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阮醒来之后,便感受到自己的肚子轻松了很多,宫里的婆子都是早早安排好的,给她处理的井井有条,除了感觉身体有些疲倦之外,并没有什么难受的。
乳娘抱着孩子给她看,并且放在她身边,“娘娘,奴婢把小太子给您带来了。”
“放在本宫身边就好。”苏知阮好奇地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绵呼呼带着奶香的小婴儿。
或许是因为太小的缘故,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很小很小的小手攥在一起,乖巧地缩在襁褓中。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经过她十月怀胎的小孩子似乎和她有心理感应和血缘羁绊的联系,发出轻轻的声响,睡得更香了。
沈祁进入寝殿,便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他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边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净手之后才走近苏知阮和孩子。
随之而来的太后也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净手之后朝苏知阮比了个手势,随后才慈眉善目地看向孩子。
沈祁一个八尺男儿,身高腿长,长身玉立,在朝堂之上,他是威严尊贵的国主,是一国之君,是全天下的帝王,但是现在,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孩子,他反而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就好像是一个
“学的挺不错啊!”太后很有精神地看着皇帝抱着孩子,随后转身乐呵呵地跟苏知阮描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这几天,皇帝为了抱孩子,专门和乳娘学了几招,乳娘都快要吓傻了,干活都不利索了,最后皇帝请教到了哀家头上,这倒是皇宫稀罕事。”
“太子有皇上和太后如此疼爱,臣妾很高兴。”苏知阮微笑地静静看着孩子和沈祁互动,父子之间有天然的亲近,孩子能感受到来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的爱意。
“说起来,还没给孩子取个名字,这一辈皇家子嗣是行字辈,你们商量着给皇子取个名字。”太后想到这件事,便提了起来。
“阮阮想一个字就好,她怀胎十月,孩子是我们二人的骨肉,起什么名字都好。”沈祁示意苏知阮起一个名字,他抱了抱孩子,看着太后殷切的眼神,便把孩子交给了太后。
苏知阮没什么想法,不过太子的名字,肯定大有讲究,她临时想一个肯定比不上沈祁之前想出来的那些,有一次她去御书房,看到了沈祁桌案上写的一字,都是很好的名字,她看了看孩子,还是睡的很香,便抬起头说道:“还是皇上想一个吧,若是有好的,便直接定下来。”
沈祁整个人现在就好像被沉浸在一个巨大的甜蜜罐子一样,他看向苏知阮,眼神里都是爱意,他没多想,看着孩子缓缓说道,“孩子是阮阮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随了行字辈,那不如就叫沈行知如何,取了阮阮名字里的字。”
“沈行知,慎行之,皇上取的果然极好。”苏知阮把手指伸到小沈行知手边,小小的手紧紧攥着手指,暖意相贴。
母子连心。
于是,小沈行知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下来了。
日子逐渐过去,一整个夏天,四人在行宫的日子就好像真的只是民间普通的一家人一样,温馨幸福却美满。
太后很喜欢小太子,为了不打扰小夫妻两人培养感情,她乐呵呵地帮着照顾小太子,一边整天给她制作各种月子能吃的美食。
一整个月子期间,苏知阮除了喂奶,还有逗逗小太子之外,剩下一切烦心事都不需要她来操心。
至于沈祁,她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稳固了。
有了这个孩子之后,他变得稳重了很多,也更加疼爱她,爱惜她。
之前苏知阮当宫女时候,沈祁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就是一个很冷淡冷冰冰,矜贵清冷,不近人情的“神”,他能处理好一切公务,每日活着,就好像一个设定精确的傀儡,做好自己的事,就连上朝都不会松懈,大臣们更是战战兢兢。
而现在这段时间,大臣们能够感受出来,清冷的神逐渐走下神坛,身上真正有了人的气息。
甚至有一天,大臣们上朝,行礼之后猛然发现,皇上怀中多了一个太子殿下,几乎所有大臣都倒吸一口凉气。
苏知阮后来听小福子绘声绘色描述时候,甚至都能想到那个场面,大臣们齐刷刷失去了表情管理,都万分震撼。
小福子看着苏知阮笑了,继续给她手舞足蹈地讲述,“娘娘,您是不知道,当时陛下全都是笑容,在禀报结束之后,陛下抱着小太子,认真给所有大人们介绍,那些平时老古板的大人,朝廷上吵架吵的不可开交,结果陛下介绍了小太子之后,大人们排成队给小太子行礼,那个场面真的很好笑!哎哟娘娘!奴才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不然现在可能就人头不保了!”
苏知阮坐在秋千架子上吃葡萄,听着也笑完了眉眼。
“陛下现在在哪里?太子呢?”她也觉得有些好玩,便想着再去看看孩子。
“太子在房里睡着,刚刚翻身了一会,太后娘娘夸了好一阵,现如今又睡了。”小福子想了想,感觉时间过得真的块,一转眼就快要三个月了,“陛下说要来找您,但是奴才都到了,也不知道陛下去哪了?”
三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苏知阮亲眼看到了小孩子的成长,当初那个襁褓里皱皱巴巴的小孩子,一转眼白白胖胖惹人喜欢,甚至都能翻身了,他和沈祁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话说着,苏知阮便听到了门口宫女行礼的声音,是沈祁来了。
宫女原本想给他解开披风,却被沈祁闪躲开,他皱了皱眉,自己解开披风,说了一句,“你们先下去。”
几个宫女低眉顺眼,立刻匆匆离开。
见到她们走了之后,沈祁立刻上前抱住苏知阮,笑的很满足,就好像摆着一个大熊一样环住她整个人。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苏知阮想要拉开他的手,没有成功,便无奈地由着他了。
沈祁凑到她耳边,声音低沉,语气喑哑,“阮阮,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