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穆哆哆的病房门外。
这次,这层的护士却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四个进去“搞破坏”了!
白漾指了指自己,意思是问“她也不可以?”
答案没有任何意外——
老护士指着电梯的方向。
小护士在电梯旁不停点头哈腰,我的白少爷啊!赶紧下去吧!她们也不好做啊!
四个不受待见的“万人迷”好像四件被打包退货的大物件。
瞧着送他们下去的电梯门快合上,门外小护士长舒一口气的声音,像个大巴掌一般打在四人脸上。
矜贵小羊嘟囔:“被流放平民区了!”
司远把手搭矜贵小羊肩上:“没事,凌凌一定想我们了。”
赵小泰迪这次不敢牵时大顶流的手臂了,怂着脑袋出电梯:“我们,好像忘记跟刀姐交待另一件事了!”
时大顶流现在晓得孤家寡人不好过,要主动找“队友”了:“什么事?”
有些受宠若惊,但赵小泰迪还是坚定地要和时大顶流保持“友善”的社交距离,支支吾吾答道:
“就是,凌凌不是在追刀姐吗?”
“这个刀姐自己知道吗?”
话音落下,医院外滚过片片乌云。
雷声伴着大作的狂风,矜贵小羊化身贴心羊宝宝:
“给刀姐留最后的念想吧!”
“咱们得留下一个乖孩子不是?”
反正她敢肯定,以徐狗子的尿性,直接表白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这辫子,他们揪定了!
司远抬头往楼道尽头的玻璃大门看去,外面已经灰蒙蒙到不行。
晓得待会肯定会下一场暴风雨,午饭很可能又要在医院里解决了,司远现在是一点也不着急:
“不给刀姐和凌凌一点私人空间。”
“他们怎么谈起来?”
毕竟年龄跨度,十来岁?应该差不多!
司远低头和身侧的矜贵小羊交换下眼神,两人都是同一副神情:
「要告状等小泰迪去告状,反正他俩是不敢了!」
时大顶流紧紧盯着这俩的勾肩搭背,“眉目传情”,卿卿我我的动作,心里窝火到不行。
怎么办,怎么办!
乖巧小羊现在情愿和司远这老蚊香走一块,也不搭理他了!
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时丞手上没有帕子,如果有,现在一定和那些古装剧里的娘娘们一样,扯着帕子嫉妒红了眼睛!
赵小泰迪不断观察身边的“警情”,不远处刚好有护士经过,那一刻他恨不得直接钻到地缝里去。
老天保佑,这护士一定不要认识他们。
这护士也一定不要看过超偶!
这护士也一定不知道他们一开始的“官配”是什么!
现在全乱套了,时大顶流化身深宫怨妇。
矜贵白少爷和司远老男人勾搭在一块了!
他的黑热搜因为微博崩了还没来得及上。
虽然学校那边还在给他最后的机会,等他下午确定后面的行程安排再作进一步的决定。
但中戏里已经有收到小道消息的学长在给他传短讯。
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如果他不给钱封口,这学长马上就会将“他赵可乔因为缺课太多,要被学校强制退学”的大爆点发到网上去!
他现在就是个负资产的铁公鸡!
他全家都还在给灯火娱乐免费打着工呢!
哪里来的封口钱!
赵小泰迪一分钟长叹了半分钟的气……
鼓囊着腮帮子,瞅着一点点聚过来的人群。
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去徐兆凌病房的路确实格外漫长!
脚上的速度可以用一路狂奔来形容。
等白漾一马当先,敲开队友徐兆凌的房门,身后整整齐齐传来三下松气声!
徐兆凌手上还吊着点滴,闻声看去,被慢慢推开的门口,小心翼翼钻出一只“小羊脑袋。”
“进来,磨磨蹭蹭的。”徐兆凌没打点滴的那只手撑着床板,勉强直起身。
门外的矜贵小羊立刻奔到他的身旁。
矜贵小羊做这些事情总是有种让人受宠若惊的冲动,徐兆凌被矜贵小羊搀扶起来,背脊挺地板正。
看到这一幕的时大顶流心里更憋屈了:乖巧小羊不搭理他就算了!
