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还有这么一说,那李家嫡女什么时候出阁呢?”
菊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就明天了,明日傍晚就出阁了。”
妇人说到这个,也不由得开心起来,富人嫁女,他们也能得到不少喜钱嘞。
“吃好了吗?走吧。”
一旁的姜池默默的吃着馄饨,余光却一直注视着李府的方向。
“小姐,那个嫡女才13岁啊,就算守孝三年,也是可以的啊,这会不会太过仓促了?”
妇人走后,菊裳侧过身,靠近姜池说着悄悄话。
“刚刚那个大娘说,是李老夫人想让孙女早点出阁。”
姜池放下勺子,拿帕子擦了一下嘴。
“可是就是哪里怪怪的。”
菊裳大口吃着馄饨,含含糊糊地说出自己的疑惑。
“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听到姜池的话,菊裳呼呼啦啦两口就把馄饨吃完,嘴一抹:
“小姐,我好了,我们现在是回去吗?”
姜池点头,率先起身。
第二日
李家今日嫁女的消息,大街小巷已经传遍了。
李家门口更是摆起了流水席,不管是谁路过,都可以去吃上一顿好的。
姜池带着菊裳,坐在了昨天馄饨摊旁边的茶水摊。
“哎哟,这席面,都是老婆子我没有吃过的,李家主真是大善人啊!不仅让我们随便吃,我刚刚还看见李府的小厮们,把街边的小乞丐们叫去吃席呢。”
旁边一桌歇脚的几个妇人,看着李府,热切讨论。
“就是人多了点,前门还好,后门的人,多的都挤不进去。”
另一桌的中年男子接上大娘的话,浑身的衣服都乱糟糟的,头发也脏乱不已。
“街上的小乞丐,都被安排在了后门,我们这些离后门近的住户,哪里抢得过那些小乞丐。
而且......”
中年男子说到一半不说了,把身子放低,声音也放得极轻。
“我在后门,看见了好多小厮们往府里面抬箱子,一个个大箱子得要好几个人抬呢!
据说,好像是老夫人不太好了...”
男子倒也知道轻重,点到为止。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小,但是菊裳和姜池都是习武之人,倒也听得清清楚楚。
姜池看了一眼菊裳,起身离桌,很快,两人来到一处隐蔽处。
“阿菊,你说,我们混进李府的可能有多少?”姜池依旧看着李府的大门。
“只要小姐你想,我就能让小姐悄无声息地混进去。。”
菊裳一拍胸脯,胸有成竹地回道,转而又日常疑惑:
“可是,小姐,这和我、魏大人女儿的案子没有关系啊,我们查的不是魏大人的案子吗?”
“你可听说新郎官是谁?”姜池忍不住敲了一下菊裳的头。
菊裳随手揉了揉头:“竹绣早上不是说了吗?不是京城的,是李家老家的一个商人的儿子。好像那个商人还是李家主一个姨娘的大哥。”
“竹绣也说了,李家的嫡女确实和那个商人的儿子有婚约,但是那个孩子几年前就去世了。这个商人只有一个儿子。”
姜池接过话,眼神逐渐冷漠深沉,这问题可就大了,也不知道李家想用嫁女的混乱干什么,是想帮姜瑶掩盖什么吗?
“啊?我还以为那个商人还有一个儿子呢。”
“行了,准备准备,我们进去看看。”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李府
李家主李仕站在一个院中,穿着粗气,粗声喝道:
“这由不得你,父母之言媒妁之命,你俩的婚约是指腹为婚,你就是他们张家妇。”
“可是,他已经死了啊,爹,你要我嫁个死人吗?”
凄厉的女声从屋内传来,原本娇软的声音因为嘶吼变得尖锐无比,声音都在颤抖。
“就是因为张晨光没了,你才更要嫁,替他孝顺父母,打理家族。”
李仕理直气壮地反驳,接着对旁边的侍从道:
“看好小姐,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但凡她不在了,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是,老爷。”一院子的侍从都低头回应。
李仕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
院中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屋内一个丫鬟装扮的小姑娘,跪在瘫坐在地的少女对面,满脸泪水不知所措地问着少女。
“我的结局只能是这个了,阿娘现下也自身难保,我还能指望谁呢?”
李锦然颓然地瘫在地上,绝望空洞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丫鬟。
“小姐!都怪张姨娘,要不是她挑拨,小姐又何须嫁给那个死人!”
小丫鬟紧紧抱着李锦然,失声痛哭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小姐,张姨娘来了,要见您。”
李锦然眼珠微动,努力让自己回到现实来。
小丫鬟一听,放开李锦然,就准备出去和张姨娘理论,李锦然眼疾手快,拉住快要失控的丫鬟,轻轻摇头,小声说道:
“阿娘还在府中,不可轻举妄动。”
李锦然刚拉住小丫鬟,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进来一个貌美妇人,虽然不年轻,但是风韵犹存,特别是一双眼睛,眼波流转,像是会说话一般,身段也婷婷袅袅,颇有一番风情。
“张姨娘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丫鬟扶着李锦然起身坐在桌前。
“我来看看我的侄媳妇儿,小然啊,你可有福了,嫁过去就是我们张家的女儿,以后我们张家还得靠你呢!”
张姨娘扭着腰肢坐在李锦然对面,声音娇媚婉约。
李锦然淡漠地看着对面言笑晏晏的张姨娘,袖中的手早已紧握。
张姨娘自然看到了李锦然紧握的双手,得意的轻轻一笑,满眼恨意,嘲讽开口:
“嫡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任我摆布,你要恨,就恨你娘吧,谁让她害死了我的子豪!”
听到这话,李锦然有了反应,站起身,坚定有力的反驳:“子豪哥哥不是我阿娘害死的,是他自己不听阿娘的话,非要赛马。”
“呵,她拦不住,这就是她最大的错,她就该承担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