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伯大步往外离开的动作像极了逃窜。
瞧着老管家有些狼狈的背影,司远抱起了手臂:“看来小漾的洁癖是有迹可循的啊!”
“不过出去一趟,貌似长进了不少!”
都能在家肆无忌惮的搞破坏了,这头小羊崽子的自闭症估计是好了个十成十了!
徐兆凌闻言点头,瞧着这会儿被司远点名diss的反骨小羊还在客厅的那头朝时大顶流伸长着尔康手。
徐兆凌就有些忍俊不禁,“现在看起来,是咱们顶流哥哥的洁癖症比较严重。”
“连小漾摸过狗的爪子都不愿意碰了!”
徐兆凌边说边起身,打算上去拱火。
司远还大咧咧坐在椅櫈上没动,但嘴巴倒是不闲着:“不是小白羊故意拿狗去逗时丞的缘故吗?”
这话声音不小,茶几对面的两人也听见了!
时丞脸上有些害臊,他就是怕狗怎么了!
怕狗犯法吗?
哼!
反骨小羊总算抓住这个机会,将羊爪子勾搭在时大顶流的肩膀上。
“丞哥人家错了嘛~”
“滚!”时丞毫不客气打断。
反骨小羊百折不屈:“下次不逗你了啦~”
时丞继续没好气反驳:“白小羊,你在我这里的信用已经破产了!”
“你就是故意欺负我的!”本顶流总算看清楚你这头羊了!
被抓住深层原因的小辫子,反骨小羊吐了吐舌头,羊爪子准备趁时丞不注意,神不知鬼不觉地收回来。
然后……手背被时大顶流打了一巴掌!
这巴掌打的脆响脆响的。
反骨小羊立刻就委屈上了!甚至眼眶红的还挺快,毕竟是惯用的招数。
“你打我!”音调逐渐高亢。
“你太坏了!”我没理,但本羊崽就是要控诉你打人!
“不跟你玩了!”本羊崽很生气,你最好现在就把本羊崽哄回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反骨小羊的嚎啕,直接把徐兆凌和司远吓到了。
两人大步上前,这边的时丞反手抓过好像是水做的,才拍一拍就有些泛红的羊爪子。
有些心疼,有些难为情,又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想那么用力的。”时丞立刻就找不到底气了。
啊,我做了什么!时丞在心里哭嚎!
一对上那双可怜兮兮的水灵灵的红眼眶,时丞内心戏狂风大作,汹涌澎湃,现实中却只能双手捧着一只羊爪,傻愣愣杵在那,无助极了。
徐兆凌也不敢拱火了,这毕竟是白漾的地盘,兄弟还把这里的主人家打了,嗐!这该给谁找理去!
司远搂了搂还在戏里的反骨小羊,打算先分开这两个闹腾腾的家伙。
别再整出误伤了。
可这一用力吧!一个身子往前倾了,一个掐羊手腕的动作更得劲了!
“你们。”司远有些想骂人。
但以往这个步骤都是等a爷出场,他这一时半会儿又不晓得从哪里开始构思语言比较好。
“你们到底还打不打了?”
不知心里是怎么胡思乱想的,司远愣了三愣,大家等了又等,最后在“万众期待”下,司远说出口的竟然是这话……
徐兆凌一脸无语:大哥,你是认真的吗?
反骨小羊:泥怎么肥事?泥个不怀好意的坏家伙!
时丞还是将羊爪子放开了,浑身气场写着“非羊勿扰!”
司远觉得大家这个状态不大行,但自己的嘴巴又不大管用,伸手撞了撞旁边的徐兆凌,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了:兄弟,看你的了!
徐兆凌迟疑一下,还是接过这个艰难的任务:“司远哥刚才说今天没吃几口饭,快要饿死了。”
被“饿死”的司远:……淦!
徐兆凌继续:“司远哥说要不先不等泰迪仔了,毕竟可乔都用过一餐了,要不我们先开席吧!”
被“先开席”的司远:我可以不是人,但你必须是狗!
拳头有些硬,司远在很认真的思考待会教训徐小狗的可能性。
反骨小羊转头看了看眼睛在喷火的司远,又瞧了瞧一肚子坏水的徐小狗,虽然不晓得这两人间有什么恩怨,但她最不缺的就是成人之美了!
