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周,这些天来招聘的员工陆续入职,瑞达航天公司快速的丰满了起来。只是公司招聘了太多的应届毕业生,员工的平均年龄,还不到三十岁,这对一家高科技公司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其实严格说来,很多学生,本科还没毕业,只是大四的在读生,他们加入公司,也是以实习的名义。想要带领这么一帮生瓜蛋子,搞航天这种需要大量高端技术,又需要经验的行业,那真是难上加难。为了让这帮年轻人,尽快进入状态,掌握生产运载火箭需要的基本技能。在报到的第二周,乔瑞达就雇佣了十几辆大巴车,把他们送到了YQ区的瑞达航天生产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岗前培训。
在培训期间,乔瑞达、坎迪斯,以及其他次元傀儡,将作为讲师,轮流给他们上课,主要讲解运载火箭生产过程中,需要用到的各种设备,操作方法,火箭结构,回收原理,甲烷发动机构造等知识。这些理论结合实践的课程,是这些员工以前在学校学习的时候,绝对接触不到的东西。很多拿着博士文凭的人,听过这些课程后,都感到受益匪浅,更不要说那些本科生了。
一个月的岗前培训结束之后,乔瑞达就把这些新员工,直接带到了火箭生产车间,由坎迪斯这些次元傀儡,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使用现有设备,生产一枚可以飞上太空,可以发射的运载火箭。其实这帮新员工,动手能力还是太差,能够熟练操作机床设备的人,都没有几个。好在瑞达航天采购的这些设备,都是一些自动化程度非常高的加工机械,其中还有部份乔瑞达复制出来的设备,具备了一定的智能属性,在操作上大大简化。只要坎迪斯他们这些高工,提前编写好了加工程序,让这些新员工,负责装夹,按开始按钮,监控自动加工过程,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两个月过去,瑞达航天终于生产出了第一台液氧甲烷低温发动机。天鹊(TQ-12)为80吨液氧甲烷发动机,是全球首台大推力泵后摆液氧甲烷发动机,推力水平在同技术产品中可达世界前三、亚洲第一。
“乔总,你怎么还没到,我们的发动机点火测试马上就要开始,就差你这个当老板的了!”曹逸飞对着手机,大声的嘶吼。加工车间内的噪音实在是太大,不这样说话,手机对面的人根本听不清。
“我这里刚刚下飞机,正在坐车往延庆赶,半个小时内肯定到。”乔瑞达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听筒里车削机床的工作噪音,实在有些刺耳。
“好吧,我们再等你半个小时,还好这只是发动机测试,不是火箭发射,否则就错过发射窗口了。”曹逸飞讲着电话,人已经走出了机加工车间,通话环境一下子好了太多,也不用再扯着嗓门嘶吼了。
乔瑞达挂断电话,收起手机,对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开快一些,我赶时间。”
“不就是原来的延庆钢铁厂吗,那地方我熟,以前我爸在那里上班来着。放心吧您那,保证20分钟内,到达目的地。对了,我记得那家工厂已经废弃好几年了,你去那里干什么?”京城的出租车司机,都特能侃,好奇心还特别旺盛,这不乔瑞达刚刚和司机大哥搭上话,这问题就抛了过来。
“我们公司前不久刚刚把那一片厂房收购了,我现在刚刚出差回来,赶去工厂上班。”乔瑞达也没有透露他公司老板的身份,以免带来麻烦。
“哦,那地方那么偏僻,也有人要呀,售价不高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出租车很快到达了厂区门口,扫码付过费用之后,乔瑞达拎着一个小巧的行李箱,走进了工厂大门。看门的保安,看到大老板来了,热情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乔总,您来啦,快去发动机试车台那边吧,曹总和坎工正在那里,进行发动机测试。”
“好的,我知道啦,多谢提醒。宋队长,这条烟你拿着,分给兄弟们抽吧。”乔瑞达从背包里,拿出一条蒙省特产的香烟,送给这位保安队长。
“哎吆,冬虫夏草1248,蒙省名烟,一盒六十块,上次抽还是在蒙省当兵的时候呢,没成想十几年过去了,还能抽到这烟,谢谢啦,乔总。从厂门口到发动机试车台距离可不近,小丁,你开着巡逻车,将乔总送过去。”
乔瑞达其实不抽烟,这烟是他当做蒙省特产买回来,打算送人的。没成想,这位宋队长,还是个识货的人,竟然一口叫出了这烟的品牌和售价。
发动机试车台,建在厂区最靠里的位置,距离大门这里至少有500米以上。那边有一条小河流过,可以直接取水冷却发动机尾炎。这段路程,如果步行走过去,至少需要六七分钟,现在有电动巡逻车代步,乔瑞达乐得清闲,直接坐上车,呼啸而去。
所谓的发动机试车台,是一个由钢筋混凝土垒砌起来的台子,高度在二十米左右,上面安装了一些传感器和供电供气数据传输管线,并预留了航天发动机的安装位。其主要用途,就是用来测试航天发动机的性能、推力、和稳定性。
巡逻车拐过一片高大的厂房,远远的就看到发动机试车台的身影,灰扑扑的,基本保持了水泥的原色。为了安全考量,周围百米以内,都是大片的空地,没有任何的建筑。此时试车台上已经安装了一台两米多高的航天发动机,银光闪闪,夺人眼球。在试车台周围,聚集了几十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正在做着试车前最后一次检查。
巡逻车停在了发动机试车台附近,乔瑞达拎着行李箱下车,挥手打发走那名小保安,而后走向了正拿着一张图纸,正在和坎迪斯商量着什么的曹逸飞。
“老曹,这就是你们生产出来的第一台天鹊发动机,看起来还不错样子。”乔瑞达抬起头,看向安装在试车台顶端的航天发动机,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咦,是乔总,你终于赶过来了。那是当然,这可是全球第一款落到实处的液氧甲烷航天发动机,只要今天的试车能够成功,就足够咱们吹嘘半辈子。”曹逸飞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丑国的私营航天公司,SpaceX和蓝色起源,也公布了他们的液氧甲烷发动机研发计划,甚至拿出了部分概念图,只是还没有实物生产出来。从这方面来说,天鹊发动机确实是全球第一款液氧甲烷航天发动机。
有着乔瑞达提供的图纸和技术资料作为参考,天雀发动机的研制工作,基本没有走什么弯路。从原材料采购,到零配件生产加工,再到组装,只经历了两个月的时间,如此快的研发速度,如果透露出去,绝对是一件轰动整个国际航天界的大事件。接下来,就看天鹊发动机这次试车的情况如何了,如果能够一次点火试车成功,那第一款液氧甲烷航天发动机的头衔就拿定了。
这个时候,有一名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着无框近视镜的年轻人从螺旋楼梯上走下来,走到坎迪斯身前汇报道:“坎工,天鹊发动机第三次检查完毕,数据一切正常,要现在开启测试程序吗?”
