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接下来,乔小兔的精气神却发生了改变。
就好像公园里摆地摊的射击游戏,打中多少个气球就会有什么样子的玩具赠送。
乔小兔突然发现杀死野狼居然也有奖励可以拿,顿时就来了动力!
虽然那个什么魂币现在还没办法用,但总归是自己的不是?
于是接下来,乔小兔不再仅限于击退野狼,而是把准头瞄准到野狼的要害,开始追求有效的杀伤。
只是,她毕竟只是个孩童,刚才那头野狼被杀,运气的成分其实占据的更多。
那头能跳到自己眼前的头狼还在远处虎视眈眈,乔小兔没敢再多浪费那些给它特别准备的东西。
仅靠着一把弹弓,想要杀死一头成年的野狼实在是有些过于奢望。
后面的战斗,乔小兔最大的收获,也仅仅是好运爆发射瞎了一头野狼的眼睛。
一人数狼就这么僵持,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果不出意外,局面可能会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中午时分,屋子里臭孩估计是饿醒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响彻云霄。
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的乔小兔顿时有点急了。
这眼瞅着到饭点,也该喂孩子了,这些野狼还是死盯着不放。
昨天中午好歹还有空闲喂了臭孩一顿饭。
可现在知道那头狼有着跳到跟小院齐平的能力,乔小兔可就陷入两难了。
要是那头狼跳过一次还好,估计它也就有着跳跃上来一次的力量。
可现在怎么办?
臭孩的哭声越来越大,乔小兔也被急得脑门冒汗。
“奶奶的,你倒是过来啊!”
乔小兔卯足力气冲着头狼射出一颗碎骨,可惜距离太远,碎骨勉强飞到头狼面前几米处便力歇坠落。
头狼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乔小兔,眼神中抹过一丝不屑。
乔小兔给气笑了。
激将法不管用是吧?
那行,看姑娘给你上才艺!
乔小兔撸起袖子就把金手指甩了出去,张牙舞爪的在篱笆上就是一顿rap输出。
头狼歪着头,不屑的目光多了一些茫然。
“艹!”
乔小兔差点把自己累成狗,把弹弓往腰里一插,转身就走。
你不来,我还不理你了!
狼性多疑,自己就算真拍屁股走人,它们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贸然发动攻击。
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又闹什么幺蛾子呢。
用最快的速度喂了臭孩几口早凉透了的肉汤,然后抱起来强行物理哄睡关机。
等乔小兔鸡飞狗跳的跑回来的时候,果然发现野狼们还在远处徘徊。
“嘁~果然不出本大聪明意料,早知道不赶这么急了。”
捂着岔了气的肚子一阵猛揉,龇牙咧嘴的乔小兔有些蛋…有些舌头疼。
女生嘛,既然生气,就要及时发泄出来,不然脸上会憋出痘痘来的。
于是乔小兔站在篱笆外一阵破口大骂,从狼外婆一直骂到小灰灰。
要不是她现在实在没了那个能力,说不得就敢迎风尿三丈滋野狼们一脸。
嗷呜~
头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或者是它听明白了乔小兔是在骂自己。
总之一声狼嚎之后,群狼再次蜂拥而上。
乔小兔猛地站直,身上的肉肉变得有些僵硬,心也跟着紧了起来。
那头狼,赫然走近了许多,将身体正面乔小兔。
在群狼们激起的尘土飞扬中,头狼如闪电般动了!
“妈呀~”
乔小兔被吓出了小宝音,慌忙扣住一颗事前为头狼准备的碎骨。
嗖!
碎骨划着头狼冷厉的三角眼飞入草丛。
第一击,脱靶。
乔小兔深吸口气,透过弹弓叉口,死死盯住头狼的鼻子。
崩~
碎骨从乔小兔手中消失,眨眼出现在头狼面前。
“中了……么?”
