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形态的蒙古铁骑把速度提到了极致。
完全形态的大明锋锐，把攻击发挥到了极致。
双方的火炮不要命的轰击。
大明的火炮在漫山遍野的蒙古军队中开出了一朵朵血色之花。
察合台的火炮在组成一列列方阵的大明军队中犁出了一道道血色沟痕。
成散兵线的蒙古铁骑在不断的火枪声中倒下。
成密集阵的大明军队在如雨的弓箭中不断的凹陷。
在蒙古铁骑与大明军队接触的瞬间，无数长枪刺出。
成散兵线的蒙古铁骑在此刻骤然向大明军队聚集。
马哈麻没有想到火器的伤害竟然如此的巨大，尤其是火枪和霰弹炮，每一次发射都是成片的骑兵倒下。
朱棣也没有想到，骑兵不要命的迅猛冲锋竟然如此致命。
即使人倒下了，战马还在狂奔。
在火枪发挥杀伤力的时候弓箭也开始了显露锋芒。
双方都小看了对方，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
马哈麻忍着心痛，快速的下达命令。
“快，驱赶我们破掉的方阵，让他们冲击后面的方阵。”
这是老办法，他们特别擅长。
明军确实在蒙古铁骑的冲击下支离破碎，很多人也开始了向后撤退。
朱棣看着前方的情形，果断下达命令。
“后退着杀无赦。”
这是战场，由不得半点心软，一切以胜利为主导。
后排的方队开始射杀溃退的大明军人，在死去很多人之后，溃退的军队很快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们扭转了方向，开始向方阵之间的空隙退去，为后队让开了射击线，射向他们的火枪也在此时放过了他们。
越来越多的方阵被冲溃，也有越来越多的蒙古铁骑倒在冲锋的路上。
在大军陷入各自为战的形态时，蒙古大军已经伤亡惨重。
马哈麻毫不犹豫。
“走，冲出去。”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形态的大明军队，要想统一组织起来，最少需要半个时辰以上。
现在正是他们摆脱明军的时候。
眼看着察合台大军要跑路了，朱棣急忙指挥骑兵拦截。
能多拖一会儿，就多一些察合台人死亡。
“拦截敌军，不用硬碰，能咬下多少算多少。”
现在马哈麻一心要逃，如果真的死命拦截，只会伤亡惨重。
生路就在眼前，谁敢拦，就和谁拼命。
蒙古铁骑听到撤退的命令后，组成一股股汹涌的洪流，快速向前冲去。
凡有阻挡皆成粉碎。
这时候两支大明骑兵从左右穿插而来，如同仙剑划地，直接把蒙古铁骑后队截成了三段。
马哈麻正在带着大军奔逃，根本顾不上他们。
后面火枪大炮不停攻击。
被截住的蒙古铁骑并没有选择冲阵，而是顺着大明骑兵穿插的方向，同向而行。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是精锐，反应迅速。
同向而行后，双方骑兵间的厮杀开始，弓箭，弯刀，马撞，人掐，无所不用。
这是疯狂和血腥的战斗。
大明军队除了装备强一点，其他都弱于对方。
朱棣看着不断倒下的大明军人，心痛不已。
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那就是没有学习郑义的马车阵。
少了马车阵的防护，让大明军队死伤惨重。
尤其是骑兵间的厮杀，即使大明军队有着装备优势，但是在蒙古铁骑的强大战力下，依然死伤无数。
这次是硬碰硬，不是上次对付瓦剌人的围杀。
这时朱棣才明白了大明骑兵和对方之间的差距。
一个是从小到大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一个是脚踏实地勤恳耕种的民族，双方存在着天然的差距。
“杀杀杀………”
被截下的蒙古铁骑，有的还在负隅顽抗，不断的消耗这大明骑兵的防线。
也有人摔众杀出大明骑兵的拦截。
看着已经没有了影子的马哈麻大军，朱棣终于喊出了他非常想喊出的话。
“投降不杀。”
看着大军离去，自己无法脱身，已经绝望的察合台人，或者说准噶尔人，终于在大明军队喊出投降不杀后，纷纷丢下了弯刀。
再看此时的大明军队，已经是一锅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带着这样的军队是无法追击马哈麻的。
不然敌人利用草原优势，一个突袭，大明军队就会损失巨大。
而且一群两条腿的，也追不上人家。
这样乱糟糟的骑上战马都需要很久。
朱棣脸色发黑。
如果没有失去组织秩序，现在大军迅速骑上战马，是有可能一口一口吃掉马哈麻的大军的。
但是战机稍纵即逝，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人都跑没影了。
“统计伤亡，斥候不要停，盯紧马哈麻大军，我们不能剿灭马哈麻，也不能让他杀个回马枪。”
时间很快过去了。
“禀告陛下。”
“我军伤十二万余人，亡七万余人。”
“歼敌十五余万人，俘虏三万余人。”
朱棣脸色再次一暗，伤亡一半，灭敌三成。
表面上看起来大明胜利了，但是他知道，和郑义比较起来，自己不但是失败了，而且失败的很彻底。
郑义连番征战，加起来也才死伤不到三万人，自己那，一场打下来，就死了七万，伤了十几万。
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非常不好。
他又后悔当初把郑义征调到北方了。
他也不想想如果没有把郑义征调到北方，他现在还在漠北折腾那。
另一个时空，他终其一生，也没有打到现在这个位置。
“就地治疗伤员，整合其他无碍的将士，组成大军，给我向西扫荡，一直杀到风口。”
“我要让这一片土地上再也看不到一个牧羊人的存在。”
他要断绝一切马哈麻取得补给的可能。
实际上天山北面的牧民并不多，因为常年大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习惯这样的环境的。
可以说在这样严寒多风的天气下，四处乱跑很不明智。
但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
对于长时间生活的中原的大明军队来说，北疆的环境，简直不能用恶劣来形容。
很快冻伤的战士越来越多，非战斗减员越来越多。
朱棣梦想扫平北疆的梦想，终究没有实现。
因为损失太大，朱棣不得不取消了继续征战的命令。
另一边。
马哈麻一路向西，不停的奔逃，根本没有时间检查自己大军的损失情况。
一直跑到了沙漠边上，他才发现自己损失有多大。
但是他顾不得忧伤，因为补给快没有了，对受伤的战士草草包扎过后，在星空的指引下，他们冲进了茫茫大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