想主义者都是疯子。
杜妙元已经不想和他沟通了，如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般，那么韩芸就危险了。
严星海将线索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到时候一切都指向了她。
现在能做的只有找到控制韩芸的那具傀儡，但是这无疑是大海捞针，谁知道这个家伙到底叠加了多少傀儡。
杜妙元实在是有些犯难，但他终极是有自己的做事标准，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是不会和那些人说的。
想到这里，杜妙元无意间撇了一眼审讯室外面，由于是单向玻璃，他看不到外面，只是杜妙元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唉~”一番言论过后严星海突然深沉了起来。
“你叹什么气。”
“你还没说你的选择呢，你要帮助那个可怜的小丫头吗？”
严星海的眼神有些怪异，眼底露着精光。
“你在等我的答案？不如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杀死宫家一家的吧。”
“哈哈哈…”严星海仿佛知道杜妙元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你真是个人精啊。”
随即他收了声，“真是不管从什么地方看你都很适合加入我们，可惜你不愿意，如果你能加入我们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杜妙元皱着眉，对方的话似乎意有所指。
但严星海并没有直接回答杜妙元只是看了看手表。
“你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去平安区或许还能看韩芸最后一眼。”
“你做了什么！”杜妙元忽的站了起来。
“别激动，我被你们关在这里还能做什么，只是特管局的人就不一定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从我们刚才讨论无息傀儡的时候开始他们就都听的见了。
估计他们现在已经行动了吧。”
“严星海！”杜妙元心中怒火中烧。
但对方神态自若的坐在椅子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杜妙元知道和他动气没有丝毫意义。
他摔门而出。
“雷局长，你们不要听他瞎忽悠，这件事与韩芸没有关系。”
雷学志不为所动，“去看看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