乔小兔都举手准备欢呼了,却发现视野中的头狼头一偏,本来就要射中它鼻翼要害的碎骨,撞击在它呲起的上牙上。
一抹血花从头狼的上牙床迸射溅起。
乔小兔惊恐的发现,自己这一击非但没能阻止头狼,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前冲的速度不降反增。
照着这个势头,乔小兔毫不怀疑头狼这一次会跳的比昨天更高更远!
想再射第三颗已然是来不及了。
乔小兔发一声喊,俯身抱起了那根为头狼准备的木矛!
头狼灰白色的毛发在空中舒展,在阳光的照射下,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乔小兔可没那闲工夫去欣赏想吃自己肉的畜生丑还是美。
她此时就像一头被逼急了的兔子,面红耳赤的抱着一根小腿粗的木杆,发出人生中最大的呐喊。
头狼的嚎叫。
女孩的尖叫。
这一刻,在这空旷的望北山脚下,交汇成一段诡异莫名的乐曲。
眼看着它扑来,眼看着它扑来!
噗呲~
咔嚓~
狼吻中的腥臭汹涌的扑在脸上,尖锐的木杆狠狠刺进头狼拼命牵伸的下颚中,还没扎入太多便已经折了。
有一刻,乔小兔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火辣的撕痛从肚子上传入脑中,头狼的利爪抓破了乔小兔的肚子。
噗通!!
乔小兔向后摔倒,被头狼撞击和抓挠的力量撞飞,身体撞在篱笆上,支在那里的断刀被这一撞撞得失去了平衡,晃悠几下向着乔小兔这边倒下。
头狼下巴上插着半截断裂的木头,两只前爪死命扒住泥土中的植物,两只悬空的后腿疯狂的在下面蹬踏着想要冲上来。
“去你麻痹~”
乔小兔摸到刀,抓住刀,抡起刀。
身体拼尽全力向前扑倒出去。
用尽此时身体里所有的力气,把那柄断刀向着头狼劈了过去!
旷野之中,失去了头狼的野狼们再也不见踪迹。
几只乌鸦在半空里盘旋着、嘶叫着,随时准备扑向下方的食物。
屋子里臭孩哭了好久,此时只是张嘴哭着,却没有哪怕一丁点声音能从他的小嘴里传出来。
高出地面数米的篱笆小院外面,一头野狼脑袋上插着半截锈迹斑斑的断刀,铜头铁尾豆腐腰挂在篱笆边缘的野狼,脑袋被劈成了整齐的两半。
一个穿着不知是红还是黑色花夹袄的小女孩,静静的趴在野狼对面,毫无动静。
远处的望北山脚,多了一点黑影,恍惚间那黑影晃动着,越来越大,好像从圆点变成个小小的‘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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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竹林里溪水潺潺,虫鸣声,鸟叫声,还有风里丝丝的竹叶声。
乔小兔睁开眼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被子。
倒不是她突发奇想的以为自己变回童子了,而是掀起衣服看向自己的肚子。
肉乎乎圆滚滚,光滑细腻的孩童皮肤上,有三道被饿狼抓挠过后痊愈的疤痕。
之前的一切难道只是一场梦?
刚刚醒来的乔小兔呆呆的看着敞开的木门,发了好一阵呆。
直到一道壮硕身影挡住了光亮走进屋子,她才愣愣的收束视线。
这个胡子拉碴,又帅又man的光棍汉子,不是乔北山又是哪个?
“哥……”
一个音节艰难的从乔小兔的喉咙里挤出,随即变成嚎啕大哭。
“哥呀~我终于见到活的你了,哇哇哇!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啊!”
挽着袖子,一颗扣子敞开露着半截结实胸膛的乔北山当时就懵了。
看着在自己肚子上不停抹鼻涕眼泪的妹子,乔北山的脑筋有一瞬间的短路。
还活的自己?
老子这啥时候死过去了咋着?
“不是…啥情况啊乔小兔?”
汉子完全没有被妹子这真情实意的哭泣所感动,而是伸出他那双古铜色的大手,一把将乔小兔身下的被子薅开。
“你怕不是又尿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