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出声宽慰她:“娘,老爷他晓得事情的轻重,您别太着急了。”
郑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听了刘氏的话,声音都不免高了些。
“如何能不着急啊!郡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我们如何跟小河交代,如何跟陛下交代?”
她懊恼的按了按眉心,道:“小河离开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保护好郡主,结果呢,他前脚走,后脚郡主就失踪了。”
郑老爷子瞥了眼她,没好气道:“行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郑老爷子将府中上下所有下人都聚集了起来,让他们全部出去帮忙找寻郡主。
“若是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是!”
众人纷纷出动。
郑浩的动作也很快,得了消息后,立马派人封了城,且让在外面闲逛的人通通回家去。
然后他又派人去一家一户的搜。
这回郡主失踪,事关重大,他也不怕什么打草惊蛇了。
只能大张旗鼓的四处搜捕寻人,让动手的人有所忌惮。
合欢心急如焚,她在郑府根本坐不住,便也跟着众人出去了。
荥阳城一处宅院内。
有几个男人一同前往地下室。
地下室昏暗无光,其中一个人立马将几处灯点上,地下室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几人围到中间去,那里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赫然就是温幼慈。
而那几个男人当中,其中两个都是熟面孔,一个是酒楼老板,一个就是大胡子男人。
酒楼老板老板一看到温幼慈,便对着那个大胡子男人骂骂咧咧的。
“邬英格,你他娘的这是又用了多大量啊,这就是个小姑娘,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
邬英格充耳不闻,走到温幼慈身边蹲下,用力推了推她。
“喂!醒醒!醒醒!”
酒楼老板几步上前,一把将邬英格的手拍开,“行了你,让开!”
酒楼老板小心翼翼的将温幼慈扶起来,让她背靠在柱子上。
随后,他才仔细打量起温幼慈来。
不过他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温幼慈,可是此时却又死活想不起来那熟悉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他撑着下巴嘶了一声,拧眉问道:“你们看清楚了?是她吗?”
身后站着的几个人里,其中一副小二打扮的男人出声道:
“我看清楚了,就是她。”
“昨日她是同二皇子一起进城的,我一路跟到郑府门前,郑府上下都在门口等着,我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话,却看得出来郑府的人都对她很是恭敬。”
邬英格敏锐的捕捉到二皇子几个字。
他皱眉出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再怎么身份贵重也不可能比一国皇子更尊贵,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抓那个二皇子?”
酒楼老板朝他翻了个白眼,起身,道:“你是不是傻,若是抓那个二皇子我们的计划不就直接败露了?”
许是邬英格用的迷药剂量过大,这么长时间了,温幼慈连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几人没耐心等她自己醒来,一商量,酒楼老板便叫人提了一桶冷水来。
一桶冷水尽数朝温幼慈脸上泼去。
冰凉的冲击感突然袭来,温幼慈终于有了点反应。
她皱着眉深吸了口气,猛地剧烈呛咳起来。
温幼慈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悠悠睁开眼,便模模糊糊看到面前站了好几个人。
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她的头上脸上,身上全都是水。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眶里刺痛的感觉让她几番紧闭着双眼。
好一会儿她才终于缓过神来,也看清了眼前的几个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手里还提着水桶的酒楼老板。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应该是被关在一间被废弃的地下室里。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这里没有窗户,不见光,只有零星几盏油灯点着,整个屋子阴暗又潮湿。
而这里的东西都已破败不堪,一旁断了一腿的桌子上布满了灰尘,四周的物品上,角落里都结满了蜘蛛网。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霉味,墙角堆满了杂物,有一些已经湿湿漉漉的腐烂,又隐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温幼慈身上都湿透了,一大桶冷水全浇在了她的身上。
湿润的头发胡乱的粘在她的脸上,下巴处还滴着水。
她身子有些发冷,瑟缩着将腿收回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