傲娇的收回粉了一片的羊爪子,反骨小羊重新坐回红木上。
“真不等可乔?”她现在只对海鲜碗口味的,还有钵钵鸡口味的玉米串串感兴趣哎!
司远回答的有些咬牙切齿:“兆凌等不及了,我们还是顺了他的意吧!”
徐小狗:好你个司远,过河拆桥!
时丞揉着太阳穴,感受着四周围的“硝烟”,他突然有个不祥的预感——
这段时间的盛世庄园,该是不会太安宁了……
赵可乔是在半小时后到白氏山庄的。
人还未进小餐厅,“哇哦哇哦”的感叹声就先传了进去。
司远停下筷子,看着转盘台面上“品相”极好,几乎找不到什么被动过筷子痕迹的一盘盘菜肴,悄悄松了口气。
赵可乔将手上提着的两袋子东西交给了迎面而来的女佣,侧身就一路小跑凑到了时丞的另一边,应该是自己的座位上。
边跑,压抑不住的赞美声就像是一个个暴击,朝在坐的三位“客人”砸来。
“小漾,你家真的好漂亮啊!”
“还有这么多温柔漂亮的小姐姐。”
“天,这一桌子,都是小漾家里的厨师做的吗?这手艺,绝了啊!”
赵可乔就像是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声声好听的话把周围的“布景板”们都逗得喜笑颜开,心花怒放!
前面一直装高深的三位“客人”:这小子绝对是憋了一路的损招!专门整的这一死出!
来的最早,且一直“霸占”着太子羊的时大顶流干脆重新端上高冷的面具。
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一个小时前,他就不应该心软,管他是司远还是这只泰迪仔,一个都不给来!
太子羊·白漾托腮笑笑,算是打过招呼。
等人坐下,人齐,开席。
这次上来招呼这群小明星的女佣们表现的可就贴心多了。
“赵少爷,您要试试这个金钱鳘鱼胶吗?我给您盛一碗?”
“司少爷,这个菜对养胃有不错的功效。”
“少爷,老爷出门前叮嘱了,您要补一下钾了。”
女佣们似乎都有自己的服务对象,已经是在吃第二顿的时大顶流和徐小狗默默接受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干”的铁标签。
在赵小泰迪一个夜宵吃出了自助放题的体验感和司远饶有意思的打量下,时大顶流和徐小狗坚守着只要他们两个不尴尬,就没人尴尬的原则。
太子羊·白漾觉得今晚已经吃了不少了,再吃下去,她就要7成饱了。
开始撒手停筷,又在整理着装归来的尹伯贴身服务下,被迫吃下后面的三成饭。
吃撑了·生无可恋·讨厌海带·白漾:等她今晚偷偷摸进厨房,她要把万恶的海带全部销毁掉!
世界上怎么可以存在这么邪恶的东西!
还有猪肝!
还有墨鱼!
这些东西的受众到底都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有人对内脏感兴趣!
为什么会有人接受的了无论怎么煮都超级无敌咸的墨鱼!
她好恨!
白漾拿出108式拒绝任何企图再投喂她的动作,并且将防不胜防,掉进她碗里的芦笋段段全部掩耳盗铃式的搬到了时大顶流碗里。
徐小狗:嘿嘿,中招的人不是他,真好!
时大顶流:虽然但是,这是小漾给的,他还是全部吃了吧!
一顿晚饭(加餐)一直吃到晚上九点。
五人在回伴君轩的路上,都接受了尹伯特设的“启蒙教育!”
“这个亭子有688年历史,是老爷专门让人从苏市带过来的。”
“这个画廊乃至整座山庄的布景,目之所及,都是真迹。”
“各位少爷记住在白氏山庄里,未经允许,禁止录像、拍照,还有外出亦不可谈论任何有关山庄的布置细节。”
尹伯身上的威慑力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哪怕经过刚才的失相,也依旧是一个眼神,便能堵住一众好奇宝宝的所有疑问。
“诸位少爷,前面就是伴君轩了,中堂还有楼上书阁的古籍都是唯一份的原件。”
“大家平时,如果打闹的话,可以去伴君轩后方的少武院,那里自会有师傅带教棍棒刀枪的用法。”
尹伯说这话时,表情似笑非笑。
徐兆凌听得有些心潮澎湃。
“是真枪吗?”他可忘不掉小漾房间里的那一墙壁的枪支模型!
