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三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瞎咋呼什么?我一直是这样子的。”
孙庆民撇嘴,当即拆他的台:“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不管那个瘟五(庄老五)怎么欺负你,你都不还嘴,也不替自己争辩一下。总是忍忍忍,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忍,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忍!
可是你忍来忍去的,除了受委屈跑到大西北去,还能干嘛呀?”
“……”庄老三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以前的他,又蠢又傻。总以为忍一忍,不然老头子伤心难过就好了。
他喃喃道:“以前是她不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谁呀?许多钱啊?”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闲得慌?刚好,许多钱那边有件事情,咱们去忙一下。“
“行!有事做就好,我生怕没事做,回家之后,我妈又得问我今天干了什么,学了什么。”
庄老三笑笑,带着孙庆民去许家如今的落脚点。
后世很多城市都有城中村,那里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打工人,他们花少少的钱,租一间小小的房间,只为了在那些城市中留下来。
而如今的许家大房,住的地方跟后世的城中村差不多。
一个大院子中,住着十几户人家,房间极小,转身都困难。
如今许家一家三口,就住在一个大杂院中的一间房间里。
里面塞了一张床,就放不下去其他的东西,几个人的衣服都只能堆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再把这些衣服挪到椅子上放着。
此刻,牛民舒(原主大伯母)正伸手戳着许心莲的额头:“你怎么这么没用?她打你,你不会喊吗?你不会搂着她的腿不放,讹她一笔吗?让你去把那房子要回来,你却一身伤的回来!你怎么这么没用?都是许家的闺女,她许多钱怎么就能够闹得咱们家鸡犬不宁,你呢?你这个废物!”
瘫痪在床的牛民舒脾气越来越大,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家三口挤在这样小小的房间中,她早就受不了了。
占据许多钱的好日子太多年了,他们一家子从苦日子里过来,却早就忘记吃苦的日子怎么过。
太难过了!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活着都是捱日子!
许心莲捂着脸,嘤嘤嘤的哭:“我有什么办法?你是不知道许多钱那个娼妇如今多厉害!她的巴掌,跟石头一样,拳头跟榔头一样!打得我好痛!你觉得我没用,你让我弟弟去要呀!”
牛民舒瞬间眼睛乱看:“你弟弟要上工呢!他哪里有时间!”
“都怪你们!你们比许多钱大那么多,当年为什么不直接把她弄死,还要让她留在家里,还给她饭吃!要是当年她死了,哪里有这么多事情!”许心莲嘤嘤嘤的哭,说的话却歹毒无比。
牛民舒一噎,暗恨着咬牙:“弄死她?你以为我不想呀?要不是留着她每个月还有粮票领,你以为我会留着她?”
“嘭!”在门外听着的庄老三再也忍不住,一脚将门踹开。
当即吓得牛民舒嗷嗷叫:“别打我,别打我,要打就打我女儿,她还年轻,你们把她带走卖了也行,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