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
班主任豆老师，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表情严肃。
四个学生站成一排，垂着脑袋。
刚才那个课间，发生了三个不愉快的事件。
1，有人往田麦麦和温晓慧课桌上撒尿。
2，王耀黄世龙打架。
3，坏了一块玻璃。
很显然，豆老师最在意的还是玻璃的事。
她厉声问道：“玻璃是谁打碎的？”
王耀：“是我！”
豆老师：“为啥弄坏玻璃？”
王耀：“黄世龙要用凳子打我，我一躲，脚绊了一下，不小心摔倒，胳膊撞在玻璃上，就坏了。”
豆老师：“黄世龙，你为啥用凳子打王耀？”
黄世龙：“他无缘无故打我，我就跟他打起来了，谁知道他上了桌子，我怕他踢我脸，我就用凳子打他。”
豆老师：“我都不敢打你，他还敢打你？”
黄世龙：“真的，他先动的手，不信你问他。”
豆老师：“王耀，是你先动的手吗？”
王耀：“是。”
豆老师：“为啥？”
王耀：“他往晓慧和麦麦桌子上撒尿，欺负女生，就该受到教训。”
豆老师：“黄世龙，是不是你撒的？”
黄世龙：“不是，他冤枉我。”
豆老师：“王耀，你看见是他撒的了吗？”
王耀：“上完体育课回去，大家都往回走，没有作案时间，只有体育课之前那个课间才有时间，我看到第一节课下课的时候，他出教室最晚，不是他还有谁？”
豆老师：“黄世龙，不是你还有谁？”
黄世龙：“出教室晚的好几个人，凭啥说是我？谁看见了你找人作证，没看见就是冤枉我。”
豆老师顿时有些难办，他看了看温晓慧和田麦麦，柔声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是谁撒的？这两天跟谁有矛盾？”
两个女孩已经不哭了。
温晓慧说：“肯定就是黄世龙，就因为昨天我们给王涛作证，他就怀恨在心，早上上学时，他还在路边念顺口溜，嘲笑麦麦不会说话，”
豆老师一拍桌子：“太过分了，黄世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学习什么水平，自己不学，还敢欺负学习好的同学，你别以为没人管得了你，你平时干的那些事，等你爸妈回来，看我不全告诉他们。”
黄世龙一口咬定：“他们冤枉我。”
豆老师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王耀开口说：“人家都说黄世龙讲义气，没想到是个只会欺负女生，敢做不敢当的小人，这样的人，算什么老大。”
这句一出来，黄世龙绷不住了，开始胸口起伏，大口喘气，最后抬头瞪着老师说：“都是我干的，我都认了！”
豆老师见他认了，就问：“你说，什么都是你干的，一件件跟我说清楚。”
黄世龙说：“昨天那个镰刀是我借王涛的砸坏玻璃，今天是我编顺口溜嘲笑她们，也是我往她们桌子上撒尿，跟王耀打架也是我先动的手，玻璃也是我打碎的，你满意了吧！不是我干的，你也认定是我干，就因为我学习不好，天天打架，就因为我爸妈不在身边，没人管教，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什么你就不信，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满意了吧！”
黄世龙把心中不满一下子全发泄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办公室所有老师的目光。
豆老师见状，有些尴尬。
她语气温和了许多：“是你干的你就认，不是你干的我也不会冤枉你，昨天的事过去了，就算了，至于今天，撒尿的事我也不追究了，不过不能让两个女生受委屈，你和王耀是男生，这事算你们俩人的，你们俩跟她们俩换换桌子，玻璃一人交十块钱。”
温晓慧显然不满意：“老师。。。”
王耀拽了拽她袖子。
豆老师问：“咋了晓慧？”
温晓慧说：“没事。”
豆老师点点头：“嗯，那就这样吧，回去先换桌子，自己收拾干净，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谁欺负人，也不想看到打架，再有这种事，我就跟校长说，该叫家长叫家长，该开除开除，听见了没？”
四人异口同声地说：“听见了。”
豆老师：“回去吧！”
四人低着头，转身走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碰见校长气呼呼地进来：“豆老师？怎么回事，我刚才巡查，看到你们班玻璃坏了一块？”
豆老师赶紧起身上前，讪笑说：“学生不小心碰坏了，这不刚处理完。”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四个学生。
校长说：“咱们这可是新学校，还没上几节课，就一直坏玻璃，那怎么能行，老师们，尤其是班主任，千万要看好学生，你们这些学生们，也要爱护校园，听见了没？”
“听见了。”
四人又应了一声。
豆老师说：“我刚才好好训了他们一顿，都知道了，让他们回去上课吧！”
校长说：“回去上课吧！”
四人这才灰溜溜走了。
路上温晓慧和田麦麦走在前面。
王耀和黄世龙走在后面。
黄世龙说：“你行啊王耀，放学你别走！”
王耀说：“你们那么多人，我不走干啥？”
黄世龙说：“不用他们，我跟你单挑。”
王耀说：“行，你挑地方。”
黄世龙说：“就在庙后面的果园？”
王耀回头看了一眼操场边的那堆麦秸，本来他想在那跟黄世龙单挑，校长在学校住，这下看来，那地方不合适了。
他说：“好，就这么定了。”
回到教室，正在上数学课，温晓慧和田麦麦挤在其他女生桌上，凑合到下课。
课间王耀和黄世龙跟两个女生换了桌子，又把课桌搬到校园的水龙头那里，仔细刷了好几遍。
刷完了，王耀喊王涛：“涛儿，你问问还有味没？”
王涛闻了闻，捏着鼻子，对着不远处黄世龙的方向说：“真他妈的骚气！比狗尿的还骚气！”
王耀听了哈哈一笑，又继续卖力刷了起来。
黄世龙冷哼一声：“有你们哭的时候。”
中午放学，学生们一哄而散。
黄世龙走到王耀桌前说：“等你，别怂！”
王耀说：“你先去，我很快就到。”
黄世龙带着四五个同学就先走了。
王耀和王涛，等所有人走了，最后出了教室。
出了校门，王涛指着校门口往东的街说：“咱们从这条街走，他们抓不到咱们。”
王耀说：“我得跟黄世龙单挑去。”
“你真的要去？”
“真的要去。”
“你打不过他。”
“我知道。”
“知道你还去？”
“去了不用动手，我就能拿下他。”
“？？？”
王涛听得一头雾水。
说话间，他们走到关公庙。
有个同学正守在那，见王耀和王涛来了，飞快地跑到庙后面报信：“来了来了！”
庙后面，黄世龙一伙人站在一边，对面是温立超、杨飞、田磊等四五个人，他们放学也没走，都在等着看热闹。
黄世龙听见王耀来了，冷哼一声说：“还真有胆子。”
温立超说：“他可没你想的那么老实，怎么样，咱们一起上，狠狠打他们一顿。”
黄世龙斜了他一眼说：“谁敢插手，我弄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