他还和司远老蚊香好!
他还和即将“名草有主”的徐兆凌好!
他甚至和啥都不懂的泰迪仔关系也一如既往的不错!
就是不和他亲热了!
世界好灰暗!
他应该要发疯的吧!
……
时大顶流胡思乱想着。
半天关不上病房门。
早时大顶流一个进病房的赵小泰迪往后看了又看,终于还是败给了无语。
自觉绕过顶流这块大木头,用力合上这扇被顶流忽视个彻底的房门。
“啪嗒”一下关门声,清脆又响亮。
好像拍戏时场记板落下的声响。
将前面和后面划开一条清晰的分界线。
时大顶流入戏,出演的角色是入营以前的顶流本人。
司远上前几步,虚虚坐在徐兆凌床沿,淡漠之余,气场依旧强大,让人无可忽视。
赵可乔快进几步,贴到矜贵小羊身旁,又在卖乖:
“小漾小漾,今天中午怎么安排啊?”
“是等凌凌吊完针我们出去吃,还是怎么说?”
他早上压根没吃好,那种在五星级酒店万众瞩目的大厅上座,被几十号人盯着服务着的错觉,让人压根不可能吃的舒服。
也不知道白漾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赵小泰迪话有所指,大家都听得明白。
无非就是不想在医院用午饭了。
矜贵小羊眨了眨眼,高挺的鼻梁在指尖刮了刮,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们直接去唐璃街吃吧!”
“公司的装修图挺好看的,我们去打火锅。”
“就我们自己整材料,这个怎么样?”
她一直挺想自己亲力亲为弄一次火锅的。
但在白家没这个机会。
在海城,一家都是厨艺方面的手残党。
秉持着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出去吃既避免了食物中毒,而且省时省力。
而且换平时,她一个人在公寓里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打火锅的兴致。
矜贵小羊这个提议,毫无意外地收获了全票通过。
就是在输液的可怜徐小狗有些不怠:“为什么一起进的医院,你们都不用打吊针,就我苦哈哈地要被捆在床上!”
可怜徐小狗脚板跺着床板,发出关于火锅口味的抗议声。
赵小泰迪贴心替大家回答了:“没事,我们买两个锅,一个是你的清汤,一个是我们的麻辣!”
可怜徐小狗瞪眼:你觉得你很幽默?
矜贵小羊拍拍可怜徐小狗的肩,好似是安慰,实际上是再捅一刀:
“你差点就缝针了,你伤的比较厉害嘛!”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啦!”
可怜徐小狗“哼唧”一下抗议。
时大顶流不会让矜贵小羊的话落到地上,捡起话尾巴,时大顶流耸了耸肩:
“今天医生给我检查,还有给可乔看手,都没有问题了。”
“只有你指标不行。”
“放心,菌菇锅也不难吃的。”
“但麻辣锅烫的东西,你不想脑袋上发炎,以后长肉芽,就忍着点!”
时大顶流平心静气地说,可怜徐小狗两嘴角的弧度愈发用劲地往下压。
“我要杀了那个摔我的家伙!”
一句一字地从齿间蹦出话来。
可怜徐小狗再次把矛盾揪出来。
这次有当事人赵可乔在,时大顶流闭了嘴。
矜贵小羊默默看向赵可乔脸部t区,好似不解。
司远沉默是金,他当时不在场,现在只管看戏!
赵小泰迪总感觉前面铺这么长的话,好像就等着一句。
但男人的第六感应该不准,自我安慰一下。
赵小泰迪细细回忆当时的情况,有些狐疑地道:
“你不是一掀起a爷裤子就往上面的台阶扑过去了吗?”
“我以为,你是扑到上面后,转头往下一看,被那小臂粗的冥王信吓到了,又再扑了一遍,才把自己磕伤了!”
说到这里,赵小泰迪也不忍心欺负可怜徐小狗了。
多可怜的娃啊!
