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已来到大厅坐下。
郑博旭嘿嘿笑了两声,抬手指了指陆砚河头上的簪子,扬声道:“ 表哥,你这簪子我怎么没见过啊,是郡主姐姐送的吗?”
众人被他这么一说,目光纷纷落在陆砚河的头上。
那里赫然别着一根银制莲花簪。
那莲花簪是他们路过首饰之乡泸安时,温幼慈特意画了莲花簪的花样,拿去泸安找人打出来的。
那时她刚得知陆砚河快过生辰了,便想着送个礼物给他。
而这莲花簪的样式是她凭陆砚河送给她的那盏莲花灯为原型画出来的。
陆砚河抬手摸了摸簪子,失笑:“对啊,是郡主姐姐送的。”
说着,他抬眸望向温幼慈,眉目含情,目光炙热。
温幼慈面上一热,慌忙移开视线不去看他。
上首,郑老爷子与郑老夫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两人含笑对视一眼,心中各自了然。
郑博旭盯着那莲花簪看了一瞬,随后跑到温幼慈面前,一本正经地说道:“郡主姐姐,我叫郑博旭。”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脖子里取着什么。
“爹爹说,遇到喜欢的人要大胆的说出来,旭儿喜欢郡主姐姐,所以这个就送给姐姐当见面礼吧!”
在场的众人都被他的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
而温幼慈却看到郑博旭从脖子上取下一把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他捧在手心里,献宝似的递到温幼慈面前来。
“郡主姐姐,请你一定要收下。”
温幼慈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博旭郑重的眼神,哑然失笑。
陆砚河怕自己的小表弟唐突了温幼慈,正想上前,却见温幼慈双手拿起那个长命锁,又重新给郑博旭戴了回去。
温幼慈在小家伙怔愣的目光中给他将长命锁戴好,并整理妥帖。
随后她望着郑博旭肉嘟嘟的脸,心念一动,弯下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白里透红的小脸。
啊啊啊!好可爱!
嗯,手感也不错!
温幼慈心中狂呼,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眉眼弯弯,柔声道:“谢谢你旭儿,心意姐姐收下了,但是礼物姐姐就不收了啊。”
郑博旭听她说不收礼物,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间暗了下来。
瞧着面前的小人一脸的失落,温幼慈心软的要命,可把她心疼坏了。
她连忙解释道:“这个长命锁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所以姐姐不能收,但是若旭儿真想送,便送别的好不好?”
小孩子最是好哄。
郑博旭听了她的话,终于重新扬起了笑脸。
陆砚河见差不多了,走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将他拖回刘氏身边。
“你小子,小小年纪少跟你爹爹学这些。”
刘氏拉过儿子揽入怀里,眉眼温柔。
她柔柔看向温幼慈,美眸轻扬:“这孩子叫我们给宠坏了,让郡主看笑话了。”
温幼慈含笑摇头,道:“没有,小公子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
郑老爷子与郑老夫人一直静静看着,不时眼含赞赏地轻轻点点头。
不愧是永昌帝亲自教养长大的姑娘,举止得体,落落大方,确实当得大家闺秀的典范。
荣平郡主的事迹郑家二老远在荥阳也有所耳闻。
自小父母双亡,由父母世交宋府收养,但到了学龄后却是在永昌帝身边受教。
荣平郡主才智过人,小小年纪便已出口成章,她钟灵毓秀,是所有大家闺秀争相学习的对象。
她生性善良,自己出钱在法喜寺办了个善堂,专收留那些无处可去的可怜人。
甚至还让自己名下的医馆不收普通老百姓的钱,免费帮他们看病治病。
在郑氏二老从陆砚河寄回来的信中,得知温幼慈与他一同出京时,二老便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荣平郡主了。
于是二人便商量着,写了封信给陆砚河叫他将人带来荥阳游玩几日。
如今一瞧,果然让人心生欢喜。
姑娘是个好姑娘,也怪不得乖外孙在信中几次三番提到她。
郑老爷子与郑老夫人都是过来人,当然看得出陆砚河那点子心思,不过瞧着荣平郡主应该对他也是有情的,但是相处之中总是若有似无的透着一股子刻意疏远。
夫妻二人都是人精,对于温幼慈自幼体弱多病的事也是多少知道一些,想来郡主心里也有她自己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