尹伯转头看向说话的小明星,声音没什么特别的起伏:“红缨枪!”
话音落下,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赵小泰迪:笑死他了!什么家庭啊,敢玩枪!
司远:该说不说,徐小狗吃瘪,他看得是真爽啊!
时大顶流:我寻思刚才也妹喝酒啊!你徐小狗是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的!
太子羊:来跟她念:少-武-院!这院子防的就是她!怎么可能有真枪呢!
徐小狗:脸好疼,今日份的社死来的有点太频繁了……
将这群拆家强力后备军放进伴君轩,尹伯有点想把自家少爷押送回东殿。
但无奈太子羊的蛇皮走位实在难抓,一个走神,自家少爷已经一马当先,冲进伴君轩里了。
尹伯:真是的,上课没见你这么积极过……
跟在尹伯三步之远的扑克脸保镖们:主仆俩的心有灵犀也是没谁了!
跑在最前面的反骨小羊将人全带小客厅去了。
叉着腰,站在沙发上,反骨小羊开始巡视她的地盘。
“这里,有个恐怖的传说。”在众人拥挤在小客厅门口,翘首以盼下,白漾阴恻恻地道了一句。
怕鬼的徐小狗膝盖一软:今日份的梅开二度?
时大顶流默默往离羊崽最近的沙发走去。
司远和赵可乔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是半信半疑的神色。
白漾继续:“你们如果晚上去书阁探险,就很有可能在各个不起眼的角落,书卷上找到干涸的血迹。”
徐小狗紧紧抱着双手手臂,强装镇定:“白天看不到?”
白漾摇了摇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颦起了精致的眉头:“你们忘了刚才尹伯说的话了吗?”
“白天,中堂、主厅,还有四个角的阁楼,全部都被保镖堵死了。”
“白天是上不去的。”
因为本少爷以前老和他们躲猫猫,不想上课就逃到那些地方去。
所以为了不用“找娃”而把山庄翻来倒去搜罗几遍,这些不起眼的地方都他们被用一堵堵假墙或者“肉墙”堵死了!
时大顶流只怕狗,将大半个身子埋到沙发上,说话的语气都轻了:“那不去那些地方不就好了吗?”
“而且就是几滴干涸的红色液体,这个传说也就是那样,吓人用的。”
时大顶流话音落下,楼上好像传来了“咔滋”一下的脚步声。
所有人立刻汗毛倒立,视线齐刷刷地朝木制的房顶看去。
白漾摸摸有些发寒的手臂,把心脏乱跳的原因归功于自己最近缺钾。
压低了声音,赵小泰迪第一个往白漾方向跑去。
徐小狗接在后面,司远觉得门外的夜风听着有些骇人,这山庄……能住的人命格应该挺硬。
将八合的门叶带上,司远顺便插上的门捎,头顶的“嘎吱”声好像又响了一下。
司远站在门口的位置,定了几秒,思考了下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布局,突然转身,指着楼上道:“我们头上就有阁楼?”
白漾难得配合,乖巧点头。
徐兆凌已经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了。
“别吓我了好不好?”
“都是假的对不对?”
赵小泰迪几乎要抱在时大顶流身上,“丞、丞哥,我今晚和你一个房间好不好?”
时丞闭了嘴,空气里有些可怕的寂静。
白漾想着缓和气氛,就道:“伴君轩平时就是我的书房兼上课的教室,白天还是阳气挺足的。”
十步一个一米八高,手拿盾牌和电击铁棒的保镖,阳气能不足嘛!
但这话对现在子啊这里明显怂的一批的徐小狗和赵小泰迪来说,只是雪上加霜。
徐小狗甚至抖着嘴唇,有些后悔自己行李箱拆早了,“小、小漾,那你这伴君轩以前,有发生过命案吗?”
不然为什么会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