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谨言并没有为难她,还将她护送回去。
简北骁也收到消息,正四处寻她。
在看到她平安归来的那一刻,直接冲上前去责备道:“你是大笨蛋吗?瞎跑什么!”
简一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当时情况紧急,那些人太过凶狠,她怎么能把他们带到他那边去。
他伤势还未痊愈,战场都没上,那些人的目标是她,没必要再把他拉下水。
看着他稚气未脱的脸,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简北骁这才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
“是你!”
眸色渐渐变凉,警惕性也随之提高。
“你怎么会在这里?”
简北骁立刻让人围住了他们一行人。
江谨言却没有任何慌张之色,反而淡定的笑了笑。
“天下之大,没有哪里是在下去不了的地方!”
简北骁心里也在打鼓,将军交锋,他竟然可以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们的地盘。
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若非有万全之策,此人又怎会如此嚣张。
不过他可没打算就这么放他走,“来都来了,走就不合适了吧?”
所有人瞬间拔刀相向,只有江谨言,却在此刻抬手示意。
“念在你即将成为在下小舅子的份上,今日便饶你一命!”
简北骁气得冷呵一声,“谁是你小舅子,传言你只伤了腿,怎么还患上臆想症了!”
简一一扯了扯简北骁的衣服,冲他摇了摇头,让他不要继续说那些刺激他的话。
现在的江谨言已经今非昔比,亦或是他本来就强,只是以前掩饰得太好而已。
江谨言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三日之后,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大婚!”
简北骁脸色更是难看,拿出弓箭就对准他,“想都别想!姐夫!我只认简翊尘!”
江谨言突然大笑起来,“你就甘愿你姐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个无名无分的情人?”
简北骁眼神闪了闪,的确!不能!
但是看向他的眼神依旧凌厉,“这个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江谨言也懒得与他废话,直接一招手,暗处的人就跳了出来。
简北骁都愣了,这里竟然还埋伏了他的人!
“收拾干净!”
说完,双方的人便开始厮杀,江谨言也在下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姐!你快走!”
简一一深知她帮不上忙,只会让简北骁分心,所以赶忙回府,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直到听到外面的声音消失了,这才赶忙跑出来看看简北骁怎么样了。
可是当她再次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人傻眼了。
地上满是尸体,却唯独不见简北骁在哪里。
若是往常看到如此多的尸体,她一定害怕到发抖,但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想法。
挨个确认还有没有气,她想要知道,简北骁究竟如何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现场竟然没有一个活口。
她整个人呆滞的瘫软在地板上,他们好不容易才再见到,上天好像就眷顾了她一下下。
然而此刻,一飞镖精准的插进她脚尖一寸远。
吓得她瑟缩了一下。
飞镖插进石板,她拔不出飞镖,只好取下上面的字条。
:简北骁我先带回去为我们准备婚礼,三日后,我会带上诚意的聘礼,风风光光迎娶你!
简一一指尖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他又多了一个筹码,知道简北骁是她的软肋,不可能为了爱简翊尘,而放任简北骁的命不顾。
她不敢耽误,直接朝军营跑去。
到军营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瞬间破灭了。
军营里,到处都是痛苦不堪的伤员,大部分坚持作战的士兵也都或多或少身上带伤。
明显大家都已疲惫不堪。
而简翊尘此刻还城下奋力抵抗,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动摇了……
“你还好意思来军营?”
红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眼中满是鄙视。
“看来你最爱的还是自己啊!简翊尘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冷眼旁观!”
简一一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景象,她有想过情况不太好,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番景象。
江谨言究竟是个怎样深藏不露的人?才会让简翊尘如此寸步难行。
怪不得他敢直接进城中来,原来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了。
这才仅仅一日,就已经这番景象,不好想象要是再过两日,这里将变成什么样?
如今抬来的是伤员,两日之后应该就是遍布的尸体吧!
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从来就没有任何选择……
抹了抹眼角的湿润,转身看向红黎,淡淡道:“我知道你有办法传信给江谨言,麻烦告诉他,只要他现在收手,三日后,我会在城门口等着他来娶!”
红黎一听,嘴角瞬间勾起,不枉费她这几日苦心伺候那几个臭男人。
故意把他们支开,让简翊尘孤立无援,才会造成如今惨样。
简翊尘分身乏术,他现在即使有一肚子火,也只能继续奋战。
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行!你确定就行,我现在就传信给他!”
直到傍晚,简一一坐在他的营帐中焦急等待,掌心全是冷汗。
屋内没有点灯,黑夜将她淹没在其中。
简翊尘直到后半夜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一撩开帐门,若隐若现的微光让他隐隐约约看到桌子上趴着的身影。
进门的动作都变得轻缓起来,生怕吵醒了她。
脱下满是血渍的盔甲,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把她抱了起来。
简一一迷迷糊糊睁开眼,呢喃细语:“你回来啦?”
简翊尘点了点头,黑夜中简一一看得并不真切。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
但是他却躲开了,“别碰,脏!”
这一刻,她的心瞬间崩溃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哭泣着。
简翊尘没有把她放在床上,而是自己坐在床边,把她放在了自己腿上,任由她抱着自己哭泣。
像哄孩子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