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罗昭来了。
他们悄悄按之前的方式,一起悄悄去了趟四楼。
甄小涛身上果然有些伤痕,也确实不够引起他祖父母注意的。
但傅明晖觉得,今晚甄小涛眼皮下眼球的转动少且轻微,说明他大脑不活跃。
这让她开始担心属于他的能量因为和佟新的打斗而减弱,甚至要消散了。
倒是佟新之前住的407,没有再出现无人而家具自动,仪器乱跳的场面。
这说明什么?说明佟新也受了重创。
真希望他就这么去死啊,可却也隐约觉得,这种恶人并没有这么轻易狗带。
当晚,罗昭睡在她病房……外间客厅的沙发上。
他那么高大,窝在那双人小沙发上,看起来又憋屈又可怜,那双大长腿简直无处安放。
可她也不能邀请他打地铺,或者干脆睡床上。
尽管疗养院条件好,床大得像双人床。
另一方面,罗昭又是不放心她的,因为不知她何时入边界,别的队员也没办法进来支援,只能由他紧迫盯人。
“我今天不过是有一会儿没有看到你,来你病房转转,你已经进去了。”罗昭淡淡的说着。
但心里,多少有点后怕。
没了戒指的指引,纳米小仪器又是新设备,虽然有很好的试验数据支持,他还是很担心来着。
幸好,够及时。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发现我没有出现的?”傅明晖好奇。
“感觉。”罗昭答得简单。
他能说,是因为他被老年团围着的时候,总看到她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吗?
她以为没人注意到,其实是个显眼包好吧?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隔着病房和客厅的那点小距离聊着天,居然有温馨的感觉。
傅明晖也没想到,第一次和这男人同居是在疗养院,以一个抑郁症患者,和一个前精神病患者的身份。
后来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好在真的没进边界,就是舒服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再睁眼,罗昭已经离开了。
眼前,还是晨起为了交班而纪录她各项生理指标的护士小姐姐。
早饭的时候,倒是看到罗昭了,还是罗昭取了饭,径直走到她桌上的。
爷爷奶奶们为了晒太阳,是在临窗的地方吃的。
她怕晒,没带防晒霜来。
这样一来,彼此之间倒是有了些距离,不用担心说话被偷听。
老年人耳力不好?
那是谣传!
“建辉和云柯奋战一夜,找到了佟家违法犯罪的证据。”罗昭低声对傅明晖说起的时候,面色还是很平静,但眼神闪亮,显然很是高兴。
“现在老吕正在申请相关的程序和法律文书,下午,最迟晚上就可以搜查一下佟家的几处房子,还有公司相关的某些地点。”他着补道,“突然袭击。”
“动作这么快的吗?”傅明晖瞪大眼睛,惊讶之余,也真是佩服张建辉和云柯啊。
这样的调查中,云柯必定是副手,作为主力队员,张建辉平时笑眯眯的,不显山、不露水,但是真的很能干啊。
话说清洁处,不,纠正,是清洁一处,那真是人才济济,都很能干。
或者,除了她?
刚想到这儿,罗昭就对她点了点头道,“是你提供的线索太重要,细节处也太真实了,只要查证,就相当于按图索骥,很方便就有了法律上的证据。而且如此快速的话,佟家想找人操作也反应不过来。傅明晖……”
他认真叫她的名字,很重要的感觉,而后又深吸了口气,“等找到李渔,这次你还是首功。”
傅明晖忍着想得意大笑的冲动,只对着罗昭眨眼睛。
她感应到佟新的内心记忆后,只觉得是很重大事件,说不定有用,但没想到能起这么关键作用的。
这些东西都不是聆听心语可以“听”得到的,毕竟要想听,至少对方得先想。
可灵应能力是感知对方的感觉、记忆等等,意思就是对方还没想到,只要记忆里有,她就可以接触得到。
兴许对方还没明白,她先明白了。
毕竟,旁观者清嘛。
这次,她灵应到了几条重要的信息,比如,那起涉嫌q(防和谐)奸的庭外和解,殴打路人的民事解决,还有那几次严重的交通违规。
不提负刑*责,光扣分就能扣到他两百年后都无法再开车。
酒驾是多严重的行为,何况还出了事……
他如何逃脱罪责,佟家如何利用了人脉做手脚,只记忆里的几个画面,就足够找到源头和方向的了。
当然,是七四九局能量巨大,也实在是很快就查清了。
“别咬嘴唇,想笑就笑。”罗昭和傅明晖对视几眼,见她大眼睛眨呀眨,有点败下阵来,敲了敲桌子道。
“还有,好好吃饭。”
说着,眼神示意餐盘。
傅明晖低头看了看,就见鸡蛋都被她戳碎了。
她的脑袋不会也被坏人戳碎吧?
不知为什么冒出这个想法,吓了她一跳。
然后她马上就意识到,是因为新的异能!
也不能说新,之前就出现过,而且真好像段誉的六脉神剑那样,时灵时不灵的,感受远远没有这次深。
能帮上忙,能有用,能让七四九局的工作顺利,罗昭开心,乃至最终救出李渔,她是非常兴奋的。
但这兴奋之下,其实隐藏着恐惧。
对强大能力的恐惧。
她那么普通,真的可以驾驭吗?如果驾驭不了,会不会被反噬。
好多影视剧里,这样的人最后都变怪物……
而且从差点跳楼自杀那晚到现在,她身上出现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她无法辨别那是福还是祸?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因为她的灵听能力,已经被那个暗网组织惦记上,多方试探和针对了,如果灵应能力也被发现……
“怎么脸色忽然这么白?”罗昭一直注意着她,所以立即发现她情绪忽然间的变化。
“哪里不舒服吗?还是碰到手指了?”他关切地问。
她手上伤口很深,缝了三针,还得打消炎针、破伤风针。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也无所谓,可她那么娇气……
心底忽然软了软,很想宠着她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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