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南抬了一下杠,“只是有时候?”
受到来自简安然白眼的时候,他就识趣地再次闭上了嘴。
简安然这才继续:“但是更多的时候,我们好像都不能明白你在想什么。”
“甚至是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好像打入敌方的特务。”
听到这个形容,沈淮南瞬间没人忍住笑出声,引得前排的人纷纷回过头来,好奇中还带着些许嫌恶,有个大姐甚至尖声刻薄了一句:“想笑回家笑去。”
简安然低下头小小声:“我们又给大学生这个群体抹黑了,以后说不定公交集团要拍视频不准大学生在公交上说话了。”
这个梗沈淮南就更没听懂了,简安然看他朝着自己投来清澈但是带着些许疑惑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待会我一定得给你看看高铁不准化妆的宣传视频才是。”
这个世界总是带着些许的魔幻,旁边的大叔把脚连带着鞋一起放在前座位的椅子上,前排的阿姨外放视频的声音简安然在最后一排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无人在意这些,他们只在意这个社会上目前“最有文化”,“受教育程度最高”的群体,在公交上笑出声。
话题又再次回到最初的起点,沈淮南开始好奇自己在别人,更准确的说是在简安然心中的想法。
“像打入地方的特务,然后呢?”
简安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
“然后就是你看看你,平时不都是听我们说什么,就连一起去吃个饭,问你喜欢吃什么,你也要说‘都行’。”
沈淮南连忙为自己辩解:“我真的都行。”
简安然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上,用手势比了个“嘘”,“我当然知道你都行了,但是有时候表达自己的看法也是很重要的。”
平时一味地输入,沈淮南有时候都忘记了自己原来喜欢什么。
他曾经喜欢过跑车,但是康淑玲不给他开,他就没再开过;他曾经想成为一个考古学家,但是爷爷和他说沈家的人不会成为考古学家,只会资助考古学家,他最后投身于建筑。
就好像是他从来没有做过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他一直在做的,只是努力喜欢上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看到沈淮南好像一副陷入苦恼,且正在沉思的样子,怕自己的说教味太重,简安然连忙开始找补:“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你……”
沈淮南苦笑:“看来还真是不够熟。”
没等她开口解释,就听见他又说了句:“我会努力的。”
“努力表达自己的看法。”
今天出来得很急,沈淮南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冲来栖上云端找小三,好像从不是他自己得想法。从吴姨交给他厚厚一沓照片开始,事情就好像顺水推舟般,等他到了单元门下,才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直接来撕破脸,并非明智之举,在他们这样的而家庭里,有远比吵架和撕破脸还要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