明明自己晕血,还帮忙做了这么多。
换他,也是只能做到抖着腿,搀扶人下山,其他的,特别是抓蛇什么的。
赵小泰迪微微转移视线,看向现在还是个“正常人”的白漾,身体立刻抖了三抖。
他是真真不敢!真真害怕!
可怜徐小狗坚信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立刻就反驳出来了:
“不可能,我记得我有意识的情况下,只摔倒了一次。”
“就是往上扑腾的一下,身体落下去的时候,我脸我头应该不是掉石阶上的。”
“我……应该是摔到了踹我出去的人身上!”
嘴巴比脑袋回忆快!
可怜徐小狗说到这里,喉咙一卡。
大家也瞬间定住了所有动作。
“你……摔到了谁的身上?”
要破案了!
矜贵小羊开始点兵点将。
“我的位置,绝对不可能!”
“我就没动,而且你都还没摔倒,我人意识也模糊了,那条蛇要不说是我抓的,我还以为它是自己往我手上钻的!”
矜贵小羊的表情不像是说假的。
气氛更沉默了……
可怜徐小狗啊哈哈两声,这打破平静的方式等于没打破。
他纠结的点在于找出害他差点破相差点gg的人!
没想到啊!
他们昨晚聊的,竟然可能是真的!
矜贵小羊,和tournesol一模一样的,有两个人格!
而且,这两人格,应该还没法对话!
记忆甚至不共存!
这四大家族的白家……这该不会是通病吧!
可怜徐小狗不敢说话了。
时大顶楼眼里却只剩下心疼,他的乖巧小羊就是这个,才不是那只偶尔冒出来的暴躁小羊!
但……白家的人。
能够这么害怕他的乖巧小羊,是不是说,乖巧小羊的这个人格其实是白漾新形成的?
以前,或者他们这么坚信昨晚的“恐怖袭击”就是他们少爷整出来的。
是因为那个可怕的人格,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占据着白漾的身体。
如果是这样,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为什么乖巧小羊情愿牺牲自己声誉,都要替tournesol顶这个罪名。
因为乖巧小羊的“暴躁人格”深入人心。
而tournesol,他曾经的偶像,很有可能还没在白家这里曝光这一层!
为了掩藏所有不可控制的罪过,洗干净tournesol的罪名。
让如果犯了这些事情就会被清除出白家,或者遭到更加可怕惩罚的tournesol活下来。
乖巧小羊当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名副其实的替罪羊。
想到这里,时大顶流更加痛心了。
他看不下去乖巧小羊要继续给tournesol顶锅!
如果可以,他可以把乖巧小羊带着,最好远离tournesol,这样就是tournesol犯了事,乖巧小羊也可以全身而退!
像是做下某个沉甸甸的决定。
时大顶楼又大大往矜贵小羊的方向靠近一步。
矜贵小羊生怕时丞又来整表白这要她老命的事情,整个人几乎要贴到墙上去。
还是可怜徐小狗虽然不明所以,为什么矜贵小羊好像和时大顶楼产生隔阂了?
但还是说话将这事带过:
“啊,那我可能清楚是什么人整的我了!”
“当时我摔上面去,a爷在最下面,小漾上面还有可乔,你们两个挤在台阶那边,顶上还有因为要错开视角拍摄,一顺溜的工作人员。”
“丞哥虽然在另一边,是能往上走,但丞哥一直搀着a爷,没放手就走不开。”
“所以只能是超偶节目组的某个工作人员踹的我!”
“踹这下很狠,应该是用了不少力气的。”
“无论是不是意外,反正当时这么大动静,往上面这一大列的摄像助理肯定能看见。”
“但小漾的摄像老师,趁去医院探病,悄悄给我一个人说的是丞哥踹的我可能性太低。”
“这样倒推,结果只能是他们摄像组在推卸责任,保护某个工作人员而扯的谎!”
“为的除了要推卸责任,很可能还有那些制作人、策划组的授意。”
“反正那些人心肝黢黑,没几个好东西,看不得咱们几个好。”
“趁最后这点时机,再整我们一趟,最好让我们互撕,分道扬镳才是他们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