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疯子！”
刀疤男怒骂不休。
可看见自己儿子的肩膀上，还搭着墨家保镖的手。
他忍不住浑身发冷汗。
他当然知道。
墨时晏不是什么大圣人。
心思太好的人，走不到现在的位置。
即便是走到了，也会被人陷害。
亦或者是被人盯上，慢慢从位置上拉下来。
就比如……顾明珠。
“我跟你们走。”
“不要伤害他。”
他从喉咙里挤出了自己的声音。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吗？”
墨时晏笑着直起身子。
他松了松自己的袖口，看起来斯斯文文，不过做的事情总是透露出一股诡异的疯劲儿。
明暖看了一眼那小孩儿。
她手下的人还没查到这小孩儿。
只是知道这男人是从M国来的，之前在M国好像有个家庭。
到底还是墨时晏的人更快一步。
当然，到了这一步，明暖根本不会去斥责墨时晏不择手段，不择手段也都是为了她，和敌人讲仁慈那套，就是脑子进了水。
男人被压着送上了一辆车子。
他身上所有能通信的东西也都被搜刮走了。
墨时晏和明暖和他上了同一辆车子。
男人倒是想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但很显然。
墨时晏不会同意。
反正现在他没有和他们谈条件的资格。
“你们有什么就快问。”
“我回去得迟了，林秋会起疑心。”
“他会知道。”
明暖立刻问：“他是谁？”
男人看了她一眼，“陈老。”
“我和林秋都受他控制，我是他培养出来的杀手。”
没想到都这个世纪了，明暖还能在他口中亲耳听见杀手这个词。
不过这确实是真的。
“我帮他处理一些他想要处理的人。”
“而林秋负责一些拉皮条的工作，她还欠着陈老很多钱。”
这男人大概是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说谎的必要了。
也是担心自己儿子。
便说得很痛快。
而明暖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点。
“我妈妈呢？”
“那个陈老是不是要对付我妈妈？”
男人有些同情地看了明暖一眼，点点头。
明暖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个度，但语气却更加凶狠地问：“你抓了我妈妈？”
“她……”明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还，活着吗？”
可男人却迟疑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明暖肩膀微颤，就在她脑海中涌现出许多可怕念头的时候。
男人却说：“我的任何失败了。”
“一开始我是抓到了你妈妈。”
“但是后来她被另一帮人带走了。”
“我很肯定，那不是陈老的人。”
“所以我说，我不知道你妈妈还活不活着。”
而一直都没有失手的他，也因为那个任务失败，令陈老震怒。
他也不知道，一个女人而已。
为什么对陈老来说那么重要。
甚至重要到陈老愿意放弃他这个优秀的杀手，恨不得弄死他来泄愤。
而面前的明暖，整个人已经脱力了一般，靠在了车座上。
她抿紧唇。
心跳慢慢回归正常，不再陈老手上，明暖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提起一口气，但总归有了希望不是吗？明暖不断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大概是明暖的神情实在是太难看了。
这男人看了她一眼，说：“没落在陈老手上是她的运气。”
“落在陈老手上，多的是人生不如死。”
他口中一直在说着陈老陈老。
墨时晏皱起眉头，很奇怪，他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但能有这么庞大的关系网和势力网的，不可能在M国寂寂无名。
而他没有听说过的唯一原因。
就是陈老这人，做的压根儿不是什么正经生意。
“他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明暖缓了缓，接着仔细追问。
男人抿了抿唇，“这个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眼看明暖脸色变差，他担心儿子，也赶紧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只是一个执行任务的，你觉得陈老会将这种核心的事情告诉我吗？”
他说话的时候。
全程都盯着明暖。
并没有看墨时晏一眼。
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里，还是明暖的心软一些。
明暖有些像她妈妈。
至于墨时晏……
他真的不怀疑，如果他做了伤害明暖的事情，他真的会弄死他儿子来报复他。
墨时晏就是这种人。
不管在外面装得多像个衣冠禽兽。
可内里就是个容易精神失常的疯子。
不然墨家那群人不会被他管的只能翻出点小风浪。
那些人一个两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外公的死，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明暖深吸了一口气。
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男人有些心惊地低下头。
沉默就是代表是了。
她控制不住。
抬手抄起旁边的一根铁棍，直接砸在了这男人的头上。
嘭！
男人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可他脸色都没有变一下。
“是你杀的？”明暖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将他千刀万剐。
“不是我。”男人声音低沉，“是我的同伴。”
“他负责杀你外公。”
“这也是陈老的交代，你妈妈，和你外公都得死。”
“而我负责活捉你妈妈。”
明暖虽然早有猜测，可实际听到的那一刻，还是恨不得直接捅死面前这人。
墨时晏一只手摁住她冷得像冰块的手。
“别急。”
他眸光同样很冷，“想要弄死他，有很多种方法。”
明暖呼吸急促。
墨时晏便自己接着替她问。
“那个陈老，是不是想要红蔻集团？”
林秋是陈老的人。
她的意思，就是陈老的意思了。
刀疤男人厅建筑荷花猛地抬起了头。
鲜血流进他的眼睛里。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骇人。
他给出了肯定答案，“是。”
墨时晏唇角溢出一抹冷笑。
“红蔻集团创始人的死，也是他做的。”
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了。
“是。”
墨时晏笑了起来。
只是眼中却只有森然杀气。
“看来，是顾明珠动了他的蛋糕了。”
他知道，那陈老必定是为了红蔻来的。
而顾明珠，也是因为红蔻的事情才会被陈老盯上。
但明暖的外公呢？
自己的女儿遇到了这么大的事，以顾家那老头子敏锐的性格，肯定是发现了端倪，并且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说不定就是因为知道了。
才招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