这位年轻工程师,乔瑞达有印象,是他亲自从北航招聘来的博士生之一,名叫乌自强,理论水平,和知识体系都掌握的不错,也有一定的动手能力,是难得的高端航天人才。
坎迪斯是乔瑞达召唤出来的第一台科研型次元傀儡,也是瑞达航天的总工程师。只是作为一个伪装的法国人,他原来的名字,实在是太过长了一些,很多人都记不住。于是大家就叫他坎迪斯工程师,后来进一步简化为坎工或者坎总。坎迪斯又不是真的法国人,没有那些矫情的臭毛病,对这些简化名字照单全收,很快跟下面的员工们打成了一片。坎迪斯从乌自强手上接过检测报告,查看了几个关键数据,发现没提问,这才点点头,说道:“开始执行发动机测试流程吧,先通知大家疏散,记住测试台100米范围内,一律不准站人,以免发生意外。”
“好的,坎工,我这就去启动发动机测试流程,播放撤离提示音。”乌自强答应了一声,而后带着两个手下,急匆匆的离开测试台,赶往百米外的控制室。
“航天发动机测试程序启动,倒计时十五分钟,请所有工作人员撤离测试台,保持百米以上距离。重复一遍,请所有工作人员撤离测试台,保持百米以上距离。”刺耳的警示音和撤离提醒,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相信只要不是聋子,就一定可以听到。
“乔总,坎总,发动机测试马上开始,咱们也走吧。”曹逸飞招呼了乔瑞达和坎迪斯一声,带头朝百米以外的控制室走去。
“好吧,大家一起走。”乔瑞达跟在一群年轻工程师中间,从试车台撤离。大家的面容同样的年轻,连气质都接近,走到一起,竟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如果乔瑞达不是穿着休闲装,和周围工程师身上清一色的白色工作服颜色迥异,你很难把他从人群中找出来。
所谓的控制室,是一个类似地堡的半地下建筑,也是距离试车台最近的建筑。它的地上部分,是一个圆形结构,只有两三米直径,半米多高,四周开着观察窗和透气窗。地下建筑部分却别有洞天,占地面积至少在上百平米,内部灯火辉煌,几排书桌和座椅摆放的整整齐齐,书桌上还安装着电脑和麦克风等设施。在控制室的正前方,安装了一个200寸以上的液晶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测试台和天鹊发动机的实时监控图像,以及大量传感器参数。此时那些座位上几乎坐满了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工作。乔瑞达也不好打扰他们,只得拉着曹逸飞,在控制室角落处,一张没有放电脑的桌子上坐了,等待发动机测试的开始。
“十分钟准备,发动机测试即将开始,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请所有工作人员撤离测试台,保持百米以上距离。重复一遍,请所有工作人员撤离测试台,保持百米以上距离。”
“五分钟准备,甲烷、液氧供应阀门打开,预加压泵开始工作。”
“一分钟准备,进行最后一次传感器数据校验。”
“供电电压正常,甲烷压力正常,温度正常,液氧压力正常,温度正常,推力传感器读数正常……”
“30秒准备,20秒,15秒,10、9、8、7、6、5、4、3、2、1、点火!”
随着倒计时结束,“点火”指令下达,监控屏幕上的天鹊航天发动机尾部,先是冒出几缕白色气体,而后是几点火星,接着橘黄色的火焰猛然爆发开来,斜向下吹出几十米的距离,最终落入注满水的冷却槽中,发出轰然巨响,激起漫天的白色水蒸气。
“推力传感器读数10吨、15吨、30吨、50吨、60吨、67吨,达到设计推力,达到设计推力!”
随着天鹊发动机推力的不断增加,喷出的火焰,越来越粗壮,颜色越来越纯粹,在监控大屏幕上,还能看到几个美丽的马赫环,出现在发动机尾炎上。与之相应的是,发动机发出的噪音也在不断加大,且越来越尖锐,整个地面都在跟着剧烈颤抖,即使坐在百米之外的控制室内,也能明显的感受到。
“发动机开启15秒,一切参数正常,推力稳定在67吨。发动机开启30秒,工作正常。发动机工作40秒,启动关机程序,逐步关闭阀门,减小甲烷和液氧供应。推力持续减少中,关机成功。”
这是天鹊发动机的第一台样机,又是第一次点火测试,当然不会测试太长时间,发动机仅仅工作40秒之后,就启动了关机流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